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下我的底牌。沒錯,是紅桃八。鮮豔的紅桃八似乎正跳動着紅心,對我微笑着,它彷彿在告訴我,石中宇,你馬上就將是個有錢人了!
我笑了下,伸手把五張牌都拿在手裡,慢慢的又合在了一起,我看了下桌面上的籌碼。接着,我忽然把牌朝周雅文扔了過去,衝唐公子笑了笑,
“我就兩對,唐公子是同花順,這把我不跟了!”
唐公子一愣,接着哈哈笑了。他把底牌掀開,是張紅桃A。
“石經理,我是同花,可不是同花順啊,不過你也只有兩對,跟你也是必輸的……”
我笑着,也沒接話。我把剩餘的三百萬籌碼推到尚公子身前,笑着和他說,
“尚公子,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改天再玩……”
我的動作讓他們幾個都覺得有點奇怪。尤其是李少白,他還沒玩盡興,輸了五百多萬,還沒等撈回來,但我卻不玩了。
唐公子的位置是在周雅文的左手邊,他隨手拿起了我扔過去的撲克牌。打開看了一眼,接着他楞了下。好一會兒,他又微微笑下,把牌放到牌堆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說,
“好了,不想玩就不玩吧。咱們改天再繼續……”
說着,他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說,
“石經理,石中宇!好,我記住你了。以後希望還能有機會和你切磋!”
我笑了,我就要他這句話呢。我之所以選擇不跟,就是因爲我這把要是贏了,牌局也肯定結束了。那樣的話唐公子就正好輸了三百萬。他不是差錢的人,但他卻是個愛面子的人。從他和尚公子的那把牌,我就早已經看出來了。
既然他要面子,那我就給他面子。並且唐公子還有個小毛病。就是每把大家棄牌後,他都會隨意的看下大家的牌。實際他這麼做是違規的,但因爲大家都認識。誰一直也沒說什麼。所以我猜他一定會看我的牌。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比他大。但我卻不跟了,故意輸給他,成全他的面子。
我愛錢,六百萬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筆鉅款。如果是一年前,我會毫不猶豫的贏下這把。但現在的我目光已經不那麼短淺了。
這個大有來頭的唐公子,就連李少白一直都拼命的巴結着。而尚公子和他關係又特別不錯。我必須要在他還在南淮這幾天結交他。因爲不一定哪一天,我就會用到他。
“朋友是資源,是用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資源”,這是黑胖子告訴我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唐公子把籌碼交給了他的女司機。接着對衆人說,
“走吧,我今天贏錢了,心情好,請大家宵夜……”
說着特意拍了下我的肩膀,
“中宇啊,尤其是你,必須一起去,今晚我要好好和你喝一杯……”
李少白和尚公子都有些納悶,唐公子怎麼一下對我這麼親近。尤其是李少白,他已經皺起了眉頭。
大家都以爲我會同意,但我卻搖了搖頭說,
“唐公子,今晚就算了,你們去吧。改天我請你!我實在太累了,得回去休息了……”
李少白在旁邊接話,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中宇,是不是還惦記着剛纔那把牌呢?你輸的不冤,兩對輸給同花,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笑了下,什麼也沒說。唐公子也笑了,但他卻是冷笑。這笑並不是對我,而是對李少白。
唐公子也沒強求,他點頭說,
“好,明天去打獵!不管你有什麼事情,你到時候都得推了。否則我不高興啊?”
他說着,哈哈大笑。我也笑了,點頭答應說,
“好,我儘量!”
我之所以不和他們去宵夜,就是不想讓他唐公子覺得我是在故意巴結他。我讓他知道,我讓他贏了,但我也照樣拒絕他的邀請。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平時對人都是呼來喝去的,很少有人敢拒絕他們。但我要做的,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我要讓他欠我的這份情,不能輕易的就還上。讓他永遠欠着,直到我需要他還的時候。
芸姐也找了理由推脫,她也沒去宵夜。從賭場出來,她讓我開車。她說她有點累了。
奧迪車出了開發區,但這一路芸姐一直沒說話。我有些奇怪,看她一眼,問說,
“小芸,你想什麼呢?”
以前我一直叫她芸姐,這是我第一次叫她小芸。她對這稱呼倒沒什麼反應,而是忽然問我說,
“中宇,你不喜歡錢嗎?”
我知道芸姐要說什麼,點頭笑了笑說,
“當然喜歡,很喜歡!”
芸姐立刻追問,
“那最後那把你爲什麼不跟了?我看到你底牌是紅桃八了……”
芸姐一直坐在我身後,我看牌時也沒避諱她。我一邊把着方向盤,一邊看着遠方,和她解釋說,
“千金散去還復來,再說那錢本來就不是我的。我輸給唐公子,就一個目的。就是要他記住我石中宇這個人!即使這輩子我們兩個永遠也見不到面,但當他每次再賭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一個叫石中宇的人。曾經故意讓讓一把贏了六百萬,而這個石中宇還並沒有錢!”
芸姐聽了微微嘆息一聲,她靠在靠背上,感慨的說,
“面對憑空而來的六百萬,就是身家億萬的富豪恐怖都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她說着,忽然轉頭看着我,表情極其的嚴肅。我被芸姐這表情嚇了一跳,不解的問她,
“小芸,你怎麼了?”
芸姐看着我,認真的說,
“中宇,我越來越愛你了!我真想明天就能夠嫁給你!”
世間再美麗的語言,也抵不過芸姐的這一句話。
我心花怒放,得寸進尺的說,
“好啊,那今晚讓我去你家,咱倆先把洞房入了吧?”
芸姐笑了,她羞紅着臉看了我一眼,嬌嗔的說,
“和你說正經的呢,你怎麼就扯到這兒了。現在還不行,中宇,我們再等等吧,好嗎?”
我皺着眉頭苦笑。她能等,可我都已經被煎熬成什麼樣子了。但我也不敢強求。
芸姐見我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主動在我臉上親了下,溫柔的說,
“乖!等和文斌這件事過去的,你就搬到我那兒,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以後都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