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來順接過紙條來一看,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黑龍幫老大秦龍的筆記,皺着眉頭,問道,“這是具體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早上五點四十多,距離現在不到半個小時。”杜長勝回憶道。
“那秦龍果然還躲藏在芝城之內,沒有外套。”嚴來順目光如炬,從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就想要點燃。
“嚴隊長,我們家裡是不讓抽菸的。”申靈在旁邊,突然說道。
“哦哦,對不起,我忘了,一想起事情來就想抽一根。”嚴來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將抽出的香菸又放了回去。
“不礙事的,嚴隊長想抽就抽一根。”
杜母趙桂珍卻是發話了。
“不了。”
嚴來順擺擺手,然後將紙條交給身邊做筆錄的警員說道,“把這個記錄下來,原件保留下來,然後通知局裡,加快對這一片的搜捕,那秦龍就在市裡,沒有外逃。”
交代完之後,嚴來順又對杜烽的父母說道,“我先前不讓那些記者媒體採訪杜烽,原先也就是怕被那黑龍幫老大秦龍報復。
不過後來你們也知道,那些媒體記者太厲害了,擋也擋不住,我不告訴他們杜烽的真實姓名和學校,他們自己想方設法的自己就找去了。
後來省電視臺要採訪杜烽,樹立二十一世紀見義勇爲好少年的形象,也是省公安廳的安排,我們也沒辦法。這一下報道出來,卻是讓你們一家添了不少麻煩,我們警方表示抱歉。”
其實這事,也不能夠怪刑警隊這邊,嚴來順已經是想盡辦法要保護杜烽的隱私了。但是,警方就是再厲害,消息封鎖得再嚴密,卻逃不過媒體那敏銳的新聞嗅覺。
更何況那一天的場景,那麼多人都見過杜烽,知道他就是見義勇爲的小英雄了,媒體只要稍微一打探,發揮一點職業素養,要找到杜烽的身份信息還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而且,今年閩省的省公安廳宣傳處,也正缺乏像杜烽這麼一個樹新風見義勇爲二十一世紀好少年的正面形象。
“杜先生,這件事情,我們刑警隊有責任。”
嚴來順嘆了口氣,對杜烽的父親杜長勝抱歉道。
“嚴隊長,你這是哪裡的話?你們刑警剷除黑社會,保護我們百姓,盡職盡責,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們纔對。在這件事上,我們家小烽既然做了,就不後悔,也不怕那黑龍幫的報復。”
杜長勝與嚴來順握了個手,說道,“只是現在這黑龍幫的頭目秦龍沒有被抓捕歸案,不說我們一家,就是整個芝城也是人心惶惶,生怕秦龍捲土重來或者再作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我們刑警隊一定會給全芝城老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嚴來順目光炯炯,當刑警的十幾年來,從一個小幹警到刑警隊長,嚴來順始終是將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前頭。這一次,明知道黑龍幫勢力龐大,身後更是可能直接牽扯到市高官柳雲清,但是嚴來順還是毅然決然的和市長秦卿連手,要將這芝城最大的毒瘤給連根拔起。
“有嚴隊長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放心你個死人頭。”
杜長勝的話纔剛說完,一旁的趙桂珍卻是搶話道,“嚴隊長啊!你看看,現在這個什麼黑龍幫的頭子來威脅我們家了,今天是扔磚頭,明天保不準就直接丟個炸彈過來了。人家都說人民警察爲人民了,你們刑警隊可要保護我們一家人的安全啊!”
趙桂珍邊說邊指着杜烽,道,“尤其是我們家這個小兔崽子,現在恐怕早就已經被他們給盯上了。”
“趙女士,您放心。”
嚴來順說着頓了一下,拍了拍手掌,道,“這樣吧!我指派一些刑警過來,二十四小時守在你們家周圍,保護你們,順便你也順藤摸瓜,看那秦龍還敢不敢再出現。他要是不出現則以,要是還敢再來,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再讓他成爲漏網之魚了。”
“這敢情好!嚴隊長,那辛苦你們了。”
得到了嚴來順的這句承諾,派刑警二十四小時暗中保護着,趙桂珍這懸着的心纔敢放下來一點。
“嗯!這是應該的。杜先生,趙女士,小杜,情況我都已經瞭解了,我就先回去了,之後我會派幾名刑警過來,在這幾條街附近,便裝二十四小時巡邏。你們儘管安心,有我們警方的保護,不會有問題的。”
“嚴隊長慢走!”
“謝謝嚴隊長了。”
杜烽一家子,送走了刑警隊長嚴來順之後,卻是沒有心情再補個回籠覺了。杜烽依靠在沙發之上,看着放在客廳桌子上那塊紅色磚頭,心裡頭琢磨着:“這黑龍幫大哥秦龍一天沒有歸案,恐怕我們家就一天不得安寧,做什麼都要提心吊膽着。”
“誒!老杜,你說這讓警方保護着咱們家,也不是一個事兒。”
杜母此刻也靠在沙發上,抱怨着,“這要是那黑龍幫頭目秦龍一直不露面,沒有被抓到,我們家難道就什麼事都不幹,讓警方這麼一直保護下去?”
“好了,好了。你婦道人家就少說兩句,少操點心。”杜長勝也是正煩,被趙桂珍這個大嗓門一嚷,也是不高興道,“這些事情就交給警方去,我們在這裡瞎擔心也沒辦法。總之,這幾天我們家,小烽、靈靈你們都少出去,上學放學也要特別擔心注意,知道麼?”
“知道了,大姨夫。”申靈一聽杜長勝說這話,意思就是不趕自己走了?所以趕緊甜甜的應聲道。
“爸!我覺得,這秦龍這一次砸窗投恐嚇信,肯定還有後招。這幾天之內,他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報復動作,不如我們配合警方,來個誘敵深入,將他一舉抓捕,免除後患?”
杜烽在沙發上想了半天,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的將黑龍幫這個後患給免除了。
“這也行,不過具體要怎麼做,還是要看嚴隊長那邊的安排。”杜父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