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鳶望着眼前這突發的一幕,臉上帶着難以置信,本來這一切都已經勝券在握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火鳶將成爲整個巨猿的最大贏家。
誰能想到,半路突然殺出了這人,手中的那把古琴威力強大到令人咋舌,將魂力剋制的死死的。
一旦巨猿魂力被剋制,猶如毒蛇被抓住了蛇頭,擊中了七寸,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五十頭年輕的青銅血脈巨猿,在將軍令古曲的聲波下暴躁不安,開始出現大量的昏迷。
全身被鮮血染紅的火烈站了起來,對着火鳶吼道:“火鳶,離開這裡!快。”說着猛地一躍而起衝向懸浮在空中的風子元。
這一次他學聰明瞭,不再使用魂力,而是運用身體的力量,同時將手中的黃金劍刃狠狠的投擲了出去。
“不自量力!”風子元淡漠一笑,輕喚一聲羅阿!
忽然之間,一道紅芒閃爍而出,羅阿瞬間將沉重的黃金劍刃衝飛,鋒利的光芒緊接着穿透了火烈的胸膛。
“不!叔叔……”火鳶在這一瞬間,覺得全身的血都涼透了,父親死的早,火烈在他幼年,給予了他最大的幫助,很早的時候,火鳶已經將火烈當成父親一樣的存在。
“快……走……”火烈身軀從口中墜落,疲倦的雙目緩緩閉上,沉重的身軀轟的一聲重重砸落在廢墟之上。
火鳶萬分悲痛,眼前這個人不是他所能對付的,古荀是沒辦法殺死了,必須離開。
忽然之間,火鳶感受到了一抹強烈的危機感,在這個人類的手中,巨猿家族最致命的武器不堪一擊,在他面前,巨猿就好像是紙老虎……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爲什麼不早出現?
如果一開始他便參與這場巨猿和人類之間的戰爭,巨猿的鐵蹄將不可能踏遍整個地球,恐怕……在崑崙域的時候,就被打的一蹶不振,逃回魂力大陸,永遠不敢出來了。
爲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類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只需要一把古琴,便能輕鬆擊潰巨猿魂力,包括融合的魂力閃電……
火鳶敏銳的感覺到,巨猿似乎陷入了一個陰謀,好像是被人利用了一樣。
嗡!
跑了不到千米的火鳶,忽然聽到了一道異常刺耳的聲音,那是來自身後古琴神曲的聲波震動。
這一道聲波如同一枚飛來的長劍,忽然間就穿透了靈魂,那一抹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讓火鳶抓狂,這種疼痛比反噬之力還要強悍。
“吼!!”
他忍不住大吼起來,疼痛並未因爲他的叫吼而減弱,他拼命的用魂力去修復受損的靈魂,卻不料越是這樣,受損的靈魂竟然越發的疼痛。
“不能使用魂力!必須放棄魂力!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火鳶不斷的告誡自己,他儘可能的控制靈魂,但是靈魂受損之後,自動釋放魂力修復,這是靈魂的特點……
要想阻止靈魂的自我修復,就好像是阻止身體的自愈能力,幾乎是不可能做到。
強大的反噬之下,火鳶終於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身軀重重倒下。
英雄廣場上,徹底安靜下來,那古琴美妙的聲音也消失了,風子元臉上掛着淡漠的微笑,修長的雙手從古琴上拿了下來,顯然是對這場戰鬥非常滿意。
石碑之上,蒼老不堪的古荀喘着粗狂的氣息,仰頭望着風子元,就剩下他自己了。
“巨猿在這個世界上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用感到驚奇。”
“你是誰?”古荀聲音沙啞的問。
風子元笑道:“造物主!”
“造物主?”古荀根本不相信有造物主一說。
“接下來,人類將進行重新洗牌,我不是造物主是什麼?”
“爲什麼不殺我?”
“給你一個服從我的機會。”風子元道,“你願意接受這個機會嗎?現在火鳶還在昏迷,你如果不願意,我可以將它喚醒,讓他殺死你。”
死亡的恐懼一直籠罩着古荀,沒人嘗試過死亡,但是古荀卻是個例外,從他小巨猿、古荀之父那裡接受過記憶傳承。
這些記憶中飽含了死亡……
所以古荀知道死亡所帶來的痛苦,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不想死。他心中有一個十分完美的機會。
這個計劃隨着火鳶的出現而被打亂了。
按照他的策劃,古越將在這裡殺死鐵林,而古荀會出現將古越殺死!隨後,古荀會將鐵林和古越的屍體放在東夷,製造成是被人類修真者殺死的跡象。
然後他會帶着自己的黃金棺槨返回魂力大陸。
當魂力到達真魂境後,靈魂能夠從本體脫殼而出,而靈魂最核心的便是三大靈識,胎光、幽精、爽靈。
古荀會主動放棄胎光,只保留幽精和爽靈然後從魂力大陸重新返回崑崙域,回到飛昇殿……
在飛昇殿中,還有一個傻子火鳶在等待着他。
火鳶的幽精和爽靈受到了巨大的損傷,但是他的靈魂非常年輕,胎光強大。
古荀的邪惡的想法就是將自己的幽精、爽靈和火鳶的靈魂融合!取代火鳶的靈魂。
這樣的古荀便可長存了,而且他還將擁有青銅血脈的傳承之力保護,到了這一步,古荀纔算是完美的完成自己的計劃。
火鳶的出現,讓古荀絕望,因爲靈魂恢復了正常的火鳶,古荀根本無法完成靈魂融合,或者用一個簡單的詞彙形容——奪舍。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火鳶的靈魂再次受到損傷,現場所有的巨猿都陷入了昏迷,只有眼前這個人類造物主。
是臣服?還是死亡?
這個選擇對古荀來說太簡單了,一旦死亡,將失去任何希望,只有活下去,才能擁有一切。
所以古荀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臣服。
“我偉大的造物主,我現在……向你臣服。”古荀轉過身,朝風子元跪拜,“但是我的身體太老了,我需要……一個更加年輕的身體。”
風子元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去吧。”
劉天慧小聲問道:“他要做什麼?”
“奪舍!”風子元殘忍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