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皆是全力出手,每一道攻擊都是傾盡所有的力量,恨不得將對方連同這片空間一齊砸入最深層的深淵之中,用最強大的力量,將這片區域徹底撕裂。
即便是以李太息的實力,在面對這些自遠古醒來的戰魂,都不得不傾盡全力應付,分不出半點心神去關心別的情況,更不用說在這種情況下留手了,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力量能夠徹底抵消對手攻擊。
雙方的大戰,受到衝擊最爲嚴重的並不是李太息或者七名玉石兵俑,雙方各自的力量都能夠抵消掉部分衝擊,加上強悍的實力,在這場狂暴的碰撞之中,誰都沒有受到嚴重的損傷。
反而是一直糾纏在玉石兵俑身旁的靈脈者,雙方凝聚力量之時,他們並沒有接到李太息的撤離指令,還繼續呆在戰場周邊,妄圖給予那些玉石兵俑造成麻煩。
但那些兵俑卻是甩都不甩,注意力完全放在李太息身上,連接觸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反而是利用這次針對於李太息的攻擊,順手將這十一名靈脈者納入攻擊範圍之內。
雙方的巨力衝擊,在這片狹小的區域內爆發,無數道沉重的力量穿梭在其中,撕裂着其中的一切物質,就算是戰鬥的雙方也需要傾盡全力來應付,分不出半點別的心思。
而那十一名靈脈者卻是遭了殃,即使不是主攻目標,但是身處於雙方巨力衝擊中間區域,所需要承受的激盪之力,卻是更爲龐大了幾分,也是更爲狂暴了幾分。
四階靈脈者的力量層次,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幾乎就是擺設,完全派不上半點用途,反而是在更高層次的力量碰撞中,成爲雙方爭鬥的消耗品,且消耗得沒有半點意義。
若是放在外面的世界,一般情況下的戰場衝突,四階的力量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即使是面對數千年歲月的天魔,也能夠應付得過來,戰場陣亡率極低,在任何一個靈脈者組織中都是擁有着極爲崇高的地位,享受最高等的資源供應。
但是在這個戰場,即使是依靠着秘法,將自身的力量,強行提升到四階,與真正的四階靈脈者差距極小,但這種程度的力量,在戰鬥雙方的戰場中,所能夠產生的影響微乎極微。
若是能夠將這股力量匯聚起來,所能夠產生的破壞力,那是絕對能夠對於這場戰鬥加上一份極爲沉重的籌碼,但可惜的是,他們只是擁有着四階的力量,並沒有與之相符的控制能力,想要徹底發揮出這份力量,極難!力量乃是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卻絕對不是衡量實力的唯一標準。
一個人的強大並不在於他擁有多麼龐大的力量或者說所謂的權勢,而是他能夠掌握,以及運用多少力量,能夠爲之所用的,纔是真正的力量。
千鈞一髮之際,李太息距離得極遠,全部身心在應付七名玉石兵俑的攻擊,在那片狂暴的力量狂流轟擊在這片區域之時,才發現了那十一名靈脈者仍舊在這裡。
這種程度的戰
鬥,牽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並沒有過多的精力放在他的屬下身上,或許他也沒想過去關心他們,但無論如何,現在想要指望他出手救援那是不大可能了,距離並不是問題,而是他沒有多少餘力過去解救,雖然在場面上還是暫處優勢,能夠將七名玉石兵俑壓制,但也是將全部力量壓在上面的結果,能夠保持這種局面已經是傾盡全力而爲。
十一人面對這種情況,幾乎沒有任何抗衡的力量,但臉上也沒有露出多少絕望的表情,每個人都淡漠地看着那些狂暴的力量在逼近,雖然束手無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還是在拼盡全力努力着,在徹底死亡之前,沒人會放棄。
能夠活到現在的人,就沒有人還會存在無力、絕望等完全沒必要存在的情緒,這些東西除了讓自己死得更快之外,對於自己的存活,沒有其餘的任何幫助。
爲了生命的延續而戰,並不是他們能夠活到現在的理由,但絕對是存在至今的一條基礎條件,沒人會肆意放棄自己的生命,那些在困境面前徹底放棄的人們,早已經消逝在風中,隨着那繁華的盛世而去,隨着那個曾經屹立在世界之巔的文明而徹底泯滅。
軟弱的人,都已經隨着這場劫難而消失,能夠活下來的,無論是依靠着自己的實力,或是運氣什麼的,能夠活下來,適應這場劫難而變化的世界的人,每一個都是無比堅強的存在。
而能夠走到三階靈脈境界的,無一不是這個羣體中最強大的人之一,他們每個人在這種席捲整個人類社會的劫難之中,主動或被迫地將自身全部的潛力激發出來。
李太息親自挑選出來的人,無論是在自身實力上,還是在心境上,都是這個層次中的強者,即使是與其餘的靈脈者勢力相比起來,即使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三階高手,也不見得就能夠勝過他們。
雖然心底裡有些惋惜,但李太息還是有着一絲期待,這些人能否在這種生死危機面前,與往前一般,激發出自身的潛能,再一次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有一絲的期待。
陡然間,一股狂流席捲整個戰場,其強度絲毫不小於李太息與玉石兵俑雙方供出來的力量,冰與火之間,介入的第三股力量,卻是匯聚了樹種極爲奇特的能量性質,就如同是在純正的白酒與紅酒之間,再摻入一份雞尾酒一般。
而那股力量並沒有朝着任何一股力量發動攻擊,而是直接破開一路上所有的阻擋,直接清除掉擋在身前的所有能量,所有狂暴的激盪之力,在這股並不如何凌厲的巨力面前,卻是無法再展現出它那狂暴的姿態,悄無聲息間被死死地鎮壓。
一切的變化沒有發出多麼巨大的動靜,一切在悄然間靜靜地變幻着,凌厲的鋒芒被溫柔如水的大海所容納,沉寂的大海,在這一刻掀起了遮蔽雲天的狂浪,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怖氣息,就如同一隻從遠古而來的巨獸一般,吞噬着其中的一切。
那一道道足以開山裂石的巨力,在這股狂浪身前,卻是無法掀起半點波瀾,無聲無息地被淹沒在力量的海洋之中,連一點水花都無法掀起,沉寂在那一片大海之中。
若是能夠從戰場上空俯視,便能夠看到極爲奇特的一幕,以這片曾經鋪滿了白玉石板的廣場爲主戰場,雖然是身處於近百米的空中,但是宣泄出來的巨力,轟擊在廣場上,即使只是偶爾幾道,總量不如整個戰鬥中的百分之一二,但也足以將整個廣場上的白玉石板徹底碾碎,將裡面的白玉石基座砸出無數個深坑,幾乎削去了數米的白玉石。
冰與火各佔半邊天穹,但是在這一股陡然而現的銀色光輝面前,卻是從中間被分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並且在不斷地擴大之中,同時侵入雙方的地盤,卻是輕鬆寫意。
出手的便是在這個片區域中,所能夠得知的第三方有能力介入這場戰鬥的人,正是胡刻。
八道元氣混合爲一體,再加以那一身深厚磅礴的靈元之力催動,那超越了大多數金丹修士的強大神識以引導,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碾碎了身前一切的阻攔。
李太息那道足以封凍空間的寒潮,玉石兵俑那一股足以燃燒世間一切物質的熾熱戰意,冰與火兩重天相疊加的狂暴世界,在這道元氣之潮的侵襲下,卻是無法再揮灑着那之前狂暴的姿態。
從中間的那一條冰火交加的線界介入,一路碾碎一切的力量狂流,催滅着一切的阻攔,攜着那最爲狂暴的毀滅之意,將這片空間中存在的力量,寸寸崩碎。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股力量卻是沒有朝着任何一方攻去,而是直接將雙方分割開來,鎮壓了期間的一切狂暴力量的激盪,直直朝着那十一位被困在其中的靈脈者而去。
玉石兵俑的身軀並不是血肉組成,而他們的煉製者們也不會給他們加上什麼臉部情緒,即使心裡有着再大的變化,臉上自然也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來,那身上仍舊是涌動着熾熱的不屈,給人的感覺就是最爲純粹的戰意。
李太息臉上仍舊是一片平靜,無論是傾盡全力與玉石兵俑交鋒,或是屬下的靈脈者即將葬身在那激盪的力量之中,或是胡刻的那一股銀色光輝的出現,又或是破開了他們雙方的所有力量,直指那些被困在其中的靈脈者,將之周邊的力量鎮壓而下。
從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是那一片猶如死寂般的平靜,看不出有半點情緒變化。
胡刻鎮壓住這片狂暴的力量激盪,隨即,直接以柔勁將那十一名剛剛從死亡邊緣逃離的靈脈者送到廣場的邊緣,離開這片充斥着毀滅性力量的戰場。
胡刻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無法坐視着這些靈脈者,這些同胞,葬身在這裡而無動於衷,即使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很可能會成爲敵人,雖然下次在戰場上若是處於敵對關係,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擊殺,但是在此時,這些人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無辜的同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