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東定了定心神,伸手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畫房裡有七八個人,當他們看到李學東身上穿的是潘府的家丁服時,神情頓時變得無比恭敬,甚至還有人主動把座位給李學東讓了出來。
李學東揮了揮道:“大家不必跟我客氣,先來後到嘛,我也得排隊。”
衆人聽李學東這麼一說,露出驚詫表情,一臉不相信地盯着他,但見李學東真的排在隊伍後面,他們倒也安了心,沒有再繼續給他謙讓座位,而是依次排除讓畫師給他畫像。
那位臉削身瘦的中年畫師看了李學東,微微皺了下眉頭,沒說什麼,依舊手持畫筆替人畫像。
這個畫師的手法十分高招,給人畫一幅像的時間只有十幾個呼吸而已。
畫的時間短也就罷了,但難能可貴的是,他畫的肖像圖竟然還真的非常想像,雖然不能跟照片相提並論,但起碼也有九分像,顯示出高超的繪畫底子。
排了沒多久就輪到李學東,畫師瞟了眼他,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道:“你是來找人的?”
聽畫師這麼一問,李學東心下一驚,急忙抱拳說道:“先生說的對,我確實是來找人的,我想問先生,幾天前是否有位身着白裙的女子前來找您去畫像,她的名字叫蘇靈芸。”
畫師上下打量了李學東一眼說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李學東想了想說道:“她是在下的未婚妻。”
畫師盯着李學東的眼睛,見他沒有絲毫閃爍和猶豫,於是起身說道:“那你跟我來吧。”
李學東聽畫師這麼一說,心下大喜,看來他確實是知道蘇靈芸的消息。
畫師帶着李學東穿過一條走廊,然後進入一個花園般的院子,院子的盡頭有一座紅檐瓦房,房門兩側擺滿着鮮花,裝飾的頗有些情調。
走進房屋後,李學東的靈眼神識一掃,頓時心下大喜,他果然有看到蘇靈芸在房間裡。
可是很快李學東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因爲他發現蘇靈芸躺在牀上,皮膚灰暗無比,隱隱還能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幾道黑線,她的生機在逐漸消逝,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不等畫師讓他進來,李學東早已搶在畫師前面闖了房屋,朝着蘇靈芸撲了過去。
畫師見李學東竟然搶先衝了進去,眼睛頓時縮了縮,不過也沒說什麼,而是跟着走了進來。
“靈芸,你醒醒,你還好嗎?”
李學東來到蘇靈芸牀旁,他發現蘇靈芸的神情非常不正常,周身的皮膚呈現出沒有絲毫光澤的灰暗色,手臂上的黑線蔓延向上爬着,他替她把了下脈,發現她的脈息很是微弱,體內的生機更是時時刻刻都在流逝。
不等李學東開口說話,那畫師就站在旁邊說道:“她來找我的時候,突然病發倒地,於是我就把她安放在這裡。我已經找醫生給她看過來,醫生說她感染的是一種瘟疫惡疾,叫黑血病。”
“那敢問先生,這黑血病要如何醫治?”
李學東當然知道蘇靈芸身患惡疾,幸虧她身上有一塊天養石,要不然她早就死了。
雖然李學東本身是藥師,可是這黑血病他卻聞所未聞,在藥王的記憶裡也不存在這種疾病的介紹,藥王記憶裡的病症一般都是修真界或者仙界的病症,關於神武界病症的介紹卻是沒有。
畫師搖搖頭說道:“黑血病是瘟疫帶來的,是不治之症,就連隱武界最好的醫生也醫不好,否則每年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瘟疫之中。”
看到李學東神情傷痛欲絕,畫師補充了一句道:“不過也不是說完全沒得醫,如果你能找到一株叫‘赤血草’的藥草,或許還有得救。”
“先生,我要去哪裡找這種藥草,它長的是什麼模樣?”
李學東再一次在藥王記憶中搜索赤血草,依舊沒有絲毫記載,只得再一次抱拳向畫師請教。
畫師苦笑了笑道:“赤血草可是你去哪裡就能找到的,這是一種靈草,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想要找到它還得靠機緣,不過如果真的有錢的話,倒是可以走一下捷徑。”
“願聞其祥。”
李學東對這位畫師心有感激,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客氣。
畫師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距離臨川鎮三百里的距離有座城市叫漳城,那是隱武界北方最大的城市,基本上隱武界能夠出現的東西在那裡都有可能出現,尤其是漳城一年一度舉辦的拍賣會,靈藥珍寶武器更是琳琅滿目,或許你可去漳城的拍賣會上看看。”
“李大哥……我沒事……”
在畫師說話的時候,蘇靈芸就已經醒了過來,她不想讓李學東爲了她奔波勞累去漳城,強忍着疼痛坐了起來,想要勸他不要理會自己的病情。
李學東見蘇靈芸醒了過來,急忙伸手將她攙扶住,同時暗運真氣注入她體內,好讓她的病情得到控制。
果然真氣注入蘇靈芸體內,她灰暗的膚色登時有些好轉,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不少。
李學東搖搖頭說道:“靈芸,你肯爲了我跑到這裡來求畫像,險些喪命在此,我李學東何德何能能有你這樣的妻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支漳城幫你找到赤血草的。”
“可是……”
蘇靈芸擡頭望着李學東,緊抿着泛着紫色的嘴脣,流露出些許擔憂和害怕的表情。
李學東看着蘇靈芸流露出來的異樣神情,登時心下明瞭,原來她是擔憂自己像最初那個男人一樣棄她於不顧,於是疼惜地抱着她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單獨去的,我會找輛馬車帶着你一起去,哪怕是走遍隱武界,我都要幫你找到赤血草。”
畫師聽着李學東說的這番話,流露出欣賞表情,而後說道:“小子,我看你有些面生,你應該不是這裡的人吧?”
李學東聞言一驚,他不清楚畫師所說的‘這裡’究竟指的是什麼,是臨川鎮還是神武界。
見李學東沒有說話,畫師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只替人畫像,其他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既然你沒身份畫像,我可以替你畫一份,看在你對未婚妻不離不棄的份上,我不收你的錢,還可以給你一封介紹信。這樣你如果遇到有人查身份,你把畫像和介紹信給他們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