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臨走前,不忘對衆人小聲叮囑了一句:“手術雖然很成功,傷者也脫離了危險期,但他現在的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所以等下傷者被推出來的時候,你們儘量不要大聲喧譁,以免驚擾到傷者。”
夏正陽和莫慧儒兩人應聲,護士長就趕忙離開!
又等了幾分鐘後,罩着氧氣罩的陳六合就被醫生護士給推出了急救室。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陳六合!
此刻的陳六合,模樣的確憔悴,臉色和嘴脣都是蒼白如雪,閉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昏迷當中……
病房內,人不少,夏正陽和莫慧儒都沒有着急離開,徐從龍和莫威迪都在,洪萱萱和顏笑蒼就更不可能離去了。
陳六合仍然躺在病牀上,沒有轉醒的跡象,以他那變態的身體素質來說,都能落到這般虛弱的狀態,可想而知,那一槍打的的確夠狠,差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現在已經能確定我六子哥沒事了,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滾!”
徐從龍橫着洪萱萱跟顏笑蒼,現在他對這兩個人,是滿肚子的憤怒,簡直都恨不得宰了這兩個罪魁禍首王八蛋,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趕緊滾,老子現在看到你們就惱火!我怕我等下會忍不住的崩了你們!別特麼在老子面前礙眼!”
徐從龍惱怒的罵道:“這件事情,等我六子哥醒來了,再跟你們好好算賬!吃了熏天狗膽的兩個人,連我六子哥都敢動,你們是真欺負他孃家沒人嗎?你們是真不把我們大院放在眼裡啊!!!”
洪萱萱和顏笑蒼是什麼脾氣什麼身段?要是放在往常,他們是肯定不會受徐從龍這個窩囊氣的,即便徐從龍的身份非同一般,可他們堂堂洪門的執掌者,倒也不會怕了什麼!
只不過,現在在這種理虧的情況下,誰也沒心思去跟徐從龍一般見識!
洪萱萱看都沒看徐從龍一眼,就坐在病牀旁,她開口道:“我不會走的!你也趕不走我!我得陪着他,他醒來了,最想見的,一定是我,我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去你奶奶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我六子哥恨不得宰了你還差不多,還最想見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徐從龍惱火的呵罵,又不敢把嗓門放開,生怕朝着陳六合,他壓低聲音道:“你這個白眼狼,洪萱萱,你就是個濺貨!整個京南,誰都可以對我六子哥不利,唯獨你洪萱萱不可以!可到頭來,最狠的那個,偏偏就是你!”
“還真驗證了那句話啊,最毒婦人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就是一頭畜生,也不至於做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來!你捫心自問,沒有我六子哥,你算什麼?”徐從龍辱罵道。
如此惡毒難聽的話語,都沒能讓洪萱萱的臉上掀起半點漣漪,她仍舊安靜的坐在那裡,不聞不問,連頭都沒擡一下,只是靜靜的看着陳六合。
“走吧,我們都不想看見你們!這裡也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你們更沒資格陪在我六子哥身邊!趁我們還有理智,趕緊滾蛋!別等下收不了場。”
莫威迪也冷言冷語的說道:“別以爲你們是洪門的掌舵人,就有多了不起!咱們這幫握着槍桿子出生的人,最不怕的就是你們!說不準哪根筋搭錯了,一時脾氣上來了,就提把步槍來把你們給突突了。”
這一幕,自然被夏正陽和莫慧儒兩個老人看在眼裡,但兩人卻一聲未吭,任由着徐從龍和莫威迪兩人在那給洪萱萱與顏笑蒼難堪!
在他們的眼中,洪萱萱和顏笑蒼就是欠收拾,也沒必要再給他們留什麼顏面了!
顏笑蒼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也沒動怒,似乎非常能理解徐從龍跟莫威迪兩人的心情!
事實也正是如此,換誰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也不能心平氣和吧……
“兩位,先不要衝動,這件事情不是大家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裡面另有隱情,並且三言兩語很難說清,只有等陳六合醒來,才能做到真相大白。”顏笑蒼說道。
“去你大爺的,你們都差點要了我六子哥的命,還跟我說另有隱情的屁話?你們在那糊弄鬼呢?”徐從龍火冒三丈的怒罵道。
顏笑蒼再次苦笑,道:“事實就是如此,但我的一面之詞,你們肯定不會相信!所以,一切還要等陳六合醒來再說!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陳六合醒來,一定想看到我和萱萱門主都在場的……”
徐從龍跟莫威迪兩人還想說些什麼,但老謀深算的莫慧儒卻開口了:“既然顏老都這樣說了,那就讓他們在這裡待着吧,到時候也可以第一時間證實一下。”
夏正陽也悶聲悶氣的點點頭道:“讓他們待着就是,在這裡,我還真不相信誰敢動我孫子一根汗毛!我讓天王老子借他們膽,他們也不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陳六合依然沒有醒來,夜已深了,夏正陽和莫慧儒兩個人年紀大了,也沒那麼能熬了。
在確定陳六合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們心情也放鬆了許多,所以就沒有一直陪在醫院,在下半夜兩點多鐘的時候,就一起離開,回去休息了。
病房內,只留下了徐從龍、莫威迪、洪萱萱、顏笑蒼!
徐從龍和莫威迪兩人站在窗口抽菸,提神解悶,這兩人的胸口可還憋着一口惡氣呢!
顏笑蒼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靜靜等待!
洪萱萱則是一直陪在陳六合的病牀邊,手掌用力的握着陳六合的手掌,一刻都不曾鬆開,幾個小時了,也不曾挪動一下位置。
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一臉的憔悴,模樣很是楚楚,讓人肝腸寸斷。
忽然,神情木訥的洪萱萱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了掌心中的手掌,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似乎陳六合在用手指划着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