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爺子來回搖着搖椅,同時看着我說,
“中宇,你可能誤會了。方豔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插手,始終是文斌和他爸爸在處理。就包括今天,方豔被人在省城截回來。也都是文斌爸爸安排的。我只是知道這個消息而已。我還是像剛纔說的,以後你和文斌還有方豔的事,我一概不參與。如果你同意和我合作,等你爺爺回來後。我會親自把方豔交到你手上。當然,如果你能自己抓到她。並且文斌和他爸爸不發現,那我也不反對……”
我這才明白尚老爺子的套路。他的主要目標就是我爺爺。其餘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不參與了。不過我還是答應了和他合作。因爲他的目的和我之前一樣,都是爲了讓爺爺回到南淮。
和尚老爺子又閒聊了幾句,正當我準備告辭離開時。尚老爺子忽然又問我說,
“對了,那個銀樓你知道吧?”
我立刻點頭。接着反問尚老爺子,
“老爺子,既然你也知道銀樓。那你知道他背後的老闆嗎?”
尚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
“不清楚。據說老闆是京城的。不過以我現在所瞭解到的,這銀樓和一南公司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尚老爺子這話讓我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的話我倒是相信,因爲那批印鈔的機器最終全拉到了銀樓。單從這點來看,這銀樓肯定和一南公司有些聯繫的。
我和石頭離開尚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這一路上我都想着尚老爺子的話。如果放在從前,我肯定會毫不懷疑的和他合作。但現在不一樣,我知道尚老爺子也是在利用我,想讓爺爺現身。他給我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但其實都是海市蜃樓,就算一南公司垮臺,那些產業他也不可能屬於我。
尚老爺子還是把我當成了一兩年前的石中宇。那時候我肯定會輕易相信他的話。但現在不可能了,因爲人都在變。不過這樣也好,他利用我,我同樣也可以利用他。
我本以爲方豔被截回來,會帶來什麼連鎖反應。但這幾天卻是出奇的平靜。一切都特別的正常。但越是這樣,我越發的小心。和黑胖子也聯繫了下,我倆商定,方豔的事再等等,現在一時沒有太好的機會。
這天中午,我和王柯幾人一起吃了午飯後。回到了KTV。我們幾個正在我辦公室裡閒聊時。劉四給我打了電話,他問我在哪兒。說有事情要和我說。我就讓他直接來KTV。
半個多小時後,劉四就叼着煙進來了。自從讓他管理這些乞丐後,劉四也是精神煥發,畢竟現在手下管了那麼多人。天天忙的不亦樂乎。
進門後,他直接坐到我對面的沙發。把菸頭兒一掐,告訴我說,
“中宇,張寬出院了……”
我點頭“哦”了一聲。還沒等說話,土匪在那面接話說,
“他出院怎麼了?那個豐達公司現在不是老六當經理嗎?他還能回去啊?”
其實我知道,老六說去那公司當經理,完全是胡扯。他就是不想讓我們砸,才特意說他是經理的。因爲他一天也沒在豐達上班,天天始終跟着尚公子,哪有時間管理公司。
劉四聽土匪這麼一問,他撇嘴笑下。擡頭看着我說,
“關鍵這張寬膽子不小。他一出院,居然就放出話來,說一定要砍你,把這次的仇報了……”
我微微一笑,也沒說話。但土匪卻直接站了起來,他手一揮,大聲嚷着,
“草,咱就別等他來找咱們了。走,咱們現在就去找他。看他怎麼砍咱們的?”
土匪就是這樣,一聽打架,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我還沒等表態,王柯忽然輕輕的站了起來,他把手指放在嘴脣邊,衝我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們一下都安靜了。都奇怪的看着他。
王柯坐的位置離門最近。他悄悄的走到門口。猛的把門朝裡一拉。我們這些人同時朝門口看去。就見安迪正站在門口。門一開,她嚇了一跳。一臉驚慌的看着我們。
我看了安迪一眼,問她說,
“安迪,你有事嗎?”
安迪手裡拿着一杯咖啡,她尷尬的衝我笑下,說道,
“我剛給你煮了杯咖啡,剛到門口,這王柯就開門了。還嚇我一跳……”
土匪斜了安迪一眼,剛要說話。立刻就被我制止了。我指了指桌面,對她說道,
“行,拿來吧!我嚐嚐你煮的怎麼樣……”
安迪端着咖啡走了進來。直接把杯子放到了辦公桌上。她說是剛煮的一杯咖啡。但上面卻早就沒了熱氣。不過我還是拿起喝了一口。看着劉四說,
“劉四,你繼續說……”
劉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他又看了看安迪。安迪馬上說道,
“你們開會,我馬上走!”
我無所謂的笑下,
“我們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的老情人要砍我。我們也沒開會,就是一起閒聊呢……”
一提張寬,安迪忽然衝我撒嬌笑下。她噘着小嘴說,
“中宇,你怎麼這麼討厭呢。我和他早就斷了,還什麼老情人。說的真難聽……”
我哈哈笑下。看着劉四等人說,
“放心吧!張寬我還不瞭解嗎?他就是說說大話,吹吹牛而已。他要是敢砍我,幾年前就砍了,還用等到現在。不用聽他的。好了,下午你們就各忙各的吧。我晚上約了人一起吃飯……”
王柯看了我一眼,問說,
“你約了誰?要不叫幾個兄弟陪你去吧嗎,也好有個照應……”
我自信的搖了搖頭,
“就是個普通朋友。好久沒見而已。不用誰陪,我自己就行!咱們在南淮這幾年,什麼陣勢沒見過。就因爲他張寬一句大話,我還得天天帶着保鏢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