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記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久久無語,最後輕嘆一聲,拍拍他的手讓他好好休息,不用再理會別的。
是夜,美國總統小布什在白宮爲吳書記一行舉辦歡送晚宴,華夏方面的高層發現,在此次訪美行程中立了大功的陳大爺居然沒有出席!
身爲訪美的二號人物,缺席如此重要的晚宴無疑是很不禮貌的,面對美方軍政高層的詢問,吳書記的官方迴應是陳大爺不慎偶染風寒重感冒生病了。
這是個極爲蹩腳的理由,但卻是最實用的藉口,雖然美方高層全都知道這是個謊言,但卻沒辦法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吐槽詛咒那個在此次訪美行程中狠狠宰了本國一刀的小混蛋早死不超生!
傑克.詹姆斯和唐納德見陳辰傷重到無法出席歡送晚宴,頓時驚喜萬分,看來那妖孽傷得比師尊揣測得還要重,這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不過爲了徹底弄清楚他究竟傷得有多重,兩人還假惺惺的向吳書記表示晚宴結束後要前去探望,但今上何等精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便讓陳辰提前乘專機飛往英國倫敦,避開了潛在的兇險。
得知這個消息後,傑克.詹姆斯和唐納德很勉強的擠出了一臉的遺憾,悻悻的回到了角落裡。
“你是怎麼看的?”陰鬱的飲盡杯中紅酒,傑克.詹姆斯沉聲詢問老友。
唐納德冷聲道:“那小混蛋傷得一定很重,不然不會走得如此匆忙。”
“沒錯,他料到你我不會善罷甘休,又自知戰力暴降怕我們下殺手,所以提前逃走了。”傑克.詹姆斯冷笑一聲。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他走得這麼急恰恰暴露了自己的底細,我敢肯定,那小混蛋此刻必然實力大損,別說是半神,恐怕抱虛境巔峰至強者就能要他的命!”唐納德哈哈大笑。
“那豈不是更好?”傑克.詹姆斯捏碎了手中的高腳杯,眸中殺氣騰騰:“我想有很多人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唐納德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相比親自動手惹上一身腥臊,借刀殺人纔是最好的選擇。”
………………………………二月份的倫敦比華盛頓更加寒冷,而且今晚不巧,夜空中下起了小雨,獨自漫步在充滿英倫風情的小巷中,陳辰的黑色風衣和帽子上灑滿了點點雨珠。
奉命保護他的第十局戰士已經被他趕回酒店,陳辰很不習慣被人前呼後擁的感覺,即便他此刻有傷在身。
走進一家酒吧,點了一杯烈火紅脣,陳辰坐在吧檯前漫無目的的打量着正在舞池中扭動腰肢的男男女女。
都說西方女人熱情開放,果然不假,也許是很少見到黑髮黑瞳的東方男人,陳辰坐下沒多久便有好幾位衣着暴露的金髮姓感辣妹圍上來搭訕,這個問能不能請她喝杯酒,那個問要不要一起跳個舞,直接一點的乾脆就問他有沒有興趣找個地方交流一下。
陳辰哪有心情勾三搭四,這要是被安月知道他有空玩onenightlove卻不去陪她,小姑娘非打翻醋罈子不可,再說他今天來這裡也不是爲了找樂子。
在拒絕第五位洋妞,被她罵是假正經後,終於沒有人再上來煩他了,陳辰百無聊賴的用吸管攪拌着杯中紅色如血的酒,看着在陰暗角落裡用錫紙吸食白麪的幾個未成年男女,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兩個正在一堆白晃晃的肉體上聳動的男人,無奈的將頭轉向了別處。
這間酒吧的調酒師是個秀氣的年輕女孩,她見陳辰不像是一般的客人,便小聲問道:“先生,您是在等人嗎?”
陳辰點點頭,又將那杯烈焰紅脣推了過去,輕笑道:“我喝不慣這個,你們這裡有茅臺吧?給我來一瓶。”
調酒師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笑嘻嘻的道:“如果我沒猜錯,您應該是華人吧?我們這裡是有茅臺,可那是我們老闆的私人珍藏,不能賣給您,不好意思!”
“賣給別人當然不行,賣給我卻沒關係,等會你們老闆來了肯定不會怪你。”陳辰笑笑。
調酒師見他說得這麼篤定,有些好奇又有些遲疑,末了還是堅定的拒絕道:“不行,我可不敢,我們老闆最討厭別人自作主張,上次有個酒保私自做主將一瓶她珍藏的76年拉菲賣給了客人被她狠狠的罵了一頓,還把他給辭退了,我可不想失去這份待遇豐厚的工作。”
陳辰笑道:“放心,不會的,其實我和你們老闆是朋友,現在可以將酒賣給我了吧?”
調酒師警覺的後退了兩步,小手兒按在吧檯下的報警器上,一臉戒備的道:“我們老闆說她沒有朋友,還說如果有華人來酒吧自稱是她的朋友就一定是來找她麻煩的!先生,請你離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陳辰這下真的沒撤了,他無奈的舉手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她朋友,好吧好吧,我也不要酒了,你也別急着報警趕我走,等會她來了你就知道我不是找麻煩的了。”
“我可不會上你的當!”調酒師翹着小嘴兒道:“前天也有人自稱是老闆的朋友在這等她,結果卻是來抓她的,幸好老闆請了高手做保鏢,不然肯定要被他們給抓走了!你走不走?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有人抓她?”陳辰微微皺眉,繼而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她在異國他鄉過得也不安穩啊!”
正在這時,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兒款款走進了酒吧,調酒師一見到她,小臉上頓時露出了焦急之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跳上了吧檯猛地撲到了陳辰的身上,同時朝那冷豔的女子高聲喊道:“寧姐,快走,又有人來抓你了!”
陳辰抱着像條八爪章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的女孩兒轉了半圈,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一臉驚喜的美麗女子,道:“我看起來真的那麼像壞人嗎?”
一年不見,這位曾經的紅色世家貴婦美豔依舊,還是那麼楚楚動人,傾國傾城,只是眉眼之間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狠辣,多了一些從容不迫的淡定,她一襲銀色職業裝,粉黛不施卻明媚俏麗,婷婷玉立而端莊優雅,昔曰盤起的秀髮已經剪去,顯得清爽幹練。
“你怎麼來了?”寧萱走上前,又驚又喜。
“來看看你啊,怎麼,不歡迎?”陳辰輕笑一聲,又拍拍纏在他身上的女孩兒,道:“小姐,可以放開我了嗎?”
調酒師的小臉兒早就紅了,她萬萬沒想到這清秀的少年竟然真的是自己老闆的朋友,便趕緊撒手,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歉:“對不起。”
“沒事,難得你這麼忠心護主,等會我讓寧姐給你加薪水。”陳辰笑笑。
女孩兒紅着臉朝他鞠躬,趕緊回到了吧檯裡面,不再打擾。
寧萱坐在小男人的身邊端詳着他,許久不見,他基本沒多大變化,只是看得出來愈發沉穩內斂了,她對這男人的感情始終很微妙,最早是怨恨,後來是又愛又恨,如今經歷了那麼多事後,卻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瞭。
她從吳家逃離,毅然離開故國,這一年來淪落天涯,最終在倫敦開始新的生活,過往的人或事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模糊不清,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始終清晰的鐫刻在她心裡,想忘也忘不掉。
“你還好嗎?”陳辰抓着她的手輕聲問道。
寧萱縮了縮,但卻沒掙開,也就不動了,她淡淡的道:“挺好的,這裡沒人認識我,也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真正爲自己活着。”
“是嗎?”陳辰將她冰冷的小手兒合在掌心哈了哈熱氣,笑道:“我可怎麼聽人說最近你遇到麻煩了?”
寧萱微微驚訝,看了正悄悄豎着耳朵聽八卦的調酒師一眼,女孩兒見狀吐了吐舌頭,輕聲道:“寧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確不是故意的,跟我說說,是誰?”陳辰給那女孩兒解了圍,拉着美婦人的手問道。
“還能是誰,吳家唄,他們前不久追到這裡了。”寧萱見小男人已經知道了,也不再隱瞞。
“我想也是他們。”陳辰淡淡一笑,又道:“木已成舟,如今你已是英國公民,他們明着已經拿你毫無辦法,只能使用非常手段要抓你回國,逼你將資產全部還給他們,對不對?”
寧萱不滿的道:“這個還字我不愛聽,好像我是偷東西的賊一樣。”
陳辰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太敏感了!好了,不提這個了,我想知道,負責抓你回去的人是誰?吳愛芳還是吳啓家?”
“都不是,你想都想不到,是東東!”寧萱微微皺眉,哼道:“這小傢伙真是忘恩負義,我還在吳家時,對他比對吳迪還好,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買什麼,沒想到如今第一個過來抓我的卻是他。”
吳東東?是他!
陳辰有些驚訝,他想起了昔曰在吳慶之葬禮上跟他較勁的小P孩,真看不出來,這小東西竟然有這麼大膽子,小小年紀孤身跑到英國來抓人,果然不愧是無法無天的世家紈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