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把芸姐的胳膊推開,看着土匪,冷冷的說,
“你要是明天不回去,你以後也不用回去了!”
老六端着酒杯,他剛要喝一口。聽我這麼一說,他馬上站起來說,
“我靠,我還以爲你倆鬧呢。怎麼還來真的了?土匪,你別惹中宇了。他大姨媽來了,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就好好回去上班啊。後半夜你再回去陪你家奶牛唄……”
因爲華姐比較大,所以老六叫她奶牛。
而土匪根本就不看老六,他拿起酒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擡手指着我,罵罵咧咧的說,
“行,你他媽行!石中宇!你忘了你當初被人趕出樂豪,楊軍帶人侮辱你,老子去幫你的事兒了?哼!你現在有錢了,牛B了。好,我他媽不幹了!你之前答應的股份你得給我兌成現金。少一分錢都不行!”
土匪話音一落,王柯在一旁拉着他的胳膊,勸他說,
“土匪,你別衝動……”
土匪一聳,把王柯的手聳到一邊,他盯着我說,
“還他媽哥們兒呢,狗屁!我土匪這輩子就沒這樣的哥們兒……”
土匪說着,回頭看着華姐,一擺頭,
“走,老婆!和這樣的人吃飯我都嫌他媽丟人!”
阿華立刻和土匪站了起來。把外衣穿好,挎着土匪的胳膊就準備往出走。衆人一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忙上前想拉着土匪,衆人都七嘴八舌的說着,整個房間裡立刻亂哄哄的。
“啪”的一下,我把酒杯也摔在地上。冷冷的衝着衆人說,
“都給我坐下,讓他走!”
大家爲難的互相看着,但還是按我說的。又都重新坐下了。 土匪和阿華從裡面往外走,走到我身邊時。阿華忽然衝我冷哼一聲,她略帶不屑的說,
“石老闆,別以爲南淮就你一個能人!誰離開誰都照樣活!”
兩人一走,整個房間裡一下安靜了。好半天,老六才說,
“哎,好好的一頓飯,吃成這樣……”
王柯擡頭看了我一眼,他有些不解的問,
“中宇,你和土匪這是鬧的哪一齣啊?”
王柯太聰明。我沒看他,而是看了衆人一眼,緩緩說道,
“以後誰也別在我面前提土匪這個人!好了,吃飯吧!”
一頓飯不歡而散。晚上我一人回了家。到家後,石頭又和我囉嗦好久。他始終說我,不應該這麼小氣,和土匪鬧得這麼不愉快。讓我給土匪打個電話,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我也沒理他。收拾下,準備回房間睡覺。剛躺下,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一看,竟是老嶽打來的。我馬上接了起來,就聽老嶽在電話那頭問我說,
“中宇,你知道方豔在美國多久嗎?”
老嶽忽然這麼一問,問的我有些迷糊。我搖搖頭,說道,
“她好像初中沒畢業就去了美國,從美國回來,也沒幾年……”
老嶽“哦”了一聲。他沉默了好半天,接着對我說,
“方豔的事情以後你不要查了,這個事情交給我吧……”
我一愣,馬上問他說,
“老嶽,你有線索了?”
老嶽咳嗽兩聲,緩緩說道,
“沒有,聽我的就好,讓你別查就別查了……”
我更加蒙了。這老嶽怎麼忽然間不讓我盯着方豔了。他哪有什麼時間查方豔的事呢?老兵俱樂部也離不開他啊。
我剛想再問,老嶽忽然又問我,
“你和小芸怎麼樣了?”
“挺好的,還是老樣子……”
我回答說。老嶽猶豫了好半天,才又說道,
“中宇,你帶着小芸離開南淮吧……”
今晚老嶽說的話都是讓我特別的不可理解,我反問,
“老嶽,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和直接說吧,好嗎?”
老嶽沉默,好一會兒,他直接默默的掛了電話。老嶽的反常表現,讓我奇怪了好久。不讓我查方豔,讓我帶着芸姐走。這到底爲了什麼?
臘月二十三,小年。
對我來說,沒有家,過年也就沒有了意義。這天雖然是小年兒,但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節日。
一大清早起來,剛收拾完。我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一看,是老六打來的。接起電話,就聽老六在電話那頭說,
“中宇,今天給六爺當一天的司機!六爺今天有大事!”
老六這人說話一項是誇張,我一邊穿好衣服,一邊下樓說,
“你能有什麼大事?要相親啊?”
老六嘿嘿一笑,
“差不多吧!你現在就來接我吧,我在賭場呢……”
說着,他就掛了電話。
我還有些好奇,這個老六又搞什麼?他不借車,反倒讓我當他司機。我也沒什麼事兒,就開車去了賭場。
車剛一停,就見老六穿着一件筆挺的夾克,皮鞋也擦的鋥亮,最讓我意外的是,他手裡居然還拿着一束鮮花。看着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心裡就覺得有些好笑。這和他平時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相差太遠了。
一見我到了,他直接鑽上車。我以爲他會坐副駕。但他卻跑到後面的位置,一上車,就拍着我的座椅說,
“走,前面,清茶館兒,接我的夢蝶去……”
看他拿花我就已經猜到,他是想找夢蝶。我一邊開車,一邊埋怨他說,
“六爺,你也太奢侈了吧。你這十分鐘的路程,偏讓我從市裡趕過來。你自己走去不行啊?”
老六對着鏡子擺弄着自己的頭髮,他“切”了一下,不屑的說,
“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約到夢蝶的嗎?她今天要去白塔寺,我好不容易說服她,要陪她去。這個時候你不給我當司機,還什麼時候給我當?”
我呵呵一笑,這老六在女人面前,最喜歡擺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