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刻,劍鋒一轉,巨劍又拍重一人胸膛,砰的一聲武協高手再折一人,口中鮮血四處濺射。
“咻——”
雖然對手死傷不少,黑衣老者眸子中卻沒有半點波瀾,又是一揮手中巨劍。
光芒奪目。
兩名剛擦掉眼睛血水的武協子弟,肩膀處已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嗖嗖嗖——”
也就在這時,三把利劍同時刺來,劍光交錯,封死了黑衣老者的每一個躲避角度。
三名武協高手成掎角之勢發出凌厲攻勢,無論黑衣老者是向前後或是兩側躲閃,都會被另外兩方利劍所傷。
只是黑衣老者遠非一般高手,他不僅沒有躲開,反而還巨劍畫起圓圈一掃。
“噹噹噹——”
三柄長劍瞬間被斬斷,劍氣奔襲,三人喉嚨瞬間被割斷。
斷劍跌落,三人捂住喉嚨仰天倒地,伴隨着的還有喉嚨漏風的嗬嗬聲。
幾個縱橫起落間,十幾名武協高手全部被一劍秒殺。
霸王亭四周一片血腥,宛若人間地獄,觸目驚心。
回過神的霍天嬌勃然大怒,拔出長劍冷喝道:“你是什麼人?”
幾十名武協子弟也改變了方案,一部分人後撤保護着八王爺和林鋒,另一部分人遠遠包圍着不速之客,不再主動攻擊。
“呵,問得好,我是什麼人?”
重劍冷哼一聲,一抖巨劍震掉鮮血,隨後淡漠開口:
“你們殺了我四個徒弟,砍了蔣凌雲這個給養,滅了李紅濤記名弟子,還問我什麼人?豈不太可笑了嗎?”
“原本,我早就想來華都殺你們的,只是有些事情耽誤了抽不開身,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正好做七七祭祀的祭品。”
“林鋒,拿你人頭做祭品,我想,雷霆他們會很滿意的。”
他輕嘆一聲,帶着一抹落寞和傷心,還帶着一股子徹骨殺意。
“徒弟?雷霆?蔣凌雲?李紅濤?”
就在武協子弟微微皺眉不解時,霍天嬌已是臉色鉅變驚呼道:“你是重劍無鋒?”
“正是老夫,很久沒出劍了,是不是都以爲我的劍鈍了?”
重劍聲音中帶着一股子傲然和蕭殺:“今天,就用你們這些人的鮮血來開刃。”
重劍?
林鋒微微驚訝,怪不得實力這麼強橫,原來是神州殺手榜第十的強者。
只是他有些意外,這傢伙找自己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既然是來找自己的,林鋒自然要出手,可八王爺卻拉着他坐下,然後一邊風輕雲淡泡茶,一邊不置可否說道:
“區區一個不入流的殺手,這樣如臨大敵豈不可笑?”
他給林鋒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一擡手道:“來,嘗一嘗我的大紅袍,品品味道怎麼樣。”
林鋒無奈一笑,只好低頭喝了一口。
同一時間,在八王爺的手勢中,幾十名武協子弟又衝了上去。
刀、槍、劍、戟、棍,齊齊往重劍身上招呼。
“烏合之衆。”
面對衆人的圍攻,重劍很是不屑一笑,跟着手臂一震,手腕一擡,巨劍順勢而起,劍氣暴漲,怒龍出海般衝向攻擊過來的對手。
一劍斷江河!
重劍不愧是神州排名第十的殺手,李紅濤跟他比起來差了十八條街,同樣的招數使出來威力不可相提並論。
這一刻,巨劍收斂了所有光芒,連劍氣都消失不見,但滲透出那股不可琢磨寒意卻如萬年寒冰,冰凍了現場,凍住了人心,也凍住了生機,一切在這一刻宛若被凝固。
“啊——”
衝在最前面的十多名武協子弟根本做不出抵擋,就覺得胸口一涼,身軀不由自主飛了出去。
他們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噴血的傷口,眸子中盡是駭然。
實在太快了,快到自己就跟活靶子一樣任人砍殺。
一劍重創十幾號人,劍式卻依然氣勢不減,掃中最右側角落一人的肋骨。
又是一聲慘叫,這人也倒飛倒地。
“嗖——”
接着,重劍毫不停歇反手一揮,十名武協精銳頓時悶哼倒地,腹部赫然多了一條一尺長的口子。
觸目驚心!
重劍還是沒有停歇,腳步依然不緊不慢踏出。
霍天嬌面色難看,厲聲喝道:“攔住他!”
二十幾名武協子弟又衝了上去。
然而重劍卻是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一劍一個,步伐沒有半點停滯。
“啊——”
一道道慘叫聲劃破虛空,像是泣血的杜鵑在悲鳴。
一股股鮮血在劍鋒下漫天飛舞。
霍天嬌他們眼皮子直跳,看着眼前人間地獄般場面渾身直哆嗦。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重劍恐怖如斯,簡直恐怖到令人絕望。
重劍每走出一步必有人倒下,僅僅是前行了十數步,地上就已經倒下五六十人,守衛涼亭的武協子弟變得越來越少了。
霍天嬌他們只覺得口乾舌燥。
太強了,強大到沒人能阻擋,重劍在手所向披靡啊。
怪不得號稱神州排名第十的殺手。
林鋒說什麼都忍不下去了,站起身來冷喝道:“重劍,你的徒弟都是我殺的,衝我來便是。”
他的心性終究不如八王爺強大,做不到無視無辜武協子弟一個個死去,而且是替他死。
重劍擡起巨劍遙遙一點林鋒,獰笑道:“你該死,他們也該死,阻攔我的人都該死!”
“還有保和堂的人,濟世齋的人,統統都要死。”
“我要你一家大小老幼雞犬不留,跟你有關係的所有人一個不留,全部殺光給我徒弟做祭品。”
重劍毫不掩飾自己本性,狠辣、無情、跋扈、囂張、滅絕人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倘若不是林鋒他們殺了他四個徒弟和蔣凌雲,他現在還安心閉關修煉,突破更高境界也是指日可待,又怎麼會重出江湖幹起老本行?
聽到重劍要殃及無辜,林鋒眼中殺機瞬間旺盛,右手已經握住誅仙劍。
“全部殺光?”
一直風輕雲淡的八王爺也輕笑一聲:“你太夜郎自大了!”
“夜郎自大?”
重劍很是不屑,冷笑一聲喝道:“你個黑炭頭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對我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