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消息,最後一位大宗師也已經到了,湯康迎接了他,現在四大宗師齊聚,這會稽山上,是風起雲涌,雷霆暗藏。”
大龍爺飲下一口茶水,孫長寧坐在椅子上,邊上自然還有趙志國和李雲霄。
這樣子,就好似孫長寧成爲了江東第四位巨頭一般。
當然,如果只是憑武功的話,孫長寧在轉眼之間就能殺死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包括浸淫化勁最上層多年的大龍爺,畢竟大龍爺再能打,他也始終是一位化勁最上層而已。
而孫長寧,肉身上已是無漏丹勁,而在精神上,甚至已經開始觸碰那可以稱之爲天仙或是菩薩的境界。
第七感是稱呼菩薩、天仙,而第八感就是大聖、如來。
如果是真正踏入,並且完全掌握了第七感,孫長寧有把握在三個人都無法反應的情況下殺死他們,就憑那種詭異到難以琢磨的“時間特徵”足矣。
到了那種地步,可以說,真正是已經開始觸及“三十三劍客圖”中各位高手的境界了。
“是誰?”
趙志國摩弄着手裡面的一對鐵球,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居然喜歡上了這種“老年人”的鍛鍊方式,但不可否認,所謂兵器之中,這玩意叫做“滾雷霆”,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殺人之術。
在不同的地方,叫法稱呼也不一樣,亦有很直白的“鐵丸子”。
李雲霄開口:“我來替龍爺講吧,是青眉大聖郭屠華。”
“青眉.....”
這個人名被李雲霄吐露出去的一瞬間,孫長寧就愣了愣,隨後眼中浮動起有意思的光彩來,呵的笑了一聲。
“怎麼,長寧認識他?”
李雲霄轉頭詢問孫長寧,後者點點頭,道:“算是....偶遇。”
“之前我和小徒在街上天橋之處,正好遇到一個拉胡琴的漢子,他自稱郭屠華,外號...也是青眉。”
“不過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位高手?我還以爲他沒有什麼太大威脅,現在看起來,是氣血收斂的很好,也是我看走眼了。”
孫長寧笑了笑,同時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景色,只是知道他是個高手,但沒想到居然是高到了這種程度,堂堂一位大宗師,在街頭拉二胡賣藝賺路費,怎麼看都有點詭異。
“不,那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李雲霄做了肯定的答覆:“喜歡拉二胡的高手,山西臂聖,青眉大聖郭屠華,這個人可謂一代傳奇人物,當年與西海風神有些過節,並且主要一點,他並不是假丹。”
孫長寧來了興趣:“真丹?”
李雲霄點點頭:“有高人相助,郭屠華曾經與一個道士練過功夫,鍛鍊筋骨皮膜的絕技就是從那無名道人手中學來的,說起來,他和你挺像,都是半個道門的人,這一次你和他對上,可謂是同門相殺。”
孫長寧笑了笑:“同門說不上,但既然是道派人物,如果我可以的話,會給他留手的。”
“但如果太厲害,超出我的預計,恐怕我也只能手下不留情了。”
趙志國嘿然一笑,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極有意思的事情一般:“既然站在了對立面,這是丹勁之間的動手,越是大高手,越明白一個道理,強者打起來的時候,不像是孩子一樣,說一句停手,或者用力輕一點就可以解決戰火,有些時候,不死不休。”
他好像是在刻意挑動孫長寧與那個人的戰火,而聽見趙志國的聲音,孫長寧也只是笑了笑:“當時他在天橋大街上拉的二胡曲,是《光明行》,而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我以殘聲道光明。”
大龍爺的眉毛動了動,他有了反應,而趙志國則是眯起了眸子。
“光明行?老曲子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那是大龍爺在嘆息。
“我以殘聲道光明.......青眉大聖郭屠華.......好一個郭屠華啊.......”
“這天下的高手,都要向着一個火坑裡跳嗎?”
大龍爺聲音中的意味不明,而趙志國笑了一聲,那裡面帶着無奈,又有着惡意與嘲笑。
“因爲在這一片,他們認爲,我們的聲音,或者說是龍爺的聲音,已經讓他們如同夢魘,這裡面不乏有一些好狗,準備換一個主子,而且那個主子開出的價格,或許讓他們無法不動心。”
“人都是爲了追逐利益而來的,只要活着,一圖名、二圖欲,三圖利益。”
趙志國的話還沒有徹底露骨,但也差不多了,大龍爺的眼中有一種黯淡的光華在醞釀,其餘的高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孫長寧看出來了,那是名爲殺意的東西。
只不過,這種殺意,掩飾的很好罷了。
“開館的時間就在十五天後,他們把時間提前了,本來應該是三月八日的。”
“你說是農曆還是公曆?”
李雲霄瞥了趙志國一眼,後者嘿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插科打諢。
“長寧能來,我還是感到十分高興的。”
大龍爺開口,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我活的夠久了,以前的戰友幾乎已經盡數凋零,這一次的拳壇大會,各位也不必硬拼,我這老骨頭,或許會丟在這裡。”
他的眼中,那股殺意越來越明顯。
“我將親自動手,或殺死一位宗師,或被一位宗師殺死。”
“人們常說我老了,打不動了,但在這一次的開館大會上,我一定要把他們的招牌給.....拆下來。”
大龍爺表態,李雲霄頓時一驚,而孫長寧笑了笑:“龍爺不必如此,這一次的拳壇會,龍爺只需要保證暗中的火力問題就可以,至於四大宗師......”
“我到這裡來,就是來砸場子的。”
孫長寧看了一眼諸位宗師:“地下拳壇原本和東瀛人有勾結,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過現在拿證據,確實是拿不出來了,東瀛人已經和拳壇談判破裂,一切家當都撤走,所以這幫人才想着自己單幹,說實話,他們這一次,看上去也頗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但很不巧,我新學了一點招數,正好想要拿兩個宗師來祭祭拳頭,所以聽見這裡挺熱鬧,我就來了,而這裡面,雖然也有一點私人恩怨.....但這不重要。”
大龍爺盯着孫長寧,許久,開口道:“我知道你很能打,現在在中央,說法也有些分量,起碼比趙志國這個不靠譜的有分量.....”
趙志國:“得,龍爺你......”
話沒說完,大龍爺一個目光就讓他閉上了嘴巴,訕笑一聲閉上眼睛靜靜養神。
大龍爺重新接話:“但是,我要提醒你,對方是四位大宗師,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燈。”
“青眉大聖郭屠華,鬼王王馱海,補天手程紫陽,千面天君湯康.....”
“你要一人獨戰四大宗師?有幾分把握?在我看來,三成都多。”
大龍爺詢問,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孫長寧開口,直言道:“莫說三成,一成都多!”
整個堂口陷入寂靜,然而孫長寧笑了一聲:“只不過,有些東西,試過了才知道。”
“我帶到這裡的,不是‘把握’。”
“是‘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