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現在管它什麼問題……關鍵是我們怎麼辦!”郭濤哭喪着臉。
“怎麼辦?”強哥一揚手中兩米多長的蛇,道:“咱們先吃飽了再說!去找點枯枝。”
“烤蛇肉?”郭濤瞪着一雙黃鱔眼,分明露出喜色。
強哥點點頭,咔嚓剁下蛇頭,一手提了蛇尾,嘆道:“蛇血是好東西,可惜不能加熱,只能浪費了。”
“要不我直接喝掉?”郭濤舔着嘴脣道:“聽說蛇血大補……”
“如果我們渴了幾天沒找到水源可以喝了救命。”強哥嫺熟地剝着蛇皮,頭也不擡的道:“但現在最好別喝它,裡面要命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想你過幾年得個莫名其妙的病死掉。”
郭濤臉色變了一下,道:“有那麼可怕嗎?”
強哥道:“蛇血裡有十幾種寄生蟲,隨便感染一種都是致命的……學着點吧!”強哥道:“去撿枯枝吧,注意把落腳點選在石頭或者樹樁上,那裡不會有地雷。”
“強哥,你不會是想生火吧?”李明立時叫道:“這煙火一起,不正好被人當活靶子嗎?”
強哥淡淡一笑:“這次追捕,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首先原因蹊蹺,再者……”他看了郭濤李明一眼,又道:“如果他們真的迫切想要我們的命,那麼有很多種方法!隨便調幾架直升機,我們的日子就非常難過……”
李明皺眉道:“強哥,我還是不大明白。”
“不明白正好,少想點樂得自在。”強哥仰面觀天,嘿嘿道:“既然他們目前不是真心實意的要我們的命,那麼我們就不能太虧待自己……郭濤,去撿點枯枝!”
郭濤答應一聲,不大一會就撿過來一抱枯枝,強哥在一塊大石頭上把枯枝架好,然後撕下兩張從出租車上拿來的書,點着,加了點枯葉,不一會火就生起來。然後把蛇肉分成幾段,從旁邊折了新鮮樹枝穿好,就在火上烤着。
不大一會,一股焦香味就升起。強哥遞給已蹲在身邊的李明一段,道:“吃點吧,不吃體力不夠。”
李明驚恐地看着已烤得焦黑的蛇肉,連忙擺手。郭濤便一把搶去,道:“你不吃我吃。”說着咬了一口,嘆道:“真香!”說完還咂咂連聲,不一會他就吃了好幾截。
強哥也吃了幾截,然後添了點火,看着已晚的天色,對李明道:“一天了,我們除了早點就只喝了杯咖啡和水……如果不想死,就閉上眼睛吃吧。”
李明看了看蛇肉,面上肌肉抖動,顯然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道:“給我!”
他拿過一段蛇肉,閉了眼,咬了一口,直接就吞了下去。強哥看着他,笑着擺了擺頭,道:“味道如何?”
李明也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一口吞下去了。”
強哥和郭濤便相視而笑。
李明又接過一段,咬了一小口,然後開始慢慢咀嚼,才慢悠悠道:“現在覺得也沒那麼可怕……要是能撒點鹽就好了……”
“行,還品出味了。”強哥滿意地點了一下頭,道:“你得感謝老天爺吧,能讓我們吃上熟食已經夠好了。”
因爲少了必要的調味品,一條大蛇,三個人並沒有吃完。強哥又把剩下的蛇肉烤了,最後居然把蛇皮也切成段烤了,冷卻後又撕了兩張紙包得緊緊的。
“好了,現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們得找個地方睡覺。”強哥站起來,看着山下,說了一句。
“找個什麼樣的地方?”郭濤皺眉道:“要不就在這裡?”
“不行,山頂風大,晚上蟲又多,別看這蟲子,如果咬上幾口就夠你受的。”強哥左右看了一下,嘿嘿道:“還是回剛纔竹林邊,那裡離下面遠,子彈打不到,在坑裡生堆火,既可防蟲防野獸,又可取暖,渴了還可以喝竹瀝……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溫牀嘛!就去那!”
於是三個人開始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搞了一兩個小時,纔到那個彈坑。強哥又一口氣砍了二十多棵竹子,把其中一半削得光光的,然後架在一邊彈坑上面,往上一躺,道:“舒服!”
郭濤看着周圍的地形,心悸地道:“強哥,這裡全是泥地,哪敢下腳去撿樹枝……”
“我叫你去撿樹枝了嗎?”強哥仰在竹排上,看着已在變暗的天空,隨口回了一句。
郭濤面上一喜,馬上得意地看着李明,意思是要他去撿。李明皺着眉道:“哥,雖然我體重比他輕點,但踩在地雷上,也不保險啊……”
強哥哼了一聲道:“我怎麼救了你這兩個笨蛋!我說過要你們撿樹枝嗎?你也不問問我砍那麼多竹子幹嗎?快去把竹子砍成段,大的小的分開,晚上就燒竹子!”
郭濤忙問:“強哥,這竹子剛砍的,燒得着嗎?”
“別廢話!竹子燒不着還有什麼燒得着的?你們倆負責砍斷我來燒就行!”強哥頗有些無語。
等他們砍完竹子時,強哥已睡了一覺。他起來站在新砍的竹樁上收集了些幹竹葉,堆在另一邊沒架竹排的彈坑裡,加了一些小竹丫,把兩人砍好的竹段劈了幾根,細心地架在竹丫上,然後又掏出寶貝一樣的雜誌,點燃後把幹竹葉點着……不一會火焰就伴着煙霧躥上來。
李明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道:“強哥,你不可以放在地上面燒嗎?”
“可以啊。”強哥道:“萬一晚上我們睡着了,地下正好有個地雷,本來是死雷,這一烤正好把它烤爆了呢?那我們幾個不都得見閻王嗎?”
郭濤乘機用力拍了一下李明的頭,道:“總說我笨,自己也是豬腦子啊?”
李明捱了一下,神情鬱郁的,半天才道:“強哥,我們就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想個法子求救吧……”
“找誰?”強哥把火撥了一下,道:“老喬見了軍隊,別嚇出病就是好事……我們在這裡還能找誰?再說手機也沒信號……別想了,至少他們怕地雷不敢上來也是好事,比真正的叢林戰爭好多了。”
郭濤馬上看着強哥道:“哥,在船上我就覺得你與別人不同……你是不是經歷過戰爭?”
強哥沒有回答,只是道:“真正的戰爭比這殘酷一百倍……別想了,睡覺吧,只望他們早點撤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