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搞的！”
陸羽瞪圓了眼睛，頗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爲不過是隔了幾個月沒見孫長寧而已，對方的運算速度，包括所有的，對於題目各方面的解讀與分析，居然都上升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舉一而反三，陸羽寫出一道題，不論是高數還是語言解讀，首先教了一遍之後，孫長寧就可以運用自如，隨後進一步對於各種類型，即本題的衍生題進行全面的分析與運算。
講道理，如果陸羽不知道孫長寧確實是個學渣，他真的會自戳雙目跪下叫爸爸。
這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是這刮目....刮的是二十四K鈦氪金狗眼嗎？
“這沒有什麼，我現在思維特別清晰，來，再多出幾道，對了，我們古文系沒有自己的考試項目嗎？還是說王教授到時候直接給我填過就行了？”
孫長寧甩着筆桿子，極其小聲的說話，之前陸羽下意識脫口說了一句，很快就捂住了嘴，幸虧他長時間待在圖書館，本能的沒有把聲音放大，並沒有影響到其餘學習的人。
“我....我想罵人，這什麼鬼？你明明是個學渣，怎麼.......”
陸羽皺着眉頭，奇怪的上下打量孫長寧，低聲道：“你不會是去了藏區，然後被什麼喇嘛奪舍了吧？”
“怎麼，陸助教也看網絡小說？還知道奪舍這個詞彙呢？”
孫長寧調侃了一句，陸羽翻了個白眼：“屁的網絡小說，奪舍是道家的一種借體還陽理論，早在春秋戰國就有記載了！《左轉·昭公七年》，你還是古文系的，這些書你卻看都不看！”
孫長寧笑了笑：“別大聲，影響不好，陸助教在這裡可不能失態。”
陸羽脾氣上來，那大筆一揮，直接弄了一堆亂題，而孫長寧再一次於極短時間內給出瞭解答，陸羽皺着眉頭，和吃糠似的批改，當然最後答案都是正確，而有部分的題目，孫長寧連解題步驟居然都給出了兩三種。
“你這三個月真的找神龍許願讓你腦袋變聰明瞭？”
陸羽說着話，不時還擡頭看看管理員有沒有注意到這裡，他們的位置比較靠後，還好，況且翻書和油水筆寫字的唰唰聲蓋過了談話聲。
“我覺得吧，是和練武有關係。”
孫長寧這麼說着，筆蓋在書上摩挲了一下，似乎標註了一個重點。
“練武？你想說把腦子練得肌肉發達，然後連開竅了？”
陸羽一臉你他馬在逗我的表情。
“不不不，這世界上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精神強大，思維運轉能力就強大了，我是這麼理解的，看似練武和學習聯繫不到一起去，但那只是因爲境界太低的緣故。”
陸羽：“這麼說，你是在自己誇自己境界高咯？”
孫長寧笑了笑：“我還需要自己誇自己嗎？我本來就很厲害。”
“現在這可是公認的事情。”
筆尖落回了下面的答題紙，孫長寧的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怎麼說呢？嗯....學渣變成學霸的感覺....確實真好啊。”
........
短暫的在宿舍裡住了幾天，孫長寧的變化讓陸羽越來越吃驚，到後面簡直就已經麻木了，而到了晚上，手機裡時不時會出現輕輕的響動，陸羽洗完澡回來看見孫長寧的手機上有訊息，在一看標註，等某位天下第二高手回到宿舍的時候，笑道：“這一天天的秀恩愛，怎麼了，有了女朋友了不起了？”
孫長寧笑着罵了一句：“就是欺負你沒有怎了？我有對象聊天，你沒有，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以前我還是個武夫，現在我也是個學霸了，得了老師，您就瞧好吧，等四年結束，保證不給您掛科。”
陸羽搖搖頭：“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再說了，你這幾天晚上是閒的還是故意的，真的在我面前撒狗糧，過兩天我就搬出去住。”
孫長寧：“我住不了幾天，等這裡考試結束，我還有事情要忙活。”
“今年的行程安排的很滿，每個月該幹什麼事情，我現在可正在計劃呢。”
孫長寧算計着，很快就是王青帘說的三教會武，這和此次爛雞頭的國家比武考覈可不相同，三教會武，那可是真的會出現至強者的，當然，對於孫長寧來說，需要拜會的也只有龍虎山的天師，其他的麼......
陸羽眼神一動：“三教會武？”
他突然把孫長寧的所想說出，這讓孫長寧略有詫異。
“嗯，陸老師也知道？”
孫長寧笑着說了一句，而陸羽則是面色嚴肅下來：“是，到時候我也會去。”
“你也......對了，儒教，話說你們這裡，除去王教授外，還有儒教的人嗎？”
孫長寧眼神一動：“紫華與燕大的高層，應該只有部分是正統儒家吧，其他的都是正常搞科研的，不過儒教真的能被稱呼爲教派嗎？三教三教，其實在我看來，就是強行把儒家帶上去，湊個三個吉數而已。”
陸羽：“有還是有的，如你所言，不多了，儒消失在歷史之中是必然性，現在的社會不適合那一套，當然，儒人消失，但是儒教很多的厚黑學卻流了下來，這些東西啊....荼毒着人的精神。”
“孔孟之道早就沒了，我們這些人，很多也是程朱理學的繼承者，當然我本人並不喜歡程朱理學，在現在人的觀點看來，程朱理學纔是徹頭徹尾的‘走資派’，是需要‘打倒’的對象，如果因爲程朱理學而把怨氣發泄到孔丘身上，實在是大錯特錯。”
陸羽發表了態度，而後想了想，又道：“如果硬是要批判的話，批孔不批孟，這是我個人的態度。”
孫長寧驚奇：“你一個正統儒教的弟子，居然會說出這種欺師滅祖的話？放在佛門裡面，誰敢罵釋迦牟尼？”
陸羽：“什麼是欺師滅祖？有些東西，有些話，不適合現在的時期，怎麼了，我們只是挑戰一下前人的言語就算是欺師滅祖嗎？那按照這樣來說，肆意更改孔孟之道，宣揚愚民政策的程朱理學不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誅’？”
“孟子說，民貴君輕，這其實就是最超前的革命思想，你想一想，馬克思列寧主義，工農革命，不正是要人民當家做主嗎？”
“然後呢？後來的儒生們做了什麼？事實上，只要是在東土，就繞不開‘君貴’的思想，有了權利，有些人就飄了，現在亦是如此，幾千年的腐爛，不是一朝就能治好的，偶爾幾百年內被注入了特效藥，但也是有時間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