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趙老爺子話音剛落,歐陽慕一拍手便答應了下來,這種事情他怎麼會拒絕呢,看起來比鬥兩次似乎是麻煩了一點,但在他的地盤上,歐陽慕會怕麻煩?
再說趙家一老一少本就在身體方面不佔據優勢,歐陽慕也只打算教訓其中一個就算了,但如今趙老爺子不知死活的想要來個上陣父子兵,他也不介意來一個一鍋端。
“紹兒,去將十八般兵器都給擡上來,別讓人家把我歐陽家當成了地頭蛇,在自己的地盤上欺負人!”
歐陽慕這樣吩咐了一句,而歐陽紹則是輕笑了幾聲,讓王子文下去準備十八般兵器了。
看起來歐陽紹似乎在違抗命令,實則這也只是過過形式場子罷了,在場的賓客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而在這等待兵器到來前,衆多賓客都是頗爲高興地互相搭訕起來,大嘆不虛此行。
困難落在了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就笑不出來了,但這困難要是落在別人的身上,他們自然沒有理由不幸災樂禍一番,特別還是差點將他們打入深淵之地的趙峰。
於是會場內,衆多賓客圍繞成一團互相說着悄悄話,唯獨趙峰這裡只有三人,在這熱鬧的會場裡顯得有些落寞。
“老頭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連歐陽家都敢得罪,難不成是嫌棄趙家的勢力太龐大了,需要打壓麼?”趙峰眉梢微皺地說着,臉上有着一絲擔憂。
事前他不會去計較老頭子是否這番行事過於囂張,但事後趙峰還是會弄清裡面的原因的。這就好像是趙峰小時候犯了錯一樣,趙老爺子一定會狠狠教訓他,勒令以後不允許再犯同樣的錯誤,而趙峰此刻就是這種心情了。
一味的縱容雖然也是親情的一種過分表現,但這種表現無疑是流露出了太多的寵溺,絕非是一個維持親情的長久之計。當然在普通人眼裡,親情似乎根本不需要什麼維持,其實他們也都是忙於生計沒有發現罷了,時間久了什麼情都會被磨滅。
在趙峰眼裡,海誓山盟總是賒的。
而聽了兒子的話,趙老爺子沒有去理會,反而是有些唏噓地說道:“唉,當初來這裡慶祝陛下五十歲壽宴的時候,還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時間過得真快!”
趙老爺子唏噓地嘆息,着實流露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傷懷,這是他很少流露出的情緒。趙峰沒有接過話茬,只是等待着老頭子的下文,他相信趙老爺子一定不會是一時興起纔會這麼做的。
果不其然,趙老爺子感嘆完之後,忽地口風一變地說道:“可是再來一個八年,我只怕不服老都不行了,現在我雖然還能繼續擔當趙家大任,但我希望你能夠在今天繼承趙家的擔子!”
他的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臨死前對家屬的一番遺言,但趙峰卻是明白老頭子話裡的意思,而南宮小喬同樣如此。
現在的家族可不是非等到上一任族長死了,下一任族長才會繼位,而是在上一任族長還有能力的時候,下一任族長便會被提拔起來,開始着手掌控家族。而這種提前讓位的行爲,絕非常人眼中的,皇上必須死了,太子才能繼位的道理。
畢竟家族和皇室之間是有所差異的,一方富豪雖然家大業
大,但還沒有大到能夠隻手遮天,舉目無敵的地步。而皇室則是不同了,即便是有敵人也只能私底下虛與委蛇的來,不敢明目張膽,這裡面所耗費的功夫也絕非一日之寒能夠做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室和家族之間的差異就在這裡,地位和權力不同自然有着不同的生存方法,畢竟猴子躲在樹上避敵,老虎需要避?
而且,從一個家族成員演變成一個族長,裡面所需要的東西,可不是一倆句話就能讓人適應得過來的。而這樣做的好處無疑是極爲巨大的,不單單避免了很可能發生的手足相殘之事,也能維持家族發展的穩定秩序。
當然若是上一任族長突然暴斃了,下一任族長同樣會上位,不過裡面的風險不言而喻。
趙老爺子的話正是這個道理,儼然是想讓趙峰儘快繼承趙家家主的位置,至於他所言的今天,也不過是表示這件事情愈快愈好罷了。
而趙峰心底則是猶豫了一下,繼承趙家大業在他看來是頗有一些約束的味道,畢竟他現在還算是趙家一個成員,行事再如何高調也牽扯不到趙家。但趙峰繼承趙家家主之位後,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西京偌大趙家的意思,稍有差池便是大禍臨頭!
一時之間給不了決定性的答案,那邊的王子文已經將十八般兵器給帶了進來,正在清理舞臺上礙事的東西,也好給隨之而來的比鬥準備一定的空間。
這個舞臺位處一層的中央位置,是海市蜃樓專門設計的,讓在這裡吃飯的賓客們能看到一些當紅歌星的表演,也算是頗有想法了。現在恰好有這個舞臺,算是變成了擂臺了,不過作用還是依舊存在的。
看了看王子文帶人清理舞臺的速度,趙峰約莫着大概還有一段時間了,但這點兒時間完全給不了他多大的考慮縫隙,躊躇之間,一道倩影翩翩而來。
正是那剛纔歐陽慕身邊得到片刻自由的歐陽琴,此刻的歐陽琴臉上依舊掛滿着受寵若驚的神色,歐陽慕對着她一陣長吁短嘆地感慨着表示多年未曾照顧的歉意,讓她都有些懷疑歐陽慕是不是也看中了自己的肉體。
不過好在她這個想法是多餘的,歐陽慕一把年紀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管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亦或者傾城傾國的絕色紅顏,百年後終究化作一抹捻土紅粉骷髏罷了。
若是滿腦子慾望,歐陽家族也不可能在歐陽慕手裡維持這麼多年了,可見歐陽慕還是有些不爲人知的本領,只是常人難以察覺罷了。
在衆人眼裡,歐陽慕就是一個靠着歐陽家族登位的陛下,一生如數家珍也找不到一丁點可供人讚譽的業績,其實守業遠比創業難。歐陽慕能扛着華夏的打壓,讓歐陽家族苟延殘喘地延續到至今,已經是極爲不錯的事情了。而這份榮耀也只有歐陽家族一些內部成員知道,其餘的要麼是不屑歐陽慕的,要麼是認爲歐陽慕很神秘的。
而歐陽琴正是認爲歐陽慕很神秘的,所以對於歐陽慕的關懷,她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現實,心中隱約也猜到了是因爲自己的選擇,讓歐陽慕對自己好感大生。
所以趁着一些賓客給陛下敬酒的縫隙時間,歐陽琴便悄然來到了趙峰眼前。
不得不說趙峰雖然長得只是略有小帥,但一身
陽剛之氣格外濃厚,矯健的身姿略微魁梧,相比較弱弱的南宮小喬,頗有一種美女和野獸的感覺,不過這算是打了個最差的比喻。趙峰沉穩地氣度還是頗爲亮點的,至少在歐陽琴眼裡還發現不了趙峰某些方面火候不夠的事情。
當然這某些方面不是指房事,是指爲人處事這一方面了。畢竟說到底也是趙家大少,真要和升斗小民一樣爲人處事極爲軟潤,估計也只有等時間的磨合了。
“剛纔、剛纔謝謝你了。”歐陽琴頗爲歉意地說着,她也知道自己的選擇有多麼傷人,只要是選擇絕對沒有兩全其美的,結局終究是隻能顧全一個。
“沒事,我之所以會幫助歐陽公主,還是因爲耐不過小喬的同情,所以你不必向我道謝!”趙峰揮了揮手,神色頗爲淡然地說道。
對於歐陽琴的選擇,他也是知道對方有苦衷的,不過這苦衷關他什麼事,要是一個人因爲有苦衷就能爲所欲爲。那麼重病患者都可以去搶銀行了,到時候要是失敗,鋃鐺入獄,一句自己有苦衷試試警方會不會放人!
不過趙峰現在還真沒有怪罪歐陽琴的心情,那杯夕陽可不是給你吹的,喝得他現在都腦門子冒青煙,渾身熱騰騰的像是剛洗過桑拿一樣。
而趙峰的話卻是讓歐陽琴頗爲尷尬了。
其實最早發現歐陽琴的人,還是南宮小喬了。
頗爲聰穎的南宮小喬,在趙家爺倆商量繼位大事的時候,她很是乖巧地沒有插嘴,故而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注意到了往這裡走來的歐陽琴。
剛纔南宮小喬可是被歐陽琴氣得不輕,如今這個女人還敢來這裡,南宮小喬用自己的小指頭都能猜到她來的目的,於是臉色一板,給歐陽琴一些顏色瞧瞧,也讓她知道知道,趙家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不過再怎麼說,南宮小喬都是歐陽琴的恩人,歐陽琴自然不會因此而動怒地甩袖而去。
只見歐陽琴收斂起了,臉上的尷尬之色,頗爲誠懇地說道:“南宮小喬小姐,剛纔謝謝你了。”
“是麼?”南宮小喬聽了,不鹹不淡地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嘀咕着,臉上的神情依舊板着。趙峰在一側看得頗爲詭異,只覺得這兩個女人見面時的臉色依舊態度有點像……
“峰兒啊,我怎麼覺得,這是你媽當年見我媽的場景啊!”趙老爺子冷不丁蹦出了這麼一句話,讓趙峰愕然,南宮小喬也是耐不住臉色一紅。
歐陽琴更是羞愧不已地垂着腦袋,現在她走也不是,不走又覺得尷尬,處境最爲難受了。
不過趙峰還是頗爲無語的,老頭子還真是說話不過腦袋啊。
趙峰他媽無疑就是趙老爺子的老伴了,趙老爺子他媽就是趙峰的奶奶了,這不就是在意指,歐陽琴和南宮小喬的見面,像是婆婆見媳婦一樣麼。
“呵呵,歐陽公主見諒,我家老頭子有些老年癡呆,心裡話總是憋不住就說了出來,你……”趙峰略表歉意地說着,腦子裡也是有些迷糊,心底感嘆這夕陽的酒勁還真大。
結果話說到一半就有些不對勁了,什麼叫做‘心裡話憋不住就說了出來’?
“我看你纔是老年癡呆!”
趙老爺子一個板栗扣在趙峰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