。”
田震不由得低頭去看身邊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李雲,看見她低着頭走路,臉上卻不見了他早已習慣的那種嘻哈的表情。
“以後你就住在我家吧。”田震忽然說道。
李雲愣了愣,腳步頓住,擡頭看田震。
田震沒見過李雲現在這種表情,他這時才發現李雲並不是一臉平靜,她的眼神慵懶,嘴角雖然儘量上揚的表示笑意,但是田震還是看出這個女孩兒竟然也有憂鬱這種情緒。
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了一下李雲的腦袋,說道:“以後住在我家吧,以前的是不要去想,我會爲你報仇的。”
田震說的,自然是李家滅門的事,他一直想找機會安慰李雲,但是看着李雲一直沒有顯出什麼不開心的樣子,又怕自己貿然說出來,會無端勾起她的傷心。
直到剛纔,田震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丫頭的笑,都是在隱藏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而已。
李雲默然了許久,然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田震將她抱住,輕拍後背,嘴裡輕聲安慰着:“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一些了。”
路上的行人目光古怪的看着路邊痛哭的李雲,把他們當做了吵架的小情侶。
田震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目光,他在意的,只是此時哭得無法自已的李雲。
一直以來,李雲在他眼裡,都是一個女漢子,這和她的當初那個胖子的外表固然有關,但是更重要的是,李雲的性格一直是大大咧咧,很難讓人想象,這個姑娘竟然也會有這樣柔弱的一刻。
李雲是他在去玄天之前,便已經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了,然而,田震慚愧自己竟然從未真正去看過李雲,只是神經大條的和她開着男生之間纔會開的玩笑,即便是她如今變成了這樣一個外表柔弱的美女,他依舊將李雲當成了哥們,卻沒有及時看到她極力想要隱藏的孤獨。
孤獨,就是孤獨,李家被滅,李雲除了甄淨之外,再無親人,然而,這半年來,她被冒痘男擄走,即便有尚軒和她姐妹相稱,但是這種孤獨的情緒卻無法宣泄,她甚至找不到一個肩膀,去依靠着,肆無忌憚的哭一場。
不知過了多久,李雲抹着眼淚,依舊抽噎着離開了田震的懷抱,然後露出一個難看卻並不難看的笑,說道:“好多了,謝謝你。”
田震伸手去擦李雲的眼睛,笑着說道:“你不是孤身一人,從來都不是,老田對你而言,永遠都是隨叫隨到,知道了麼?”
李雲本來就是一個說笑就笑,說哭就哭的直爽性子,聽了田震的話,不由破涕爲笑,拍了田震一下,說道:“你這個騙子,以後你就是別人家的老公了,再跟我走這麼近,小心回去跪搓衣板——而且,你得跪兩個。”
田震被噎了一下,也知道李雲的確沒什麼事了,心中微寬,乾咳了幾聲,說道:“能不提這事兒嗎?好了,走吧走吧,出來買菜的,回去晚了我怕真要跪搓衣板了,畢竟你現在也變得這麼有誘惑力……”
“有誘惑力?”李雲懷疑的語氣說道,眼睛往田震下面瞄了過去,嘀咕道:“剛纔抱那麼久,也沒見你有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