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碧月潭。
碧綠的潭水畔擺着一方蒲團,一個身着白紗長裙的女子盤腿坐在上面打坐。
雖是閉目凝神,但她的眉頭總是不經意地挑起來,旋即嘆了口氣,一雙明媚的眼睛睜了開。
自從回到峨眉山後,柳雨馨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像之前那般安然打坐修行,她的腦海總是閃過一個身影,影響着她的修行。
嘩啦!
碧綠的潭水冒出一連串的水泡,一隻通體紫色,長着三隻眼睛的小動物鑽了出來,嘴裡咬着一條銀色小魚,一仰頭就把魚兒給吃的乾淨。
柳雨馨不再打坐修行,而是朝着霧靈紫貂招了招手,它動作靈敏地坐潭水裡跳出來,落到柳雨馨懷裡,顯得極是乖巧聽話。
柳雨馨動作溫柔地撫摸着霧靈紫貂,眼前回閃起那個笑容燦爛的陽光男子。
“哎呀,不好!”
柳雨馨原本撫摸着霧靈紫貂柔順的毛皮,冷不丁地驚呼一聲,把霧靈紫貂也嚇了一跳。
柳雨馨低頭盯着霧靈紫貂,神情有些緊張不安地喊道:“我竟然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這可如何是好,我以後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呢?!”
霧靈紫貂極通人性,它好似明白柳雨馨心中的想法,修長的身子一躍,從她的懷裡跳了出來,並且不停地繞着柳雨馨跑圈,一圈又一圈。
柳雨馨不明白霧靈紫貂繞自己跑圈是什麼,兩條柳眉微微挑起道:“小紫,你繞着我跑圓圈做什麼啊,你不累嗎?”話音剛落柳雨馨好像明白什麼似的,明媚的大眼睛緊盯着霧靈紫貂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要一直留在峨眉山,他就會來找我,對嗎?”
霧靈紫貂立即停了下來,很是贊同地點點頭腦袋。
柳雨馨知道霧靈紫貂非普通野獸,雖然象徵着災難,卻也是靈獸,對某些事情的感知力還是非常靈驗的。
看到霧靈紫貂都相信她會和李學東再見面,柳雨馨心裡的鬱悶頓時化解,伸手就要把它再度抱起來。
不過這一次霧靈紫貂沒有讓柳雨馨抱,反而轉身跳進潭水裡,消失不見。
“柳師妹,你還在這裡修行啊,都快到晚飯時間呢。”
兩個曼妙身影從不遠處的竹林裡走出來,相貌雖然沒有柳雨馨這般精緻,但同樣秀氣,踏着輕盈的步子走了過來。
“岑師姐,汪師姐。”
怪不得霧靈紫貂不理會自己躲進水潭裡,原來是感覺到有人過來了,柳雨馨瞟了眼水潭,起身迎了上去。
霧靈紫貂是柳雨馨的寵物,可她從來沒有把它在其他人面前展示出來,所以也沒人知道柳雨馨這麼一個小玩意。
柳雨馨跟着兩位師姐朝着峨眉山的食堂走去,途中有一位師姐提到華夏古武門發生的一些事情。
“你們聽說了沒有,河子的鐵掌門被人滅門了呢。”身材高挑的岑師姐神秘兮兮地說了句。
“鐵掌門被滅門,爲什麼啊?”
柳雨馨聞言一徵,雖然鐵掌門跟她沒關係,便一個門派一夜之間被人滅門,還是令人感覺有些詫異。
長着鴨蛋臉的汪師姐湊了過來,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我聽說啊,好像是鐵掌門少門主上官雲在世俗界搶了一個女人,非要納人家當老婆,可那女人有對象,人家對象還是個古武家族的高手,一怒之上殺上鐵掌門,把他們全殺了。”
“哼,如此說來,這就是鐵掌門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了。”柳雨馨最討厭的就是強搶逼婚的行爲,之前峨眉派就有一個師姐被其他門派的掌門的兒子相中,而師姐死活不嫁,最後落得個跳崖自殺的悲慘結局。
岑師姐嚇的俏臉大變,急忙伸手把柳雨馨的小嘴給捂住,神情有些慌張地四下張望着,見沒人注意後,她才鬆開手提醒道:“你這小丫頭怎麼沒遮攔啊,你可知道鐵掌門跟我們峨眉派是什麼關係嗎?”
柳雨馨有些不解地看着岑師姐問道:“師姐,鐵掌門跟我們峨眉派還有關係嗎,他們好像不怎麼入流啊?”
岑師姐搖搖頭道:“我告訴你們吧,鐵掌門上官雄有一個妹妹就在我們峨眉派,你知道她是誰嗎?”
聽岑師姐這麼一說,柳雨馨和汪師姐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難道是儀師叔?!”
岑師姐用力地點點頭道:“沒錯,就是我們峨眉派的靜儀師叔,你們應該也知道吧,靜儀師叔的俗家名字就叫上官儀。”
峨眉山靜修院。
橘黃色燈光從一幢造型古樸的房屋窗口透露出來。
咣的一聲響,一個青瓷水杯被摔在地板上,砸得粉碎。
甩水杯的人是一個年紀三十餘歲的女道姑,相貌英氣,身材纖細,穿着一件寬敞的青色道袍,手裡抓着一把銀絲拂塵。
只見拂塵一甩,旁邊一張實木茶桌瞬間化成無數木屑,足見這位道姑的實力之強。
“靜儀師妹,你可要冷靜啊!”
房屋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容貌慈祥的中年道姑快步跑進來,拉着女道姑的胳膊勸道。
眼前這位女道姑就是靜儀,其俗家名字就是上官儀,即上官雄的妹妹。
靜儀冷眸盯着中年道姑,厲聲喝道:“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鐵掌門被人滅門,我哥和家人全都被殺,此仇我上官儀誓不爲人!”
中年道姑依舊緊握着靜儀的胳膊勸道:“靜儀師妹,我知道你現在很想報仇,可是那人單憑一己之力就把鐵掌門給滅了,可見他的修爲有多強,而且上官門主的修爲你也知道,他本身已經是玄階高手,你覺得我會比他強多少?!”
在中年道姑的勸說下,靜儀似乎冷靜下來,但她臉上的怒色和傲氣卻是不減道:“玄階初期而已,我的修爲已經達到玄階巔峰,我就不信那人會比我更強,靜安師姐,你不必勸了,我決定要下山幫兄長報仇,勞煩你替我向掌門師姐通報一下。”
靜安還想要阻攔靜儀,卻被輕鬆地掙脫長袖,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靜儀離開靜修院。
相較於靜儀的玄階巔峰,靜安的修爲也不過是玄階中期而已,差的實在是太遠。
“不行,我得趕緊去向掌門師姐報告這件事!”
靜安感慨一番後,立即衝出臥室,朝着峨眉派掌門閉關靜修的地方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