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之內,光芒緩緩暗淡下去,只有金斗生一人立在擂臺之上,手中拿着那一把本命靈根赤火錘。
錘體巨大,呈現長方形,厚重,霸道,上面還有一些暗紋,似乎帶着一抹嗜血般的傲氣。
玉山躺在地上,口鼻噴血,氣息羸弱,沉重的眼皮,隨時都能合上,這一錘……太霸道了。
在這一錘之下,任何招式都顯得那麼蒼白,只能靠着氣息抵抗。
可惜,玉山只有清骨境,如何能是金斗生對手?
金斗生看也沒看他,等結界自動打開,他緩緩走了下去。
現場鴉雀無聲,幾百雙震驚的眼睛目送他離開。
金四叔,十三叔,以及器神殿的諸多長老,飛快的跟上金斗生,金四叔的眼睛中還帶着溼潤,顯然剛纔哭了。
金斗生境界提升,他們都知道,卻不知金斗生覺醒了林恩,還是赤火錘靈根,這在器神殿幾千年的歷史中從未有過。
可以說,金斗生是器神殿千年不出的天才,沒有之一。
這一把赤火錘足以改變器神殿的命運。
該是器神殿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這一次五十強爭奪戰,器神殿有資格進入前十!
“四哥,別哭了,人家看見會笑話你的。”十三叔說。
金四叔搖頭,“我不是哭,而是高興,我器神殿千年來,終於可以翻身了,少主承載了我們的希望……”
“如今的少主,就算是面對結丹境的修真者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我器神殿的赤火錘靈根,能蔑視一切!”十三叔激動的說。
“以後,看誰還敢小看我等打鐵匠!”
……
幾名崑崙域的弟子上去,將玉山攙扶下來,“師兄……”
“師兄你怎麼樣?”
玉山哇哇咳血,“送……我回……長老院。”
幾個弟子找來了飛馬,一起送玉山去了長老院,長老院距離飛昇臺並不遠,一個山腰,一個山頂。
玄苦在長老院坐鎮,親自給玉山診治,當他的手摸到玉山的手腕時,頓時吃了一驚,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安慰他好好休養,便起身走了。
“玄苦師叔,我……傷勢如何?”玉山緊張的問。
玄苦搖搖頭,微笑道:“你且安心,一切安好。”
“安好?”玉山緊張的擦汗,“爲何……我卻覺得氣海之中氣息全無了呢?我感受不到自己的靈根了……”
“這只是暫時了,好好修養吧。”玄苦說着出去了。
幾名弟子也從房間退了出來,跟隨玄苦身後,小聲問道:“師父,玉山師兄他……”
玄苦嘆息一聲,“哎,玉山廢了。”
“什麼?”
玄苦皺眉道:“玉山運用靈根進攻,進攻力量雖然強大了,奈何……對方的實力更加強大,對抗之下,玉山靈根爲了護主,最後被硬生生打碎了。”
幾名弟子臉上帶着驚駭。
“否則的話,只是這一下,玉山便應該死亡!”玄苦說。
房間之中,玉山站在門後,聽見了玄苦這一席話,噗通一聲,摔在地上,面如死灰,“不,我不能變成廢人,堅決不能……”
“我要去找師叔祖,去見虛字輩前輩,他們一定能救活我,我要告訴他們是誰洗劫了飛昇臺……”
……
如果不是應對姬天陽的挑戰,盧北川今日絕對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提升境界。
除了挑戰和被挑戰的,餘下的人跟隨盧北川回到東院。
杜子琪激動的道:“師父你今天太牛了,你早就應該這樣了,什麼狗屁四大妖孽,你一出來,他們都是垃圾!”
“哼,讓他們一個個看看,真正的天才,在這裡!”
盧北川吸了口氣,嘆道:“高調不是我本意,低調做人,低調做事,悶頭賺錢才王道,一旦被人惦記上,總不是好事。”
杜子琪看見旁邊的古依扎,冷道:“你怎麼又跟來了,去找你的金斗生去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古依扎笑道:“師侄,你一直都是這樣對你師父的朋友說話嗎?一點教養都沒有。”
“狗屁,你說誰沒教養?”
“當然是你。”古依扎道。
“我現在需要安靜一下,你們出去吵。”盧北川說。
杜子琪冷哼一聲,不吭聲了。
古依扎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夠了,我再來尋你。”
“有事?”盧北川問。
古依扎一笑,故意神秘的道:“當然!”然後出去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滿肚子都是壞水。”杜子琪暗暗嘟囔。
古依扎來到院外,一名執法弟子悄悄走來,小聲道:“請問可是古小姐?”
古依扎一愣,“你是?”
“請隨我來……”
古依扎警惕起來,“誰安排你來的,不說清楚,我絕對不跟你走!”
執法弟子在古依扎耳邊說了幾句。
古依扎身軀一顫,“真的……他真的來了……怎麼可能!”
“小姐隨我去就是了,今日妙法山無人,都在妙峰山,若不然今日還不見得能見到小姐。”
“好!”古依扎說道。
兩人出了東院,上了一匹飛馬出了妙法山後,一路南行,出了結界,來到一處高聳入雲的雪山之上。
氣溫驟降,古依扎凍的哆哆嗦嗦,她體內的那點真元,勉強足夠禦寒,不過若時間長了,真元便會不足。
這名執法弟子拿出衣物給她,指着前面一處偌大的山洞,“小姐,就在裡面。”
古依扎點頭走了進去,山洞曲徑通幽,隨着往裡面走,溫度高了起來,有風吹出來,顯然這山洞另有出口。
越往裡面走,山洞越是開闊,不多時,便聽見了輕微的敲擊聲音。
前面幾十米處,是一片巨大的平臺,平臺之上,有石頭雕刻出來的石牀、石桌、石架,上面擺放着大量的器物,獸骨書籍,偌大的穹頂之上,鑲滿了各種五彩混元石,將這座巨大的山洞照的亮如白晝。
書架旁邊,一個稍稍有些駝背的中年漢子站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本骨書。
“爸……”古依扎忍不住叫喊出來,至少有半年時間,她沒在見過父親了。
古荀轉身,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伸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