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的話讓我一陣陣厭惡,我冷冷的看着他說,
“你現在記得她是你女人了?那你把她安排在石頭身邊的時候想什麼了?你那個時候把她當你女人了嗎?要不是她給你生了兒子,你會像現在這麼心疼嗎?”
李少白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但我這口氣還沒出來,我指着李少白繼續說,
“現在二丫死了,之前田恬死了。李少白,你他媽還像個男人嗎?跟過你的女人你都保護不了,下一個又要輪到誰?不會是你老婆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李少白衝我大喊一聲,
“你他媽給我閉嘴……”
說着,他揮拳就朝我打了過來。他這完全是一種歇斯底里的打法,不但腳步踉蹌,而且拳頭也發飄。眼見他拳頭過來,我只是一個側身,回頭對着他的臉就是一記勾拳。
我這一拳還沒太用力,李少白就被我打的連連後退。其實倒不是我比李少白厲害多少。只要是他喝多了酒,再有他完全是喪失了理智。根本就沒想到我會還手打他。
這一拳把他打退了好幾步。李少白站穩身形,他用手背擦了下鼻子。見並沒有鼻血,才又擡頭看着我。醉醺醺的衝我大喊說,
“石中宇,我他媽知道你瞧不起我!你以爲我想這樣嗎?我他媽也不想!我他媽也是男人!我他媽連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我他媽算什麼男人?”
李少白喊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停下了,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一臉的平靜。看着我說,
“但我告訴你,老子早晚有一天讓你們重新認識我!到時候別說你,就連什麼趙副市長、齊書記,還有那個老不死的,我都讓他們統統的跪在我腳下……”
我冷笑,我一向對這些酒後的豪言壯語不敢興趣。
李少白見我不說話,他慢慢的蹲在地上。兩手抱着頭,竟像一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哭了。
說實話,我看着他都覺得有些可憐。如果放在一年前,我一定會安慰他幾句。但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像他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因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我還是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少白這才長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我掏出支菸遞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支。抽了一大口,看着李少白說,
“李少白,孩子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李少白一聲不吭。我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爲就算能把孩子要回來。他也不敢養。
但石頭卻不一樣,石頭一直惦記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一天不找回來,石頭就隨時都有可能自己去找。所以,爲了石頭,我必須把這孩子要回來。
我抽了一大口煙,緩緩的朝半空中吐出,又看着李少白說,
“現在二丫已經死了。那份證據也沒人知道在哪兒?現在你想辦法把孩子弄回來,應該不難了吧?我知道你不敢養,但石頭肯定會幫你養的……”
我話音一落,李少白就瞪大眼睛看着我,他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話。我冷笑下,
“記得,石頭不是因爲你!而是二丫,他一直覺得他對不起二丫!他認爲如果當初他不去當兵,二丫就不會到南淮來,也就沒了後面這些事……”
李少白似乎有些驚訝,他磕磕巴巴的問我說,
“那,那孩子如果回來,你們會讓我看嗎?”
我搖搖頭,
“這個我說了不算,得看石頭!”
李少白聽着有些失望。但他肯定知道,孩子放在石頭這兒,總比在老變態身邊強。說不定哪天老變態發神經,沒準孩子就要遭了秧。
其實我想把孩子要回來還有個目的。就算老變態想繼續報復石頭,李少白也會在中間阻攔。這對石頭來說,無疑多了一層保護。
李少白點頭答應說,
“行,我明天就去做……”
李少白說完,他主動朝我伸手說,
“石中宇,這次我欠你的。你記得,我早晚會還你的……”
我在他手上拍了下,搖頭說,
“算了吧,李總!現在是我沒威脅到你的利益,如果一旦威脅到了。恐怕你會第一個殺了我……”
我說的絕對是真心話。李少白這種人,是典型的利益至上主義。別看他今天因爲二丫的死,還有孩子被抓走哭哭啼啼的。但明天一醒酒,他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我話一說完,轉身進了樓道。就聽李少白在我身後喊,
“石中宇,一週之內。我肯定會讓楊軍回來的……”
一提楊軍,我心裡的這股恨意一下上來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似乎也該解決了。
但李少白的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又朝我喊了一句,
“石中宇,我再告訴你件事,尚公子的訂婚典禮上,趙姐要搞事!”
我一愣,等我回頭想問李少白時,李少白已經踉踉蹌蹌的走了。我知道再追問他也肯定不會說。就呆呆的站了半天,才一個人上了樓。
躺在牀上,我根本睡不着。腦子裡想着李少白的話。我知道,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騙我。那老變態到底會搞出什麼事呢?難道直接把典禮砸了?這不可能!兩個公司雖然勢同水火,但他們即使動武,也肯定會是在私下。大家面子上還都是要過得去的。畢竟都是南淮的名流。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
第二天一早,我趕到醫院時。讓我沒想到的是,周雅文已經醒了。但因爲她傷到的是肺葉,現在還不能說話,呼吸也有些苦難。一直戴着氧氣罩。不過她只醒了不一會兒,就又昏昏睡去了。
這一上午,我都陪着石頭在病房裡看着周雅文。她中間還醒過兩次。醫生說,按照她現在的狀態,一個月痊癒,問題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