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將誤會深化,犬生太郎不敢再賣關子,而是趕緊解釋。安背進山沒料到自己居然表錯情,饒是他向來以臉皮厚著稱,但是發生這樣的烏龍,他也是有點尷尬滴。幸好也是因爲他臉皮夠厚,所以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立馬換上另一副面孔。
“犬生君,要不要先去看醫生呢?”安背進山立即表示自己的關心,犬生太郎卻拒絕了,他猛拍胸口:“首相閣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還是工作重要!”安背進山頓時又深情款款地看他一眼,看得犬生太郎菊花再一緊,但是安背進山身份特殊,他臉上不敢有任何不適反應,仍然是一副爲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樣子。安背進山看在眼裡,心裡自然非常高興。其實作爲**oss,手下能有這麼拼命的員工,任誰都會高興,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拒絕他工作的願望。
“好吧,犬生君,你是好樣的我爲你感到驕傲!”
安背進山心裡一高興,居然決定親手爲犬生太郎煮茶。島國茶道有一套繁瑣的規程,犬生太郎看着安背進山有條不紊地爲自己煮茶,心裡那個激動啊,差點就想立馬跪下來喊他做爹了。他努力控制自己澎湃的心情,恭恭敬敬面對安背進山跪坐着。
“首相閣下,你太客氣了!啊離嘎多郭雜一嘛死(謝謝)!”
安背進山擺擺手:“多一他西嗎西特(不用謝)!犬生君,你是我的功臣,功勞那是大大滴!請你喝茶理所應當。”
“阿里嘎脫!(謝謝)”犬生太郎雙手放在大腿上,低頭說道。安背進山再擺擺手,然後叉開話題,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起來。
茶煮好了,安背進山給犬生太郎舀了一杯,以迎客禮儀端給他,犬生太郎畢恭畢敬地接過茶杯,放在鼻尖輕輕聞了一下,臉上露出牛笑尿時那種陶醉的樣子:
“喲西,好香的茶啊!”
安背進山笑而不語,擡手示意犬生太郎喝茶。茶香再加上**oss的賞贈,犬生太郎早就飄飄然了,他急不可待地輕啜一口,不料茶水剛到嘴邊,突然一陣灼痛襲來,疼得他幾乎都面目猙獰。新留下的傷口被滾燙的茶水燙着,那種疼痛果然不是一般的痛啊,痛得犬生太郎差點就罵娘了。
“嘶———”
他仰頭閉眼發出一陣長嘶,安背進山感到奇怪,因爲品茶不應該發出“嘶”聲啊,而且聽起來那聲音只有痛苦沒有愉悅之情,真特麼滴不符合邏輯呀?但是當他擡頭,一眼看到犬生太郎門牙上新鮮的豁口頓時就明白了,不由感到搞笑。最要命的是他雖然表面上看似古板,整天擺着一張彷彿剛死了爹孃一樣的棺材臉,但是他其實是一個笑點相當低的人,所以他根本忍不住,於是他很沒風度地捧腹大笑:
“哈哈……”
安背進山幸災樂禍的大笑讓犬生太郎滿心糾結。他心裡立馬就有問候安背進山歷代女性祖宗的衝動,但是他生生忍住了,他之所以能忍,當然不是因爲他涵養有好,肚大能撐船,完全是因爲前面提到的現實原因。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忍一時不僅海闊天空,更能幫助他人生、事業更上一層樓。他已經不是二十郎當的愣頭青,而是四十不惑的政壇精英,當然拎得清輕重。
可是安背進山毫不留餘地的幸實樂禍卻實在讓他不能嚥下這口氣。他端着茶杯,低頭苦想希望想出一個既能讓自己出氣又能不讓安背進山發現自己報復的妙計。
果然他不愧是島國精英人物,轉眼間他就想到一個讓安背進山笑不起來的妙計。其實也不算是妙計,而是一個本來他就想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儘量輕描淡寫地提醒安背進山注意的事。
“首相閣下,我剛得情報部門報告,凹姆真理教在三天前,也就是凹姆真理教發動恐怖襲擊的當天晚上,馬義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凹姆真理教總部,秒殺麻原真子的4個貼身保鏢,麻原真子本人被他砍斷腿她不得不屈服於馬義的淫威,歸順馬義……凹姆真理教其實已經屬於馬義所有,但是我們卻把它給剿了,你說馬義會不會生氣呢?”
犬生太郎故意將最後一句加重語氣,不着聲色地恐嚇一下安背進山,果然安背進山的笑聲戛然而止,棺材臉上的菊花瞬間消失於無形,嘴巴忘了合攏,臉皮僵硬,滿眼都是震驚。他敢保證,這是他自從當上島國首相以來聽到的最可怕的消息。
“納尼?凹姆真理教已經歸順了馬義?”
安背進山慌亂中伸手抓住犬生太郎的手,“犬生君,情報準確嗎?”眼看安背進山驚慌失措的樣子,犬生太郎心底泛起一股報復得逞後的快感。他強行將這種快感壓抑在心底,然後一臉沉重:“首相閣下,我們的情報部門經過多方渠道確認這是真的。我們……我們是不是捅到馬蜂窩了?”
犬生太郎“小心翼翼”再次提醒安背進山他惹了不該惹的人。馬義的手段至今還讓安背進山心有餘悸,這下夠悲催了,好不容易盼到這座瘟神離開島國,回到萬里之外的華夏了,不料自己卻手賤,直接派人將他的凹真理教一窩端了,而且爲了不留餘害,還將麻原真子及其骨幹份子統統死啦死啦的,已經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了!你妹滴,這輩子還幹過比這更犯賤的事嗎?
“犬生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然後故意不告訴我?”安背進山突然目光凌厲,直逼犬生太郎。犬生太郎正暗中偷着樂呢,突然遭遇安背進山逼問,嚇得他渾身一激靈,褲襠裡的玩藝兒都差點被嚇到肚子裡了。他急忙辯解:“不是,絕對不是,我也是剛剛得到情報,如果我早知道,肯定會勸你三思而行,別莽撞行事!”
“八哥呀擼!犬生君,情報部門長官是誰?”安背進山又驚又怒,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地上,只聽“叭”一聲響,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淺了一地。犬生太郎的心彷彿被人撞了一下一樣,搞得他有點暈。**oss非常生氣,後果相當嚴重!剛剛滋生的報復的快感瞬間被肚子裡的雜物淹沒,剩下的只有害怕了。
他擦一把冷汗,戰戰兢兢回答:“報告首相閣下,是橫山勇。”
“殺了他!不,命令他切腹謝罪!”安背進山聲斯力竭地咆哮。驚恐之下,安背進山武士道精神附體。
犬生太郎相當無語,島國武士道在幾十前就已經被米國的原子彈炸成冤鬼遊魂了,他沒想到安背進山居然還癡心妄想着命令橫山勇切腹!莫說橫山勇無罪,就算他罪該萬死,自然會有法律制裁,安背進山沒有資格命令他切腹!
不過犬生太郎並不奇怪,畢竟安背進山是鐵桿軍國主義教徒的餘孽,骨子裡殘存武士道精神並不意外,讓他無語的是,安背進山已經身居絕頂高位,他的言行已經不僅僅代表他本人,還代表整個島國,或者說是島國政府。但是他居然下如此荒謬的命令,你說他是狂妄呢?還是幼稚呢?難道他不怕島國主子——米國打他屁股?
不怕熊國扇耳光?
不怕華夏與自己徹底翻臉?
畢竟島國的軍國主義、武士道神馬的給整個世界帶來過深重的災難,沒有人不在提防它們在島國死灰復燃。幸好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然此話傳出去,犬生太郎都不知道要如何補救。安背進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尷尬地咳嗽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緩緩但嚴厲地說道:“犬生君,想辦法網羅幾個由頭,把橫山勇撤了吧,政府不能再養這些廢物了”
雖然明擺着安背時山是公報私仇,但是人家是**oss自己也犯不着爲兩世旁人忤逆安背進山,所以犬生太朗毫不猶豫地接受任務,表示會辦得妥妥的,至於橫山勇,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可憐橫山勇還矇在鼓裡,壓根不知道自己官運已經到頭。他作爲島國情報界的一哥,馬義這個華夏人,他自然是瞭解滴,但悲催的是他並不知道馬義與安倍進山之間的恩怨。全世界都知道凹姆真理教是鞋教組織,在首相親自幹預下,它剛剛被剿滅,恰在這個時候他得到情報:馬義插手凹姆真理教,他纔是凹姆真理教真正的教主。
於是他尋思着是不是要擴大戰果,將髒水潑到華夏頭上,指責華夏政府支持鞋教組織,給島國製造混亂,殘害無辜民衆。
這絕對是能夠大大刺激島國民衆神經的新聞!凹姆真理教是島國人恨之入骨的鞋教組織。在安背進山的挑唆下,島國人對華夏的敵對情緒也日益高漲。如果在這時候將馬義與凹姆真理教勾結公之於衆,然後情報部再進一步“揭露”真相,誣衊凹姆真理教是島奸組織,是華夏秘密安插在島國,專門製造混亂,殘害無辜島國民衆的邪惡組織,這幾年凹姆真理教製造的幾起血案都是華夏暗中指使的!
“真相”一旦大白於天下,其威力絕壁不亞於給生性好鬥的島國民衆集體注射腎上腺素,他們會更加仇視華夏。如果民衆**夏情緒高漲,當然有利於首相的**夏事業。橫山勇立功心切,他急不可待地將報告傳遞上去,然後蹺着羅圈腳,一邊欣賞小澤瑪利亞頃情演繹的愛情動作片,一邊等候主子的賞賜,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厄運當頭,差點就要切腹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