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藍羽,她也看着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好半天,我緩緩的說,
“藍羽,就算無意,你也別再去聽了。這很危險!”
藍羽笑了,她走到我身邊,身子離我很近,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她兩眼就一直盯着我看。好半天,才微笑着說,
“中宇,你對我那麼好,我也該爲你做點什麼的……”
我聽着鼻子一酸,感覺眼眶有些溼潤。我這才明白,藍羽之所以選擇留在樂豪,錢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幫我找到芸姐。
我感激的看着藍羽,她微笑着摸了摸我的臉,輕聲說,
“是男人就快些振作起來吧!保重自己,我走了!”
說完,她也不等我說話。轉身就下了樓。
我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藍羽下樓,打車,遠走。我心裡默默的感謝着她。
藍羽說的對,我必須要振作起來。不能這麼呆着了。不爲別人,只爲自己。因爲我沒錢了!再不找工作的話,這個月基本就彈盡糧絕了。
徽總還沒幫我把車賣出去,銀行一遍遍的發着催款短信。弄的我連短信都有點不敢看了。
我和石頭這兩天分別出去找工作。我發現我還真他媽什麼也不是。面試了幾家,要麼是工資給的太少,要麼就直接拒絕了我。石頭找的倒挺順利,他到一家酒店當了保安。每個月兩千五,包吃不管住。
這天下午,我又連續找了兩家,可效果還是一樣。就讓我回去等信。我傻呵呵的走在大街上,心想如果再不行,就去石頭的酒店,和他一起當保安。
也沒地方可去,我一個人朝家走着。順路買了兩包方便麪。剛到家樓下。還沒等上樓,我忽然感覺身後一陣極速的聲音。這聲音一聽就是汽車加速聲,我忙朝旁邊一躲。同時回頭看去。
“吱嘎”一聲,別克一腳剎車,咣噹一下,停在了我身後。就見楊軍帶着四個人晃晃蕩蕩的從車上下來。一見我,他就哈哈笑着,
“宇哥,躲得挺快啊,原來你也怕死啊……”
我瞪着楊軍,手裡緊緊的捏着方便麪。方便麪被我捏的粉碎。好像它就是楊軍一樣。
楊軍朝我走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眼我手中的方便麪。冷哼一聲,
“宇哥就是宇哥,生猛海鮮吃夠了。現在改吃方便麪了?”
楊軍這麼一說,他身邊的人立刻一陣鬨笑。我瞪着楊軍,儘量壓着自己的怒火。問他說,
“楊軍,你到底什麼意思?有完沒完?”
楊軍走到我身邊,他朝我身前靠了靠。他的臉幾乎都要貼到我的臉上,他咬着牙,惡狠狠的說出兩個字,
“沒完!”
看着楊軍那猙獰的表情,我恨的牙根直癢。我已經想好了,他如果再嘲諷我一句。我立刻就動手!就算他們人多,我今天也必須幹他一下。
誰知楊軍一下笑了,他摁住一個鼻孔,另外一個鼻孔猛的向回吸氣。連吸了幾次,嘴脣也微微顫動。一看就是毒癮上來了。他慢慢的和我說,
“別害怕!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合作的!”
我冷笑下。他和我合作。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楊軍也沒在意我的態度,他盯着我說,
“石中宇,我知道你和晴姨的關係不錯。現在我要你幫我個忙……”
他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盯着他。我倆就這麼對視着。
無論楊軍找我什麼事,我都不會答應。但我倒是對他想幹什麼挺有興趣的。
“你找晴姨,要出芸姐的聯繫方式……”
楊軍一說完,我忽然笑了。我搖着頭問楊軍,
“楊軍,你是腦子不夠用,還是真傻了?你覺得晴姨就算知道,她會告訴我嗎?問她你還不如去問李少白呢……”
楊軍一擺手,
“我不問李少白。我就讓你去問!晴姨不告訴你你就綁了她,實在不行你就奸了她。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就是找不到她的聯繫方式,你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我一下明白了。以前楊軍還能通過李少白知道芸姐的消息。而那天藍羽告訴我,芸姐現在被人保護起來。連李少白也不敢再聯繫芸姐。所以他纔來找我。
楊軍看來是真的挺愛芸姐的。但這種愛,卻是變態的愛!
楊軍見我不說話,他用手指着我,瞪眼威脅說,
“石中宇,你給我聽好。我就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要是你辦不到我說的事。我肯定讓你在南淮消失。就像當初你讓阿豪消失一樣……”
說完,他帶着人上了車。而我氣的把方便麪扔到垃圾箱裡。上樓後,我餓着肚子躺在牀上。腦子裡不停的想着這一切,到底是誰把芸姐保護起來了,怎麼連李少白都不敢和她聯繫呢?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明叔,但我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時,已經六點多。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正琢磨搞點吃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一看,是胡姐。自從上次我見楊軍去胡姐公司後,我倆半個多月沒聯繫了。接起電話,就聽胡姐在電話那頭說,
“小弟,你要是沒事的話,現在就到我公司。我有事要和你說……”
我本想問她什麼事,但想想還是沒問。放下電話,下樓打車,直接去了胡姐的公司。這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如果胡姐不提楊軍,我到底問不問她?想了半天,我決定不問。如果她一輩子不說,我就一輩子不問。
我進門時,胡姐正端着一杯紅酒,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她穿了件淺黃色的小衫,領口很低,脖子上繫了一條淡紫色的絲巾。看着倒多了幾分熟女的氣息。
見我進來,胡姐指了指辦公桌上的紅酒和酒杯,微笑着說,
“自己倒,陪我喝一杯……”
我倒了杯酒,端着酒杯站到她旁邊。我倆看着窗外的夜色,胡姐忽然轉頭看着我,笑盈盈的說,
“小弟,你變成熟了,現在心裡能藏住事情了!”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胡姐。胡姐喝了一口酒,酒到口中,她並不着急嚥下。而是在嘴裡微微停留,再慢慢的喝下去。這麼喝酒就是爲了喝完後,口中還能餘留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