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嗎?”楊寧歪着頭,似笑非笑:“南湖這麼大,我送你到醫院躺三個月,你出來就確定能找到我?好吧,就算你出動很多人找我,但你有沒有考慮成本,你很有錢?”
男人啞口無言,這話說了好些年,以前都能把那些得罪他的人唬住,可今天遇到這麼個變態,忽然發現說這話確實挺愚蠢。
因爲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算真有錢滿城找,可人家只要往外省一跑,過個一兩年再回來,就拿人家沒轍。
“你想怎麼樣?”這男人遠比那小弟冷靜得多。
“揍你一頓。”楊寧咧着嘴笑。
“操!”這男人忽然撥開彈簧刀,直接朝楊寧捅了過來。
眼看彈簧刀就要刺到小腹,忽然,楊寧身體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在對方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躲開了彈簧刀的拔刺路線。
在躲避的一瞬間,楊寧更是擡起手臂,手掌成刀,狠狠劈在這男人脖子上。
一股巨痛襲來,神志也漸漸變得迷糊,因爲疼痛,男人的臉都擰到一塊了,緊接着倒地的那一刻,臉上竟然露出解脫之色。
僅僅昏過去,而不是在醫院躺幾個月,這結果他相當滿意了。
“真沒骨氣。”楊寧撇了撇嘴:“還以爲能熱熱身。”說罷,又喃喃道:“看來漲本事也很寂寞,沒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手癢了都不知道找誰練招。”
“咦?人呢?”楊寧轉過身,發現哪還有美女的影子?
我勒個去,跑了?
楊寧怔在原地,咱這是英雄救美好不好?故事裡面,被救的女主,哪個不是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委身下嫁,成就一樁佳緣美談?
好吧,就算你不委身下嫁,好歹留個電話呀,哪天一塊吃頓飯,喝點小酒,順便再開個房培養培養感情什麼的……
咳咳……其實楊寧想的,你起碼也該告訴我名字吧?
再不濟,說聲謝謝總至於吧?
這不聲不響的跑了,美女呀,你也太不厚道了!
“算了,回家。”
楊寧鬱悶的走到街口,順手攔了輛出租車。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出現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像他這種人,就算扔到人羣裡,也毫不起眼。
他就是鄭玉康的保鏢,毒牙。
毒牙淡淡的看了眼地上兩個洗剪吹,然後望着楊寧離去的方向:“有點意思,應該是部隊裡的側身術,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該回去了。”毒牙雙眼很深邃,轉過身,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滿江緣小區位於南湖市的南江旁,這裡風景宜人,地價更是貴的過份。
滿江緣的房子,全是清一色的別墅,房價高達每平方二十多萬,能住在滿江緣的非富即貴,平時進進出出的也都是名牌轎車。可如果是出租車,肯定會被保安不客氣的攔下來。
這不,牛氣哄哄的保安又攔下一輛試圖進小區的出租車。
“喲,楊公子呀,老陳,快放卡。”
“好咧!”
看到後排的楊寧,原本臉色陰沉的保安立刻堆滿了微笑。
“周哥,待會出來給你弄包煙。”楊寧笑了笑。
“謝謝楊公子,上次給的那包,我都沒捨得抽。”保安笑得更燦爛了,隱隱還透着點諂媚。
楊寧把車窗關好,出租車就緩緩開進滿江緣小區。
開車的司機有些緊張,他是第一次出入像滿江緣這種格局的富豪小區。當初一聽去的地方是滿江緣,他險些以爲楊寧腦子有病,畢竟能出入滿江緣的人,會蛋疼的跑來坐出租車?
“不用找了。”楊寧遞給司機一張紅人頭。
“謝謝楊公子。”這司機也不矯情,學着那保安稱呼起楊寧。看了眼氣派的大別墅,這才一臉羨慕倒車離開。
推開門,換上乾淨的拖鞋,路過客廳時,就看見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二舅。”楊寧喊了聲。
“回來了呀。”
男人邊說邊擡起頭,忽然,他露出吃驚之色:“阿寧,你不會打激素了吧?”
楊寧就知道會有這一遭,畢竟他的變化有些大,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沒打激素,就是那事之後,晚上睡覺能感覺到身體有動靜。”
說的那事自然是半月前被車撞的,當時可把這男人嚇壞了,他是楊寧的二舅,寧國軒。
“現在還有動靜?”
“偶爾還會有,這說不準。”見二舅沒懷疑,楊寧暗暗鬆了口氣。
“這麼說,還因禍得福了?”寧國軒神色古怪。
寧國軒指的是楊寧因車禍長高,不過楊寧卻聯想到至尊系統,深以爲然道:“如果重來一遍,我還是願意給車撞。”
“呸呸呸,大吉大利。”
寧國軒沒好氣的瞪了眼楊寧,嚴肅道:“馬上就要高考了,那邊發了話,希望你能憑本事考出好成績。”頓了頓,又道:“明天就去學校吧,請的假時間也夠長了,你們班主任都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了。”
“好吧,二舅,那我先去複習了。”楊寧點了點頭。
“去吧。”
看着楊寧的背影,寧國軒若有所思,眼中的疑竇也越來越深。
華海,一處私人高檔會所。
“回來了呀,來,喝杯,這酒很不錯。”
鄭玉康早已習慣毒牙的神出鬼沒,見對方忽然出現,也不奇怪,還笑着倒了杯酒。
毒牙也沒客氣,直接一飲而盡,喝完後還不忘嘖嘖:“這酒挺一般,都沒喝出味道。”
鄭玉康臉皮不由得抽了抽,拜託,這是紅酒好不好,你這麼一口喝下去,能品出什麼味來?
算了,不跟這種粗人計較,不然準得氣死。
鄭玉康心下腹誹,嘴上卻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滿上。”毒牙不答,反而將杯子推到鄭玉康面前。
臉皮又是不由自主的抽了下,鄭玉康無奈的將珍藏的紅酒取了出來,並給毒牙倒滿。
他並不是小心眼的人,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節,偌大的鄭家,能讓他無保留信任,還能帶給他安全感的就只有毒牙。
看到毒牙依舊海飲,鄭玉康心頭滴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眼睜睜看着別人暴殄天物,偏偏糟蹋的寶貝還是自己的。
“那小子弄死了?”鄭玉康撇過頭去,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毒牙隨口道:“活蹦亂跳的,我沒動他。”
“恩?”鄭玉康微眯着眼,不生氣,反而很平靜:“這麼說,他這人不簡單?”
“暫時查不出來,我曾委託一個交命的朋友幫抽調資料,結果顯示權限不夠。”
毒牙似笑非笑道:“我這朋友職務可不低呀,曾連續七年獲得最優秀戰士評選,服役時就被軍區司令倚重,目前在國家安全部門工作。”
鄭玉康張着嘴想說什麼,卻被毒牙開口打斷:“當然,也不是一無所獲,倒是順藤摸瓜,摸到了一些信息。”頓了頓,毒牙目光深邃:“想聽嗎?”
鄭玉康對毒牙的脾性還算了解,既然問他聽是不聽,這就說明聽了後,如果不保守秘密,恐怕……
臉色陰晴不定着,許久,鄭玉康才咬牙:“聽!”
“好。”毒牙嚴肅道:“不管猜測是對是錯,我都想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麼?”
“事情到此爲止,還有,別惹他!”毒牙一字一頓,神色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