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登時間,齊詩雯瞪大眼睛:“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問我爲什麼?原因告訴你也無妨。”齊明軒一臉邪氣,冷笑道:“原因很簡單,老頭子前段時間去世了,這本來沒有什麼,問題就出在他揹着我立下了一份遺囑,而遺囑的內容是,將鈺昊集團三分之一的股權讓給你!”
“鈺昊集團是我一手打理的,你五歲就被逐出家門了,憑什麼就因爲這點血緣關係,我就要將三分之一的股權拱手讓人?”
“若要掌握全部股權,又不違背老爺子的遺囑,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姐姐你,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姐姐,你說我說的有道理沒有?”
“你!”
咔擦……
瞬間,齊詩雯拳頭微攥。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個齊明軒,簡直沒有人性。
要是沒他老子,哪來的他?
老爺子去世在他嘴裡,居然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反而爲了股權問題,願意派出殺手,來刺殺自己的親姐姐。
這樣的人,不是喪盡天良又是什麼?
“姐姐,你很生氣麼?不過這一切都沒有作用,你現在雖然組建了個什麼寶珠集團,但並不是實際控股人,何況寶珠集團的市值也只有一兩個億,跟我們鈺昊集團根本不能比,我踩死你,就好像踩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齊明軒滿臉笑意,言語之中卻惡毒無比。
“你誤會了。”
良久,齊詩雯舒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們齊家怎麼搞與我無關,就算老爺子給我留下什麼遺囑,我也不會去要,這麼多年,我就沒想過要靠你們齊家做事。”
“是這樣最好。”齊明軒點點頭,面露滿意之色:“我今天能來把所有事情告訴你,就不怕你反撲,一份遺囑幫不了你什麼,鈺昊集團上上下下也沒人會認一個野種。”
“你說什麼?”
聽了最後兩個字,齊詩雯立馬血氣上涌,俏臉通紅,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
這個字眼,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
但每次聽到,依舊痛徹心扉。
“怎麼?我說錯了麼?”齊明軒絲毫不以爲意,冷笑連連道:“叫你聲姐姐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齊家的人了?你不就是你媽懷的野種麼?這麼多年一直說與齊家沒有關係,還不是靠着我們齊家的名聲當上了這什麼執行董事?”
“不過你記住一點,野種就是野種,永遠不可能與嫡系並列。一個野種就算拿着遺囑,也沒人會認你……”
啪!
齊明軒正欲鄙夷下去,所有聲音卻戛然而止。
因爲一杯水,直接倒在了他臉上,止住了他所有話語。
誰?
齊明軒猛的擡頭。
下一刻,他怒火中燒起來。
潑自己水的,不是別人,正是聶川。
就算是齊詩雯這個野種潑自己水,他心裡或許都會好受一點,但現在潑自己水的,居然是聶川,一個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放在眼裡的屌絲?
找死!簡直找死!
“這麼大火氣做什麼?”聶川把玩着水杯,一臉玩味道:“哎,有的人啊,嘴真是太臭了,我替他洗洗嘴他不感謝我就罷了,還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你說這什麼道理嘛?”
“小子!你找死!”
登時間,齊明軒猛的上前,一把拽住了聶川衣領。
他力氣很大,顯然練過武術。
一雙眼睛,死死盯住聶川,眼珠之中簡直能冒出火花來!
身後兩個狗腿對了一下眼神,立馬上前,將聶川團團圍住。
“怎麼着?鈺昊集團少主齊大少要當着衆人的面羞辱我麼?”聶川絲毫不懼,直接嚷嚷起來:“來來來,打啊,你朝這兒打。大家快看看啊,鈺昊集團少主真牛逼,當着大街上就要撒潑行兇。”
“鈺昊集團少主?齊大少?”
聽了這樣的字眼,衆人立馬來了精神,連忙掏出手機,調到拍視頻狀態。
普通的街頭鬥毆自然是沒什麼觀看價值的,但鬥毆的一方變爲靜江巨頭集團少主,頂尖富二代之一的齊大少,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樣一道新聞,頗具炒作性,只要放在網上,一定能引起許多吃瓜羣衆的關注。
就算沒帶手機的,也連忙將頭伸過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熱鬧是華夏民族的特性,現在有這麼好的熱鬧看,他們哪有錯過的道理?
“拍什麼?拍什麼?把手機給我放下!”
兩個狗腿連忙聲色俱厲的嚷嚷,但面對人多勢衆的吃瓜羣衆,這種方式的殺傷基本等於零。
“你!”
齊明軒攥緊拳頭,臉色幾度變換,但最終,拳頭終究沒落下來。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
最終,他狠狠瞪了聶川一眼,放下這句狠話後,鑽進大奔裡,快速離開。
“怎麼不打了?切,真沒勁兒。”
面前這幅偃旗息鼓的場面令衆多吃瓜羣衆大失所望,頓時收好手機坐了下去。
現場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聶川,真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詩雯美眸微紅,顯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剛剛齊明軒雖然話不多,但句句扎心。
“謝我做什麼?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聶川撇撇嘴:“你跟這樣滅絕人性的人渣生什麼氣?值麼?”
“你說的對,跟這種人渣犯不着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齊詩雯似乎想通什麼似得,情緒緩過來一些,立馬動了筷子:“快吃快吃,不吃菜就涼了。”
“你能想通就好。”
聶川也不在意,當下動起了筷子。
一場普通的晚飯因爲齊明軒的攪局,硬是吃了兩個多小時。
等兩人吃完,天色已經放黑下來。
飯後,聶川驅車送齊詩雯回去。
十分鐘後,車子開入一處人跡罕至的巷口。
正此時,聶川眉心亂跳起來。
這是危險來臨後的心血來潮,他經歷過許多次,屢試不爽。
吱吱吱……
電花火石間,聶川猛踩剎車,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之間,爆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