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旗息鼓是不可能了!就看這道菜是做的色香味俱全,還是做的難以下嚥了。”陳六合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這張嘴巴,還真是三寸不爛之舌啊。”吳久洲沉凝了半響,也沒找出什麼反駁的話語跟觀點,只好苦笑不跌的再次搖頭。
“那是因爲道理站在我這邊。”陳六合咧嘴一笑。
“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你的所作所爲雖然很不討喜,可你目前已經把這種局面給破解了!我相信,經過李天寶事件後,就算再有人厭惡你,再有人不喜歡你,也只能隱晦表達,不敢明目張膽!”
“你是誰?你可是中海的英雄!”吳久洲感慨了一聲說道。
“這算是意外驚喜吧。”陳六合聳聳肩說道:“我也沒想到一時的做爲,能幫我扭轉局面,能解我燃眉之急!你可以說我運氣很好,也可以說黃家和郝家倒黴到家了!”
“吳局,你覺得,一個實力和運氣都沒有的家族,還能撐得住多久?”陳六合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吳久洲微微一怔,沉凝了半響也沒有說話,悶頭喝了一口酒。
“說實話,陳六合,你這次主動要求不擴大影響,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吳久洲對陳六合說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有功利心,但有些東西,被我看得比功利心更重要一些罷了。”陳六合不以爲然的說道。
“這一點,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的!”吳久洲說道。
“那是你不瞭解我!如果你更瞭解我一些,你會發現,我身上還有很多很多讓你刮目相看的優點!”陳六合笑着說道。
吳久洲也被陳六合的恬不知恥給逗樂了起來,說道:“王婆賣瓜的生意你倒是做的有聲有色!”
“那是,這個年頭,不自賣自誇的話,怎麼能行?”陳六合說道。
兩人相覷了一眼,都禁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兩人都是十幾瓶酒下肚了,喝的都還算盡興。
吳久洲已經明顯出現了醉意,兩人靠在椅子上,愜意的吞雲吐霧着。
吳久洲說道:“很久沒有這樣喝過了!卻不曾想到,鮮有的放開肚子喝,是跟你這個本該不待見的傢伙一起!”
“是啊,世事無常,人生不總是這麼奇妙嗎?”陳六合咧了咧嘴角,道:“不過吳局,酒都下肚,現在再說這樣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吳久洲擺了擺手掌,道:“只不過我自己想起來,都覺得異常有趣罷了!”
陳六合坐直了身體,歪頭看着吳久洲,道:“吳局,咱們這酒也喝了,牛也吹了,接下來,該說點正兒八經的事情了吧?”
吳久洲擡了擡眼皮,斜睨了陳六合一眼,指着他說道:“你小子,剛纔還誇你沒功利心來着,這一轉眼,就原形畢露,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陳六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這不一樣,咱們一碼歸一碼!到了這個份上,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要說清楚一點的好!”
“說吧,我洗耳恭聽,就看看你小子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吳久洲也坐直了身軀!
他今晚約見陳六合,本來就做好了某些程度上的心理準備,他也很清楚,會發生一些什麼,陳六合又會跟他說一些什麼。
陳六合微微一笑,道:“吳局,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實我要說什麼,你心裡應該早就很清楚了!你能跟我喝到這種程度,坐到現在還沒離開,就證明,你並不排斥!”
“年輕人,有時候不要太過自作聰明。”吳久洲道了句,似乎看不慣陳六合這種年紀輕輕就什麼都在掌控之內的作態。
陳六合毫不介意的聳了聳肩膀,整了整神色,言歸正傳道:“吳局,我想說的是,不要在跟黃家綁在一條船上了!這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敢保證,不會用太長的時間,黃家一定會被我踩在腳下!這是我勢在必行的事情!我跟黃家之間,不會有任何退路可言,不是他覆滅,就是我滾蛋!”陳六合說道。
聞言,吳久洲的神色漸漸沉凝了下來,他道:“不要把話說的太滿,雖然你現在算得上是一飛沖天風生水起!你也給黃家造成了很大的創傷!”
“但是,黃家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和簡單!至少目前從表面來看,黃家還是有優勢的,你跟杜月妃想要擊垮黃家,不容易!”吳久洲毫不避諱的說道。
陳六合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剛來中海的時候,誰不認爲我是在不自量力自尋死路?誰不認爲我就是螻蟻,會被黃家一腳踩死在中海?”
“可是結果呢?我的腳跟越站越穩!而黃家的地位愈發動搖!這就是我給出的最好答卷!”陳六合冷笑的說道。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啊。”吳久洲對陳六合說道。
“只有主導了過程,才能掌控結果!”陳六合輕描淡寫。
頓了頓,陳六合接着說道:“吳局,我今天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單單是爲了我自己着想,也是爲了你好啊!我不希望我跟黃家的恩怨波及到你的身上!”
“我承認,你或許能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但這麻煩絕不致命,你也無法改變整個大勢的走向!”陳六合語音沉穩的說道。
吳久洲沒有回話,悶悶的抽出了一根香菸,再次點燃,用力的連續吸了幾口。
他對陳六合的話,並不感覺到意外,只不過這種事情太敏感了,關係非常重大,一時間,讓他有些難以言語罷了。
包廂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悶了下去,很安靜,陳六合也沒有吱聲,給了吳久洲足夠的考慮時間,兩人就這麼坐着,吞雲吐霧,讓包間內煙霧繚繞!
“陳六合,以你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啊,其中的連帶關係,很複雜!”足足過了五六分鐘,吳久洲纔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