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張局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沒問我什麼,而是直接給我開了通行證,蓋上市局的印章後,遞給我的同時,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說,
“中宇,你那貨好好運着,可別處差錯啊……”
張局這明顯是話裡有話。我自然也聽的明白。因爲大天一直坐在沙發上,我是背對着他的。我趁機看着張局,衝他做了一個口型“毒”。張局也看得清楚。他也猜到我此時處境尷尬,也就一句話也沒多說。
我之所以告訴張局,也是想趁這次機會,找到他們製毒的地點。以便把他們這個窩點一鍋端了。
出了市局。大天又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接完,我倆上車後,他就告訴我說,
“到一南公司大樓……”
我聽着心裡一驚。暗想,難道他們的製毒窩點就在那座大樓裡?可一想還覺得不對。因爲那座大樓已經被銀行封了,如果裡面真有毒品的話,肯定早就起獲了。怎麼可能等到這麼長的時間呢?
四十多分鐘後,我們倆到了一南公司的大樓。就在樓前停着一輛加重的皮卡。後來的車廂緊鎖着。我看着心頭一震,要知道這樣的皮卡裝貨量應該是三噸左右。這麼看來,李少白是想把在南淮剩餘的毒全都運走。
讓我沒想到的是,大天竟然是自己開着皮卡車。跟在我車的後面。他讓我去取孩子,之後就去省城。
大天可能見貨也取了,通行證也開了。馬上就要離開南淮,再這麼監視我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見大天不在我身邊,我立刻給王柯打了電話。電話一通,我立刻低聲問說,
“王柯,你們那面什麼情況?”
王柯立刻回答道,
“場子我照開。但我已經把人手都聚集了。我們正分批朝省城趕呢……”
我一聽,才稍稍放心,還是交代他說,
“到省城後,直接找黃蘭。到時候有什麼情況,黃蘭會告訴你的……”
和王柯說完,我又把電話給劉四打了過去。從我到南淮後,劉四其實一直派人在暗中跟着我。電話接通,我馬上說道,
“劉四,剛纔那倆皮卡車看到了嗎?”
劉四立刻回答說,
“嗯,看到了。我正派人盯着下車那個司機呢……”
我點頭,
“對,這幾天你留在南淮的人物就是盯緊這個人。但千萬別動手。要是發現不對,你可以直接找張局長……”
我正說着,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我從倒車鏡裡看了下,是大天在摁着喇叭。他一定是看到我在打電話,所以表示不滿。我又和劉四說了下,才把電話放下。
開車到了周雅文的家,給石頭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見石頭和周雅文下了樓。周雅文懷裡抱着孩子,她臉色掛着一層霜,一看心情就不是太好。
我知道,她肯定是因爲用孩子交換土匪而不滿。但現在也和她解釋不了這麼多了。
我下車和他們兩個簡單說了幾句,大天也跟着下了車。他指着我的車說,
“讓你兄弟開你的車,你跟我上這個車……”
我看了大天一眼。但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出城時,的確遇到了安檢。但把張局長開的通行證一亮,也就順利的通過了。並沒引起其他的麻煩。
這一路,都是大天在開車。路程走了一多半時,我忽然問大天說,
“大天,我聽說你在省城也有些名氣。省城不少大哥也都對你感興趣。你怎麼不跟着他們,反倒跟了李少白?”
我這麼說,本打算是想看看大天和李少白什麼關係。誰知道他冷笑一聲,反問我說,
“我跟誰在一起混,難道還得你同意?”
我被他嗆的啞口無言,乾脆也不再多說。凌晨三點多時,我們終於到了省城的地界。
因爲皮卡車不能進市裡的主道。我們在城外就把車停了下來。我倆下車,在路邊解手。大天給李少白打了電話,兩人在電話裡說什麼我並沒聽清。一放下電話,大天就讓我告訴石頭,朝旁邊的省道開去。
但我立刻搖頭說,
“不行!見面的地點必須提前告訴我,不然我不可能跟你走……”
大天冷笑着看着我,他反問說,
“不行?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講條件?”
石頭在車上見我倆似乎要吵架,他立刻下了車。站在我身邊,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大天。
我也同樣冷笑,問大天說,
“大天,你別把我當傻子!現在去你們指定的見面地點,你覺得我還有回來的可能性嗎?”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我瞭解李少白。我們如果連人帶貨的現在就過去。李少白肯定不會放我們走,到時候別說救土匪了,就連我們幾個都得搭上。所以我必須提前知道見面地點,讓黃蘭和王柯有所準備。
大天聽我這麼一說,他一下有些怒了。他拿着電話,盯着我說,
“不去是吧?我現在就打電話,我讓他們好好招待招待你朋友……”
這個時候,大天依舊是拿土匪威脅我。他說着,拿着電話就要撥號。而我從口袋裡把打火機掏了出來,回頭就對石頭說,
“石頭,把車廂給我打開!貨燒了……”
我話一說完,石頭立刻走到車廂後面。車廂雖然是鎖上的,但石頭取了一個螺絲刀,就要撬鎖。
大天一下急了,他衝到石頭跟前,拉着石頭,同時對我大聲嚷着,
“石中宇,你他媽想幹什麼?”
李少白的爲人我太清楚了。這麼一大批的貨,在他的眼裡,肯定要比土匪值錢。所以,我纔敢和大天叫板。
我同樣盯着大天,冷冷的說,
“讓我和李少白通話!否則其他的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