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無語到極致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外國男子看到兩人立刻站了起來。
“家主,夫人。”
看他那恭敬的模樣,衆人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打算跪下磕頭了。
“阿東,少爺呢?”
“我兒子怎樣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道,第一句是家主問的,第二句是夫人問的。
“送進病房治療去了。”阿東快速把剛剛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夫人一聽完,立刻炸了。
“什麼!”
“你說給我兒子看病的是一個實習醫生!”
家主的臉色也是變得難看到了極致,他朝前臺的護士大吼了一句,“把你們院長給我喊來,就跟他說納蘭海生來了!”
那小護士根本不敢跟他對視,低着個頭小聲說道,“不,不好意思,我們院長出差去了,沒在醫院。”
“那就把你們醫院能說話的人叫出來!”納蘭海生眼眸又冷了一分。
“是是。”
小護士見對方這麼大陣仗,哪裡敢武逆他們的意思,也顧不得主任是不是還在手術,趕緊遣人去喊唯一在醫院的弓主任過來。
“我兒子現在在哪?”夫人一聽是個實習醫生給他兒子看病,頓時氣得鋪滿煞白色粉底的臉,更白了。
“在十號病房中,楚醫生正給他做治療。”前臺的小護士支支吾吾說了一句。
“夫人哪裡知道十號病房在哪!”外國男子站在一旁朝小護士兇道,“還不快帶路!”
“是是。”小護士嚇得手腳發軟,可她已經被這幾個凶神惡煞的人盯上了,只得硬着頭皮上。
她便把人往楚無鋒的方向帶,她越是走,越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楚醫生。
可她沒辦法不帶,畢竟病患的父母要去看自己的兒子,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一路把人帶到了病房門口,小護士趁着他們還沒發飆之前,趕緊上前兩步敲響了病房的門。
“叩叩叩……楚醫生,病人的家屬來了,注意一下。”
最後這句注意一下小護士咬字特別重,爲的就是提醒楚無鋒注意安全。
然而,小護士的話音剛落。
門開了。
“楚醫生。”小護士趕緊用眼神提醒了楚無鋒一下,然而楚無鋒卻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道,“沒什麼事了,去忙吧。”
“哦,好,那楚醫生……”小護士還想說什麼。
楚無鋒搖搖頭道,“去吧。”
小護士只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她即好奇事態的發展,但同時又覺得楚無鋒只是在提醒她離開,她也不想負了楚無鋒的一番好意。
剛走沒兩步,小護士就差點撞上急急忙忙趕來的弓海亮身上。
“弓主任。”小護士趕忙退到一邊。
然而弓主任理都沒理他,直接從她面前急急忙忙的路過,一路喘着大氣跑到了納蘭海生面前這才停了下來。
隨後,他的臉上泛起了讓人噁心的諂媚笑意,對着納蘭海生和夫人恭敬點頭道,“納蘭先生,風蘭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滾一邊去,現在沒空跟你講話。”
勒風蘭掃了弓海亮一眼繼續指着楚無鋒罵道,“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居然敢給我兒子看病,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他陪葬吧!”
弓主任聽完勒風蘭的話這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怎麼一回事,他立刻衝到楚無鋒面前怒吼道,“楚無鋒!又是你!”
納蘭海生和勒風蘭兩人看着莫名其妙插進來的弓海亮,不過見對方也是來罵這小醫生的,也就不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弓海亮一看,有戲!
立刻指着楚無鋒破口大罵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實習醫生不準幫病人看病嗎,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不把我這個主任放在眼裡。”
“要是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不對,病人要是有個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弓海亮說完,插着腰,等着楚無鋒認錯。
然而,楚無鋒卻是淡淡的掃了幾個人一眼道,“病人已經治好了,只需靜養三天就能恢復了。”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句話。
“怎麼可能,我聽護士說,病人是出車禍腰椎出了問題,這情況可是要動手術,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治好了!”弓海亮第一個提出了質疑。
“是不是我兒子出事了,你不敢告訴我!”
“我兒子要是有事,你這實習醫生就等着陪葬吧!”
說罷,三人就要推開楚無鋒往裡面衝。
而楚無鋒自然不會給他們推自己的機會,一個轉身讓出了房間門,讓他們三人進去。
弓海亮沒推着楚無鋒,整個人沒站穩反而是往前摔了個狗吃屎,而他身後的納蘭海生和勒風蘭纔不管他的死活。
納蘭海生還算好,只是從他旁邊繞了過去。
勒風蘭見弓海亮擋道可沒跟他客氣,直接踩着高跟鞋就從弓海亮身上踩了過去。
“嗷!啊!好痛……”
弓海亮頓時發出了慘痛的嚎叫聲。
而楚無鋒站在後面看着三人狗咬狗,心情簡直敞亮。
隨後,病房中又發出了新一輪的大吼大叫聲,震得楚無鋒的耳膜都快聾了。
“兒啊,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個醫生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如果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跟媽說,媽一定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媽,我感覺好多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病人用虛弱的聲音跟勒風蘭說着話。
然而勒風蘭卻根本不像在和人聊天,而是在自說自話,她上一句剛說完立刻接着下一句說道:
“還有你身上這些黏糊糊的東西是什麼?”
楚無鋒站在門外聽到這,忍不住還是走進去提醒他們道,“這些東西你們最好不要碰,不然病人很可能因此半身不遂!”
那些草藥是用來固定斷掉的神經重組,同時還具有消炎和止痛的作用,要是去掉,估計病人痛都能痛死。
弓海亮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病人身上那些個黑乎乎的草藥,立刻一把衝了過去又是用手抹,又是用布擦,試圖把上面的藥都給弄下來。
“你這實習醫生想死也別拖累醫院,誰讓你用這些東西了,要是病人出現感染或者是其它的問題,你負責嗎?啊!你負責得起嗎你!”
楚無鋒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毀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