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安背進山本命年,他又沒有穿紅褲頭,所以他遇到的倒黴事是一茬又一茬。關於秘密圖紙泄密之事,他藉助支持小匪向華夏叫囂,炒作x海**,好不容易纔引開國民的的視線,本國的漁船卻被某種神秘武器擊沉,再一次在島內掀起軒然大~波,他的政敵不僅要他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甚至還舊事重提,將圖紙泄密案扯在一起,頻頻向他發出詰難。
“八哥呀擼!”
安背進山雙手握拳,不斷敲打着桌面,助手犬生太郎低着頭半句話不敢說。
“犬生君,三井奮的人出發了嗎?”安背進山雙眼泛着紅光,他胸口起伏,喘着粗氣。
“首相閣下,黑龍會的人已經安全到達華夏。”犬生太郎答道。
“告訴他,必須殺了馬義,不然我必將滅掉黑龍會!”安背進山咬牙切齒,他已經將所有的恨都集中在馬義身上,彷彿馬義不死,他今生都不會安樂一樣。犬生太郎聞言擡起頭,錯諤地望着安背進山,他很懷疑首相閣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想殺馬義,已經夠瘋狂且幼稚了,現在他居然還心血來潮,想滅了黑龍會!
黑龍會在島國存在了上百年,其中利益關係錯綜複雜,所以它的存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地下世界幫會的存在,而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的存在,他相信假如今天首相下令強行消滅黑龍會,明天島國社會就會發生大動亂,甚至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完蛋的將是首相閣下,而不是黑龍會。
“首相閣下……”犬生太郎欲言又止,作爲首相身邊的人,他有義務提醒首相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與決策,但是他只是一個助理,身輕言微,首相在震怒之下,未必能聽自己勸。他正糾結,安背進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於是改口說道:
“犬生君,告訴三井奮,這事如果他辦漂亮了,我可以滿足他一個要求。”
犬生太郎暗鬆一口氣。因爲他雖然在安背井山面前顯得身輕言微,但是對於大多數島國人來說,他也是權力滔天的大人物,套用華夏的一句老話,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他和安背進山已經結成利益共同體,他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全島國一億多人中,他是最不希望安背井山下臺的人。
“首相閣下,我一定將你的話帶到!”犬生太郎急忙回答,彷彿生怕他反悔似的。
安背進山不置可否,又問道:“米國那邊有什麼動靜?他們是不是已經按照協議,派出人手協助我們?”
犬生太郎如實回答:“他們的人也已經出發。”
“米國人並不可靠,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幹掉馬義。”安背進山交待,犬生太朗立即表示明白,堅決將首相的指示傳達下去。安背進山緩了口氣,繼續問道:“我國漁船到底被什麼神秘武器擊沉,查出結果沒有?”
犬生太郎搖頭,“毫無進展!”
“一羣廢物!”安背進山冷哼,“告訴那些專家,納稅人花錢供養他們,不是因爲他們長得帥,而是因爲島國需要他們,如果他們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我看還不如辭職掃大街去,或者投奔華夏,聽說那邊喜歡只懂誇誇其談,其實肚子沒半點存貨的磚家,而我們島國不需要這種人!”
犬生太郎對首相率性、野蠻的執政風格深表厭惡,卻又無可耐何,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心說漁船被神秘武器擊沉,連世界最頂級的專家都查不出這種武器是什麼,所以怎麼能夠讓本國的專家擔責呢?這不是讓世界各國看咱島國笑話嗎?而且還會嚴重打擊到國內專家的積極性與愛國心,萬一他們真投奔了華夏,順便帶走一些島國機密,就不僅僅是一個笑話了,後果將會非常嚴重,華夏會趁機崛起,安背進山和他都會完蛋,島國也會從此一撅不振,甚至將有亡國滅種之虞!
所以他肯定不會聽從安背進山的指示,將這些話帶給專家們。幸好犬生太朗在關鍵時刻保持了理智和冷靜,沒有傻乎乎地向島國那些正在研究漁船沉沒原因的專家們傳話,不然一旦引發專家辭職潮,然後他們都投向華夏的懷抱,安背進山政府立馬就得解散,安背進山和他都會成爲島國的千古罪人。
安背進山其實也是一時氣話,當他氣順了,於是就把剛纔的話全忘記了,不過作爲一國首相,動不動就嘣出不着調的話,也只有島國這種奇葩的國度纔會發生,就象只有他們的國民纔會常常以盛產成年愛情動作片而沾沾自喜一樣。
奇葩一樣的國度,奇葩一樣的民族,造就一個奇葩的首相,順理成章。
“犬生君,這兩件事你必須親手抓,儘快出結果,不然反對派那幾個傢伙會一直咬着我們不放,雖然他們不可懼,但是每天總有人在耳邊象野狗一樣亂吠,實在讓人討厭。”他鄭重交待犬生太朗,犬生太朗點頭:“嗐!我一定不會辜負首相!”
“去吧。”安背進山向自己助手揮揮手,犬生太郎再鞠躬說嗐才轉身離開首相辦公室。
華夏濱海市,象山腳下的別墅裡,蒼財富站在窗前,透過窗戶,仰望藍天,心裡思緒翻涌。外甥女重傷未愈就悄然出院,一聲不吭就回到安肥市,雖然她沒說什麼,蒼財富也可以想到她是遇到了某種威脅,而且還性命悠關,不然她不會連一個招呼也不和自己親舅打就走了。而這個威脅,他相信肯定是來自長孫家族,因爲據他所知,目前濱海市有能力有動機將都蔓嚇得落荒而逃的,只有長孫家族。
“長孫冶啊,長孫冶,你特麼滴別得寸進尺,風水輪流轉,現在我蒼財富被你打壓,但是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加倍償還的!”
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手中的拐仗不斷敲打着地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其實是自己誤會了長孫冶,長孫冶雖然很痛恨都蔓,但是他既然將都蔓放了,他就沒想過要在背後陰她,因爲義氣之爭不是他的行~事風格。而蒼財富,本來就是靠不擇手段上~位的人,他的心理齷齪與陰暗,他以小人之心度長孫冶君子之腹,一點都不奇怪,反而才符合他的特性。
不過他也就敢在家裡發泄一下憤怒而已,因爲世易時移,昔日威風八面,跺一腳濱海市地面都要抖三抖的蒼司令,現在只是一個耄耋老頭,手上無權無兵,也沒有當年的社會環境;而長孫家族則如日中天,濱海市的大官小吏都給他們面子,甚至都想着巴結長孫家,所以不管他心裡有多麼痛恨長孫冶,他也不敢與長孫冶當面鑼對面鼓地幹。
還有那個象幽靈一樣的蒙面人,當年他堂堂一個造反派司令,正是權勢滔天之時,蒙面人仍然敢拿刀子戳他大~腿,可見他是多麼喪心病狂。前不久又躥到家裡給他警告不能動長孫家族的人,他相信自己如果敢再對長孫冶幹一些讓蒙面人不開心的事,蒙面人絕對不會因爲他年紀大了,就不敢用刀戳他!所以他對這個陰魂不散的人是又恨又怕。
可怕的敵人隱在暗處,讓你看不見摸不着,可是他確確實實存在,讓蒼財富非常忌憚,同時更加仇恨長孫冶,這些喝人血吃人肉的資本家,竟然暗養死士與人民作對,簡直喪心病狂、罪大惡極,最終必將落得被人民審判的可恥下場!
然而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與長孫冶之間的明爭暗鬥,長孫冶已經明顯佔了上風,而且蒼家很可能已經永遠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老先生,門外有人找你。”
保姆進來報告,蒼財富頭都不擡,“誰啊?”
“一個陌生人,他自稱姓東方,叫東方鑫。”
蒼財富眼泡蠕動了一下,東方鑫他不認識,可是他聽都蔓說過,這個人是她的老大,三金幫的幫主。他找上門來,莫非是因爲都蔓的事?蒼財富有這個想法不是憑空想象,雖然他不是地下世界的人,但是他聽說過,地下世界的人都很講義氣,神馬爲朋友兩肋插刀啦、神馬爲兄弟上刀下火海在所不惜啦……都蔓先是被人打成重傷,再被人趕出濱海市,東方鑫作爲老大,必須得出面,不然他怎麼能夠號令地下世界羣雄?
想罷,他就讓保姆請東方鑫進來。
東方鑫,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平板頭,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五官端正,穿西裝打領帶,手腕上是一塊瑞士名錶,風度儒雅,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把他當作地下世界的老大,而是以爲他是某個大公司的CEO。
“蒼老先生好,晚輩東方鑫,打撓您了。”東方鑫禮貌地向蒼財富問好。
蒼財富起身相迎,客氣道:“東方幫主到來,簡直讓寒舍蓬蓽生輝,哪有打撓之理啊!”
賓主入座,相互寒喧之後,蒼財富就忍不住問東方鑫,“東方老大……”東方鑫急忙說道:“蒼老先生,千萬別叫我老大,叫我東方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