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半蹲在不足70釐米高的通風管道內,屏息凝神,靜靜的注視着下方的環境。
岳陽此刻正在用手機進行通話,聊着軍火的數量以及交貨地點,神態輕鬆自得,看來是因爲做成了一筆大生意,心情也變的好了許多。
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一直都是岳陽在打電話的情形。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岳陽掛了電話,臉上顯現出一絲疲憊,嘴角卻是掛着一抹濃烈的笑意,從懷裡摸出一個裝載着紅色按鈕的正方形機械開關。
隨着屋子內的房門被推開,原先守在門口叫做蜘蛛的女人走了進來,神色嫵媚的望着岳陽,臉上笑意漸濃,“嶽老闆你也太忙了吧,一直讓人家站在門口,腿都酸死了。”
“是腿痠,還是屁股酸啊?”岳陽一把攔住了蜘蛛,將這個嫵媚的女人抱在懷裡,伸手在她那翹挺的臀部上拍了一把,用力的揉捏了起來。
蜘蛛發出一聲聲類似於貓兒叫的聲音,雙手環抱着岳陽的脖頸,任由那雙大手在她身上到處遊走,場面一時香豔無比,張凡冷冷的笑着,匕首已被他握在了手中。
又等了十分鐘,直到兩個人脫的光不溜秋,正處在關鍵時刻,張凡跳下了通風管,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着蜘蛛跑去,扯住她的頭髮,露出脖頸,右手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用力割了下去。
噗嗤——
正在蜘蛛身上賣力的岳陽被濺了一臉的血,蜘蛛瞪大着雙眼,心有不甘的望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殺手,她非常清楚,她的喉嚨被割進了至少三寸的距離,否則血量不會以這種量噴灑出來。
“草!”岳陽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在蜘蛛被割開喉嚨的那一瞬間,他已經轉身朝着丟在地上的褲子撲去,一隻手抓住了正方形的那個小按鈕,正準備按下去,手上頓時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
“啊——痛死了,別殺我,求求你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殺我啊……”岳陽疼着疼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滿是贅肉的身體跟着哭聲一抖一抖的。
岳陽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能夠潛入他的別墅,對他進行暗殺,他的房間原本隔音就比較好,後來又加了一層隔音墊,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都不會知道。
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外面那羣保鏢簡直就是吃屎的,殺手進來,竟然都沒有察覺到,臨港海灣的那羣廢物更加沒用,不是保證一隻蒼蠅都不可能飛進來嗎,可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張凡無動於衷,抽出了插在岳陽手背上的匕首,低聲問道:“你就是岳陽?”
岳陽聞言,對方不急着殺他,竟然還問他一些問題,難道是仇家過來給他稍微警告一下?並不是真的要取他命?想到這裡,求生慾望促使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張凡面前,哭的滿頭是汗,“是是是,是我,哎呦……別殺我,求求你了……我什麼都給你,你去告訴你老闆,我在也不敢了。”
“你好像胖了一點。”張凡翻開了存在手機上岳陽的資料,有些疑惑的說道。
岳陽跪在地上,緊急裝置就在他的右手邊,只要按下按鈕,守在門口的火炮就會衝進來救他,可是他現在右手受了傷,動彈不得,這個殺手出手狠辣無比,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快的過對方。
“噢,真的是你,再見。”岳陽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站在他面前的殺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他那粗大的脖子先是微微一涼,緊接着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血線,血線越來越明顯,鮮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從喉嚨處溢出。
岳陽的雙眼充滿了怨毒和不甘,狠狠的盯着這個帶着面具的殺手,似乎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裡了,他也不再顧及什麼,鼓足最後一口氣抓住了按鈕,按了下去!
“咳咳——”岳陽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着,望着那被推開的房門,喉嚨裡依然發出咳咳咳的聲音,氣管破裂了之後,鮮血涌進去的感覺幾乎讓他生不如死,可當他看到火炮的那張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凡沒有意料到這傢伙竟然拼着最後一口氣,按下了這個開關,剛纔他按下了這個開關蜘蛛進來了,現在又按了一下,想必那個叫做火炮的男人也會進來。
他站在原地,岳陽躺在他腳邊還在掙扎,只是掙扎的動作越來越無力,估計在過幾秒就死透了。
火炮這時感到有些奇怪,老闆分明跟蜘蛛在房間裡面快活,怎麼會按下緊急裝置?難道是無意中按到的。
可爲了安全起見,他猶豫了幾秒鐘,就推開了門,門推開之後,看到的畫面,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蜘蛛死了!
嶽老闆也死了!
兩個人光溜溜的躺在地上,同樣的死法,都是被割開了喉嚨。
最讓人震驚的是,房間裡面,殺死他們的殺手,竟然沒有一點想要逃跑的意思。
張凡對着火炮做了個手勢,火炮深吸一口氣,走進來將房門關了上去。
“你是那個組織的?”火炮解開綁在褲子上的匕首握在手裡,與張凡在場內周旋了起來。
“七色傘。”
“怎麼進來的?”
張凡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因爲帶着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一雙眼眸卻是冰冷徹骨,讓人看了心裡發毛,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下。
蜘蛛的身手火炮是十分清楚的,對方從通風管道里突然下來,乘着蜘蛛跟嶽老闆乾的正爽的時候,殺掉了蜘蛛,之後又殺掉了岳陽!
這兩個人就是這麼死的,因爲房間裡甚至都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蜘蛛這娘們死的也太冤了!
“早就提醒過她的,這臭三八!”火炮氣的臉色鐵青,身爲保鏢,死了僱主,這就意味着他們的任務失敗了,兩個人的安保護衛,結果在今天這一天出錯了,這一次任務的獎金已經泡湯了!
“你叫什麼!”火炮咬牙切齒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張凡突然停了下來,不在跟火炮周旋,一隻手緩緩的放在了面具上,掀開了面具露出了半張臉,邪邪地笑道:“張凡。”
那表情如惡鬼附體一般,火炮看到那抹陰冷的笑容,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警惕心大起,再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