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昨天晚上開始下的吧。”
紫華的清晨被暴雨驚醒,這裡面也包括孫長寧和陸羽,兩個人坐在宿舍內,不約而同的望着窗外,那鋪天蓋地的水汽溢滿窗戶,把這片人間都變得朦朧如夢。
“這種天氣最適合睡覺了,可惜啊,我還要幫某人輔導學業。”
陸羽扭了扭脖頸,做了個早操,孫長寧道:“真是麻煩學長了,我心裡太過意不去了,所以我決定報答一下學長,請你去大保健如何?”
陸羽不可思議的看向孫長寧:“你什麼時候也學了這些網絡葷話?你不是這樣的人啊,那麼正經的一個龍王哪裡去了?”
孫長寧:“生活需要調劑。”
陸羽:“那我把剛剛的話說給你女朋友聽?”
孫長寧:“你又不知道她在哪裡,你也沒有她X信,嚇唬誰呢。”
清早在胡言亂語之中度過,而後依舊是冒着雨水前往圖書館,這是沒有太陽的一天,但對於各位積極備考,準備學期末尾渡劫的高手們來說,下雨反而更有助於學習。
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叫做“白噪音”,一般來說,白噪音能夠更有效的幫助睡眠。
所以圖書館裡有人腦袋一歪,砰的就砸在了桌子上。
“這位老哥,昨晚幾點睡的?”
“太拼了,身爲學霸還這麼拼,讓我等學渣情何以堪。”
有幾個人低聲發出感慨,隨後便有人上前去叫醒他,詢問是否需要去醫務那邊看看,而這個人醒來之後頓時臉上微紅,搖搖頭,打了個哈欠還了書,決定趁着這個機會去好好睡一覺。
“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時刻要牢記這一點。”
有人不無提點意味的說着,當然,語氣有些老氣橫秋就是了。
孫長寧和陸羽在備戰最後的考試,如此一天悄然就過去了。
並沒有太大的波瀾,當然,對於孫長寧是如此,正如早上所說的,生活需要調劑,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能繃得太緊。
欲速則不達。
........
昨天夜裡,與虞秋霖交談的那位燕大老者來到了紫雲閣。
兩位老人見面了,燕大老者對着那東土的最高領導者敬了個禮,而後在對方的示意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開門見山,老領導,我已經找到了傳人。”
燕大老者臉上掛着笑,而那位紫雲閣的老人則是頗有意外:“我本來想向你推薦一個人的,沒想到你已經找到了滿意的?不再等一等嗎?”
“我想要讓你見的這個人,肯定超出你的預想。”
紫雲閣老人說着,臉上帶着一抹自得,這幾乎難以看到,很少有人能見到這位威嚴的老人露出這種孩子般的,促狹的笑意。
“不必了,我知道老領導要向我推薦的是誰。”
燕大老人笑着搖了搖頭:“龍王孫長寧.....我教不了他,我需要的是徒弟,是衣鉢傳人,他是道教的人,三教不立,我一儒教的人怎麼能把功夫傳給道教的人呢?”
“現在天下都在傳,天下第一是‘東君’王青帘,天下第二是‘龍王’孫長寧,所以我就想啊,如果我的徒弟,能弄到一個天下第三,那麼.......”
紫雲閣老人露出訝異之色:“天下第三?你可真的能想,這兩個年輕人都是當世的奇才,即使不能成爲政府的力量,也不能流落到外,不過他們都是道教中人,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什麼,想要幹什麼,我都由得他們去,不過你這天下第三,又是哪裡來的?”
燕大老者聽見紫雲閣老人問這個問題,頓時笑開了花一般:“哈哈,老領導,你也有不查天下的時候!”
“這可讓我揚眉吐氣了一把,你想象,天下第一是王青帘,這小子我聽說早就有殺渾天的本事了?姑且相信,確實是比孫長寧更厲害,那麼天下第二是已經確認踏入渾天的孫長寧,那天下第三呢?我聽說,孫長寧有個徒弟,是王青帘的徒孫,是個小姑娘,叫李鵲,是不是?”
紫雲閣老人點點頭:“‘玄鳥’李鵲,這是現在行當裡給這姑娘加的稱呼,這小姑娘挺討喜的,我看過她兩三次,她不認識我,以爲我就是個普通遛彎的老大爺。”
燕大老者:“東君,誅天狼帶蒼狗,太陽神啊....龍王,行雲布雨,江海之主......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她的名字裡也帶着鵲字,是個蟄伏的鳳凰。”
“難道天下第三要被這個小姑娘拿去?這當然不可能了。”
他的眼中帶着喜意:“老領導,我看重的,是一個叫做虞秋霖的姑娘。”
“虞秋.....等等,誰?”
紫雲閣老人面色忽然一肅:“虞秋霖?川蜀虞家的人?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李沉舟那臭小子曾經和我報過一個計劃書,裡面有提到這姑娘,在軍部和政協也有備案.......”
“老哥哥,你知道如果在這裡的不是我,你要把你的衣鉢傳給虞秋霖,會有多少人譁然而起,甚至批判你,給你帶上一頂斗大的罪帽嗎?”
燕大老者呵呵的笑:“我當然知道,可我是給我自己選擇傳人,不是給他們,他們算什麼?老領導,你比我小太多了,而他們在我面前,更是個孫子都不如。”
“我當年站在燕大門口罷書抵抗東瀛人的時候,他們的爸爸還沒出生呢!一百五十年了,我要死了,他們敢站在我的腦袋上指手畫腳?”
“我是最後一箇舊社會的知識分子,老領導,我是殺過很多人的。”
紫雲閣老人的面色變得嚴肅下來,而燕大老者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頓時又嘆息了一聲。
“有些人拿到權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古人早已經說過,近在咫尺,人盡敵國,有些是不願,有些是不想,老領導啊,他們這些人絕對不能掌握大權,所謂只知道排除異己的人,只會把國家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千萬不能把人民的愛國情懷當做榨汁機裡的橘子,這榨着榨着,最後.....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