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藥,慕顏涼便躺下了,時間已經是傍晚,滿身傷痕的她,尚且難以行動。那個酒鬼養父晚上是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也大都醉醺醺的,不過,如今的慕顏涼並不怕他。合了眼,睡覺!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慕顏涼就醒來了。渾身還是很疼,只是好了許多,不知爲何,她有種感覺,身體的恢復能力比起從前,快了不少。如今,她已經有些力氣,不至於初始的虛弱。 “涼兒。媽去給你劉姨家幹活去。你好好呆着,要是,要是他回來,你就躲起來,別讓他打了你。牀邊有稀粥,你將就着喝了,中午等媽回來做飯。”程芬囑咐着,離開了。 “嗯。”慕顏涼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慕顏涼衝進屋子裡,拿了昨日她醒來時蓋着的破舊冬衣,朝着程芬跑去。 “媽!媽!” 聽到身後的聲音,程芬轉頭,跑向了慕顏涼。 “怎麼了。你還沒好,怎麼可以出來,回家裡好好歇歇。”雖然說着責備的話,程芬的粗糙手指卻覆上了慕顏涼因爲跑步而散亂的頭髮,靜靜整理好。 “媽不用擔心。用了昨日的草藥,涼兒感覺好多了!很有效呢。”慕顏涼用玲瓏剔透的眸子看着程芬,脣角綻開笑容,溫暖柔和。暖了程芬漸冷的心。 “那就好。”雖然詫異草藥居然如此有效,可是程芬也沒有多說,思量着下次也去抓那種草藥。“那涼兒怎麼出來了。” “噥。”慕顏涼嘟嘟嘴,把冬衣提起,塞給了程芬。 “這……”冬衣雖破,可程芬卻覺得它是所有珍貴皮草也比不得的。淚水涌出,她轉頭,語氣顫抖。“乖。
自己穿着。”說着,就要披給慕顏涼。 “媽要幹活。要是凍傷了,涼兒會傷心的。涼兒就沒人愛了。”幕顏涼心裡翻個白眼,二十多的人,說出這麼幼稚的話,真是,難受啊! 多次勸說,終於讓程芬穿上了冬衣,至少顯得不是那般單薄。揮揮手,慕顏涼朝着家裡走去。卻突然覺得不對! 不對!大不對!太不對了! 昨日她還沒法下牀,剛纔在家她身體還有些痛,可不過一會,她就沒有多少感覺,就好像,從未受過傷!這是怎麼回事? 一邊納悶身體的變化,慕顏涼一邊快速趕回家。一進家門,她就趕緊脫下外衣,眼前的一幕,讓她不覺一驚。 沒有!沒有那些棍棒相加的痕跡,沒有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疤。什麼也沒有!雖然身體仍然瘦得皮包骨頭,可那些傷,完全不見了。 重生的福利嗎? 慕顏涼想了想,突然想起師父偶爾提起關於修羅血獄的話來。 “血獄,是一種刑罰,在那裡的鬼,沒有一個人能撐過三個時辰就隨着無盡的血池,化作血水。然而,撐過去,就是身體與靈魂的雙重鍛造!在修復和力量上將會比普通人厲害的多,甚至配合吸納吐氣的功法,身體的堅硬程度,可受炮彈襲擊。” 因禍得福嗎?慕顏涼從不這麼認爲!這恐怕是閻王與她的禮物吧。撐過去,就是重生!不只是靈魂得重新活過來,更是一種新生!撐不過……想來,她也不會有事,只是不會有這樣的天賜罷了。然而,她的心裡沒有僥倖,那種痛苦,沒有經歷的人,永遠無法想象!她如今的天賜,是她努力的結果。她感
激閻王,但不會覺得什麼都是閻王給她的。這,也算是她應得的吧。 每個人,自己不去努力,不去拼搏,不去堅強。即使機會擺在面前,也只會蹴然流逝。 既然身體無恙,慕顏涼想了想,決定離開家裡,到後山。 雪覆蓋了參天的大樹,整個後山處於一片素白之中。在被化工廠污染的現代都市,有這樣一處人間桃源是難得的。山裡有淡淡霧氣,冬日的暖陽懶懶的照着,照在雪上,泛起七彩的光輝。 小路上,一個女孩靜靜的走着,絲毫沒有被雪阻擋了步伐,她的面容蠟黃,身體瘦弱,只有那雙眸子,泛着琉璃波光,眼波流轉間,斂盡了天下風華。 約莫三個小時,慕顏涼終於看到了山上被煙霧覆蓋隱約可見的竹屋,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慕顏涼提步朝着竹屋走去。 直到真實看到竹屋的那一刻,慕顏涼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重生了。這一世,她必要保護她所在乎的人! “來了。”身着青衫,仙風道骨的老人一手捏着棋子,一手捏着鬍子,雲霧裡若隱若現。他放下棋子,看着與他距離十米遠的慕顏涼,淡淡道。 “師父!”慕顏涼猛地一跪,語氣裡是不可抑制的激動。 “你這丫頭!怎就不聽話?”無道嘆了嘆,揮袖,扶起了慕顏涼。 “我要聽話,師父還能在這?”慕顏涼扁扁嘴。一點也不意外師父認識她。恐怕,她的重生就是師父拜託閻王的! “你這丫頭!”無道氣的吹鬍子瞪眼,一拍棋盤。即使改命,對他雖然有害,也不至於喪命。幕顏涼笑着給師父順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