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路,阿豹讓艾元停下車,他猶豫着要不要倒回去。小馬哥和莉姐都是自己老大,老大在後面拼命,當小弟的卻提前開溜了。雖然這是小馬哥的命令,但是傳將出去,自己臉上也無光。可是小馬哥說得對,自己去了也不幫上忙。
但是話又說回來,幫不上忙,自己就應該先溜嗎?
他在地下世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當然不會不明白小弟都是給老大擋刀的。唯有小馬哥是個另類,遇事自己先上,讓小弟先撤。老大義氣,當小弟的不能不仁啊!
所以阿豹很糾結。
“豹哥,你那兩朋友到底是幹嘛的?”這個問題艾元已經憋很久,他老早就想問阿豹了,但是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他雖然不是見多識廣之人,但是他發現,自從他們來了之後,不僅自家的災難一掃而逝,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鑾西霸王錢富貴都垮臺了,聽說已經被抓去坐牢。整個鑾西的官場好象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當官的,都不再象以前一樣高高在上,顯得相當親民,不論你到哪個單位辦事,都方便簡捷了好多,辦事員也客氣多了,最起碼不會有人對你卡、拿、要,一切公事公辦。
而這一切的變化,就發生在錢富貴垮臺之後。而錢富貴垮臺的原因,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卻非常清楚絕對與馬義有關。
一個能夠把一縣之長拉下馬,改變鑾西整個官場風貌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阿豹看了艾元一眼,緩緩說道:“他們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老闆。至於他們是幹嘛的,你只需知道他們是開酒店的就行,別的別打聽。”
艾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裡對自己的大舅哥多了幾分羨慕。畢竟人的一生中,能遇到這種老闆的機率是相當低滴。
“我們確定不要去幫忙?”艾元又問。
這個問題正是阿豹的心病,所以他頓時就心煩意燥,“小馬哥不是讓我們先回家麼,再說了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
“哥,要不我們報警吧?”田小倩提議。
“不行!”阿豹斷然否決。“小馬哥不是特地交待我們不能聲張麼?怎麼能報警?”
“哥,這是兩碼事!”田小倩爭辯道。
“小倩,聽哥的。”艾元勸道。
“小倩,小馬哥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酒店老闆,所以他的事情,警察是處理不了的。”阿豹看到田小倩仍然不甘心的樣子,再勸道。
“可是我們什麼都做,萬一他們出事怎麼辦?”田小倩擔心地說道。
艾元也看着阿豹,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他心裡的意思和田小倩一樣。馬義是他們的恩人,雖然他們幫不上忙,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出事吧?阿豹想了想,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倒回去看看。”
“我們一起回去。”艾元說道。
“不行,景區已經關門,我們這麼回去,會引起別人注意的。聽我的,你們先回去,千萬不能壞了小馬哥的事。”阿豹嚴肅地說道。艾元和田小倩無奈,只好聽阿豹的話,艾元提出把車留給阿豹,阿豹同意了。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有車也方便。於是艾元兩口子下車,打算徒步回縣城,順便看能不能搭上順風車。
阿豹開着車返回勒竹寨,但是他沒有進到景區,只是停在寨口,望着茫茫的雪山,措手無策。過了半天他纔想起自己應該把莉姐與小馬哥出事的事情告訴雲姐她們。
路雲接到阿豹的電話,急得不行,她立即打電話給馬義,但是馬義的電話被他放在儲物空間裡,收不到信號。於是她嘗試着打米莉莉的電話,結果電話卻通了。瞭解了大致情況後,她又立即用另一個打電話給小方,讓她找方將軍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她的電話,一直與米莉莉的電話保持通話狀態。
勒竹寨雪山之顛,馬義與機械戰士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馬義將真元之氣灌注於四肢百骸,使自己力量,都成百倍一增長,保命真元則負起護體功能,抗擊機械戰士的攻擊。饒是如此,他仍然不再與機械戰士硬碰硬。人家是鋼鐵之軀,用自己的肉拳,傻乎乎地砸鋼板,他纔不幹呢。
《無妄真經》裡有各種上乘的技鬥術,他選擇其中的纏鬥術,腳下踏步如飛,繞着機械戰士遊走,一道道奔跑留下的殘影,搞得機械戰士眼花繚亂,他根本搞不清哪個是虛影,哪個是真實的馬義。幸好他有自身的優勢,那就是全身鋼硬如鐵,馬義的拳腳打在他身上,雖然馬義加註了真氣,但是對他的傷害並不大,頂多是將他打得一個趔趄,或者摔跤而已。站穩了腳跟,或者從地上爬起來後,他仍然鬥志昂揚。
眼看對手就象一個不倒翁一樣,不論自己如何擊打都不趴下,馬義都忍不住有點着急。他身形越繞越快,帶起的疾風,捲起雪花,雪花也隨着疾風,以馬義和機械戰士爲核心旋轉,而且隨着戰鬥越來越激烈,它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漸漸的,雪花就繞成一個巨大的,旋轉的雪球,緊緊地裹住馬義和機械戰士,米莉莉站根本看不到他們的人影,她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雪球在不停地旋轉、旋轉……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旋轉的雪球,都忘了與路雲通話。
機械戰士知道自己在速度上不如馬義,於是索性站在原地不動,憑藉身體的優勢,硬抗馬義的攻擊,然後伺機反擊。
遊走中的馬義瞅準機會,一拳打在機械戰士的太陽穴上。太陽穴是人類的死穴,重擊之下,沒有誰能逃過一死。馬義明白自己與機械戰士之間,不是切磋武藝,而是你死我活的決鬥,所以他下手沒有留半點餘地,全力一擊,志在一拳將機械戰士幹趴下。
“咣……”一聲脆響,機械戰士彷彿全身上下都貼了鋼板,馬義一拳下去,仍然如同砸在鋼板上,幸好他早有心裡準備,一拳無效之後,他迅速撤招後退,可是機械戰士不可能錯過馬義近身的機會,蓄勢已久的鐵拳在馬義的拳頭擊中他太陽穴的瞬間,已經閃電般出擊。
“嘭……”
只聽一聲悶響,機械戰士的拳頭猶如打在一個彈簧之上,不僅拳頭的攻擊力量被卸掉一大部分,剩下的那部分還被反彈回來,在反彈力的衝擊下,機械戰士腳下滑了一步,差點摔倒。馬義看到了機會,立即穩住身形再次展開攻擊,“呼——”一記經他改良過的撩陰腿,突然從一個看似不可能的刁鑽角度,突然踢向機械戰士的胯部。
胯部是機械戰士全身唯一沒有鋼化的部位,如果被馬義一腳一踢中,機械戰士將不得不找他的上帝報到。生死關頭,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雙掌下沉,擋住馬義的撩陰腳,馬義並知道機械戰士的罩門正是他的胯部,所以眼看一擊不中,於是果斷放棄進攻,身形一閃,繼續遊走,然後在遊走中尋找攻擊的機會。
隨着戰鬥在繼續,機械戰士也越來越不敢輕視馬義了。華夏的功夫,他的科研人員已經將它的套路編成程序,輸入他的大腦裡,可是他發現馬義身上的功夫,與華夏的功夫存在巨大的差異,它們看似相同,其實根本不一樣,不論招式還是出招速度、角度,或者殺傷力,都大不一樣。
機械戰士一邊揮拳反擊,一邊暗罵米國的科研人員和情報部門坑爹。但是一切已經晚了,他們已經纏鬥在一起,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着走下雪山,另一個,則必須永遠留在這冰天雪地裡,不然這場戰鬥沒辦法落幕。在沒開戰之前,機械戰士還信心滿滿,但是現在他的信心已經大打折扣。他只能背水一戰,至於結果,他只能交給萬能的上帝裁決了。
“咣……咣……咣……”馬義瞅準機會就出拳,試着尋找機械戰士的罩門,力爭將他一拳放倒。
“嘭……嘭……嘭……”機械戰士不甘示弱,伺機反擊,下手力度絕對不輕。
旋轉的雪球裡不停地傳出異響,強大的力量產生的震顫,形成一道道驚濤駭浪一樣的力量,一波一波地外泄,雪球也時不時地炸開,雪花綻放,漫天飛舞。一丈之外的米莉莉,都能清晰感應到那股力量的巨大威力,幾次她都差點被這股力量刮下山崖,嚇得她趕緊趴下,以免受池魚之災。
“莉莉,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電話裡,響起路雲焦急的聲音,米莉莉才恍然想起自己與雲姐還保持着通話,她急忙迴應:“雲姐,他們打得很厲害,看不出勝負。”
“你爲什麼不上去幫忙?哪怕干撓一下機械戰士也行啊?”路雲看了一下時間,他們已經打了近半個小時,馬義居然還沒有拿下機械戰士,路雲是又急又無可奈何,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即使她想助拳,卻望塵莫及。她只能將怨氣撒在米莉莉身上。
“雲姐,我咋幫啊?他們倆個都是怪胎,我現在連他們的人影都看不清楚,我怎麼幫嘛?”米莉莉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