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神醫,許多病我也不能治。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病人得的是什麼病?”
馬義老實地對白雪說。樂樂的白血病他目前就治不了,那病太複雜了,以他現在的修爲他還搞不掂,他希望白雪告訴他病人患的是什麼病,讓他考慮清楚他到底能不能治。這是對他和病人負責。
“其實也不算病,三天前,我妹妹白霜上山採茶葉,她看到山坡邊有一朵非常漂亮非常奇特的鮮花,這花是藍色的,形狀象玫瑰又象薔薇,香氣濃郁,從來沒有人見過,妹妹好奇就把它摘了,沒想到旁邊突然竄出一隻虎頭蜂,將她給蜇了。
一般的虎頭蜂都是黃黑色相間的,有虎斑,可是這隻虎頭蜂卻是除了眼睛是綠色外,通體是純玉色的,晶瑩潔白,據目擊者說它就象一個會飛的玉雕。
妹妹被蜇之後渾身疼痛難忍,我們那裡雖然缺醫少藥,但是治虎頭蜂蜇傷還是很有經驗的,可是,那些藥對我妹妹一點作用都沒有,還是我爸急中生智,將那朵花當草藥餵我妹妹服下去,這本來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我妹妹渾身不痛了,但是,她到現在一直昏睡不醒。”
說到妹妹的病情,白雪喑然神傷,父母怕妹妹有三長兩短,擔心姐妹倆不能見上一面,所以催促她回家一趟看看妹妹。
依白雪描述,馬義確定白雪口中的虎頭蜂不是普通虎頭蜂,它叫玉哥兒,是遠古遺留的神奇物種,早在恐龍主宰世界之前它就存在了。
玉哥兒是上古高人給它取的名字。別看它名字好聽,其實它身藏巨毒,被它蜇了,十有仈Jiǔ不能救活,幸好白雪爸爸急中生智將那朵藍妹兒喂白霜服下,緩解了毒性,不然白霜早就沒救了。
幸好玉哥兒在地球少之又少,又因爲它喜歡採食有靈氣植物的花蜜,它只在極少數有靈氣植物生長的地方出現,又從不主動攻擊人類,所以幾乎沒有人受過它傷害,地球人基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藍妹兒花蜜是它的最愛。藍妹兒不僅是稀缺物種,還要五十年纔開花。顯然是玉哥兒正在準備採食花蜜時,藍妹兒又恰好被路過的白霜發現,並將它採摘才激怒玉哥兒。
“放心吧,我能治。”馬義輕聲說。
“太好了!”
白雪喜出望外,如果不是她在時刻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能暴露馬義,她早就興奮得大喊大叫了。白雪抑制不住興奮,她立即打電話回家,告訴爸媽她爲妹妹請來了神醫,妹妹有救了。白雪電話雖然沒有按免提,但是馬義還是能聽到電話裡的人喜極而泣的聲音。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白雪掛了電話,因爲妹妹有救了,她更加歸心似箭,盼着早點到家,早點解除妹妹的痛苦,她的精神陷入極度亢奮,她一會抱怨車開得太慢,一會安慰馬義很快就能到家,讓他不要着急,她雙手緊緊抱着馬義的手臂,生怕他飛走似的。
一路上,白雪神神叨叨,馬義擔心她會因此精神產生錯亂,於是悄悄點了她昏睡穴她才安靜下來,靠着馬義的肩膀沉沉入睡。
大巴車一路奔跑,車上的旅客都沉沉入睡,馬義卻毫無睡意,本來這次出逃,主要是想逃離濱海市,他並沒有想好去哪裡,結果陰差陽錯認識了白雪。
玉哥兒在白雪家鄉出沒,還有稀缺的藍妹兒。這是一個好消息。
藍妹兒生性嬌貴,沒有充足的天地靈氣,不可能生長,就算偶爾能生長,也絕對不可能開花。白雪的家鄉肯定是一個天地靈氣充盈的風水寶地,就算它的天地靈氣不足以供自己修煉 ,肯定還會有其他的靈物存在,或花或草或動物,如果能找到一兩種供自己修真使用的靈丹妙藥,他也不虛此行。
人走運的時候,摔跤都能找到金元寶。馬義本來是逃難的,卻鬼使神差碰上了這種好事,一路上有美女相伴不說,還有可能意外尋到了修真寶地和寶物,馬義樂得嘴都笑歪了。
……
長孫絳英很失落,因爲她再次失望而歸。
她暗暗生自己的氣,當時自己如果勇敢些,要到馬義的電話,也不至於讓自己連找幾次都沒找到他,其實,就在馬義治好爺爺的第二天早上,她就來找過馬義,只是醫院的保安告訴她,馬義上夜班,於是等到了晚上,她如期而至,卻又被告知馬義請假沒上班。
長孫絳英很鬱悶,她想找到馬義,不僅是想感謝他對爺爺的救命之恩,而是她莫名的覺得馬義身上有吸引她的東西,它可以讓她心靜,讓她有一種安全感、依賴感,她隱隱地覺得,馬義將是她今生最完美的精神支柱,他能夠爲自己的人生撐起一片湛藍的晴空。
今天一大早,她送最要好的同學白雪回鄉,她妹妹出事了,聽說她病得很重,她想找到馬義,希望他能跑一趟南雲省,所有的費用她支付。
一整天長孫絳英都心神不寧,爲了自己,爲了白雪,她都要找到馬義,找到馬義後,她會說服他去南雲省,她或許會陪他一起去,因爲這樣不僅在旅途上有照應,她也想趁這個機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這些話,對於女生來說,確實很難啓齒,可是她不是世俗女人,爲了自己一生幸福,她願意先開這個口。
那天,如果不是爺爺大病初醒,若不是整個家族的人都在場,她肯定會主動換留馬義,問清楚他的一切。但是當時她不能,家族裡有別有用心的人在虎視眈眈,使她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情感。
長孫絳英暗恨自己懦弱,甚至討厭自己出身在名門望族,它們就象一道緊箍咒,將自己限制得死死的,思量再三,長孫絳英決定要打破窒梏,勇敢地尋找自己的幸福。
好不容易等到馬義上班的時間,長孫絳英再次匆匆趕來,卻同樣沒能找到馬義,保安隊長告訴她,馬義仍然沒有來上班,而且沒有請假,他建議她問一下駱蓉,她是馬義的朋友,當初還是她介紹馬義到醫院工作的,她應該知道馬義去了哪裡。
長孫絳英謝過隊長,就來到護士站找駱蓉。
“駱蓉,你好,我是長孫絳英。”長孫絳英友善地伸出自己的手,駱蓉輕輕一握,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句評語:柔若無骨。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長孫絳英是堂堂長孫家族的長孫女,地位非同小可,她願意屈尊主動與自己握手,駱蓉知道她肯定有事求自己。
而且還是因爲馬義。
“我找馬義,請問你知道他在哪裡嗎?”長孫絳英倒也直接乾脆,她找了兩天都找不到馬義,她心裡已經很着急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已經一整天沒見着他了,也不見他上班。 ”駱蓉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馬義去哪裡。
“那你有他電話號碼嗎?”
“沒有,因爲他沒有電話。”
長孫絳英愣了一下,她幾乎不敢相信在信息爆炸的時代,馬義居然沒有電話,但是看駱蓉的樣子又不象是在欺騙自己,她只好選擇相信。
“是不是他不想上班,回老家了?”她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可能。他從昨晚到現都沒有回過出租屋,屋裡的東西他一樣都沒有帶,他不可能就這麼空手回家吧?”
長孫絳英本想說他不是有長孫望輸給他的一百萬麼,怎麼可能是空手回家,可是一想這話可能不太禮貌,於是就將話嚥了回去。
駱蓉卻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長孫絳英最後選擇了隱忍不說,但是她也不希望長孫絳英認爲馬義是那種膚淺的人。
“他幫你爺爺治病得到的錢,其實他幾乎都送人送完了,單是給我們醫院的一個白血病人樂樂就捐了60萬,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而且,他說過他喜歡現在的工作,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啊!”長孫絳英驚訝地掩嘴輕呼,同時臉上微微發燙,因爲她剛纔本能地認爲馬義是已經懷揣鉅款不辭而別,雖然那個念頭只是在一瞬間閃過,但是那已經是自己對他的一種褻瀆,她爲自己有這種想法而心懷愧疚和不安。
她知道馬義在給自己爺爺治病時只是醫院裡的一名保安,雖然她不知道之前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讓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淪落成看門的保安,但是她相信他之前肯定一直過得不好。
一百萬,對於工薪階層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許多人窮其一生,也許都不能賺到這個數,可是馬義轉手就捐了60萬,是什麼力量促使他這樣做呢?
長孫絳英心中瞬間對馬義充滿好奇,他的形象,變得更加高大而模糊,象遠處的高山,象天上的月亮,再次撥動她少女懷春的心絃。
“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回來上班嗎?”
駱蓉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也搞不清楚馬義去哪裡了,也不確定他是否還會回來,她從長孫絳英的眼睛裡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讓她猶如突然掉進酣缸裡。
長孫絳英雖然年齡比駱蓉小,但是她冰雪聰明,當然能聞到駱蓉身上濃濃的醋意,她聽保安說,駱蓉與馬義是住在一起的,現在她又對自己潑乾醋,她頓時明白他們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長孫絳英心頭一陣慌亂,意識到自己成了第三者,同時她又有些不甘心。
因爲馬義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男生,可惜自己晚到了一步,馬義已經名草有主。
失落,沉重的失落,遺憾,悲摧的遺憾,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長孫絳英發現自己就沒有一件事順心過,從小過慣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哪裡受過那麼多委屈?
她感覺自己要哭了,可是女生爭強好勝的性格讓她不願當着駱蓉的面流淚,她不能讓駱蓉看到自己的笑話,雖然自己不會恨她,但是也不想在她面前丟分。她趕緊告別駱蓉,匆匆走了,剛走到門口,眼淚就迫不及待“叭嗒叭嗒”往下掉。長孫絳英擦了一把淚,給白雪發信息:
白雪,對不起,我沒有找到馬義,我幫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