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真愛溫柔的語調,美麗的容顏,跳躍在丁有朋的靈魂深處。丁有朋心亂如麻,謝天賜的傲岸,他的霸氣,那種不可一世的威嚴。分明和末世的自己如出一轍。
我爲什麼會穿越而來呢?丁有朋捂着胸口,總是在追憶自己穿越前的種種細節。敵人像是一個披着黑衣的骷髏,兇惡的和自己大戰過了幾萬個回合。
“你的勇敢贏得了我的尊重。”骷髏敵人發出沉悶的低語。
丁有朋傷痕累累,依然冷笑:“謝謝賞識,我勇敢是因爲我別無選擇。”
汗滴,血滴,染了殷紅的一片。骷髏敵人說了後面的是什麼話?
是因爲他說了後面的話語之後,丁有朋才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丁有朋覺得自己穿越絕對不會是偶然,一定是蘊藏着某種玄機。
他自己總是在拼命追憶,拼命的在想。
過去只是潛意識的在想,而今,他,看到了和末世裡完全一樣的自己——謝天賜,內心深處更加肯定,自己穿越是有原因而來的。
這個原因,是他想知道,但是現在的自己又知道不了的。
古真愛吐氣如蘭,她端莊持重,凝望着丁有朋的目光中滿是溫柔。丁有朋心念一動,暗忖:“她溫柔的目光真是和第一眼看到的那會兒毫不相同呀。”
他想到第一眼看到古真愛的時候,她渾身的霸氣,吐語如珠:“你這不要臉的男人,你此次前來安的什麼心當我不知道?!你是想空手套白狼,一沒錢二沒樣貌的就想要我的人,又要我的萬貫家財。怕是這世界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專等着你。”
而今的她卻是滿目的柔情,這柔情給了他安慰,又讓他自卑。他不想再多問,只是道:“小姐,您趕緊休息吧。您確實很累了。明天我就給小姐辦出院手續。”
丁有朋說完想退身而出,古真愛的秀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柔情萬種地說道:“你留下來在陪陪我吧。”
她脣畔的笑意令丁有朋迷醉,她的確是迷人的女孩子,而且又是和月小丫那麼的不同。
想到月小丫,他的腦海裡又是一團混亂了。那個風騷的女人,總是會令自己一陣衝動。
他拒絕道:“我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了。我想趕緊回去睡覺。小姐,明天一定幫你辦理出院手續。”
古真愛嗔怒道:“想讓你陪陪人家,你卻不肯。那你離開吧。”
她這一怒,更顯嬌媚。丁有朋心中一動,他倒是不願意離開,但是古真愛的低語像是魔咒:“只要不見到謝天賜那男人,我就幸福到家了。”
他的臉色一變,低着頭還是甩頭離開了病房。
“丁有朋,你有病呀。”古真愛氣得渾身發抖。
古真愛,你不喜歡謝天賜,那也就是不喜歡我了。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欣賞你發怒的樣子。
丁有朋的心聲古真愛又哪裡能夠體會得到呢。
第二日,丁有朋想給古真愛辦理出院手續。古振威給他打過來電話:“我是古振威,真愛現今的狀況如何呢?”
“還行吧。我想今天給小姐辦理出院手續。”
“什麼?出院?這才住了幾天就出院呢?”
“已經三天了。醫生說已經過了危險期了。”
“過了危險期也要在醫院讓醫生多觀察幾天。你先不要急着辦出院手續了。”
“古小姐早就希望出院了。”
“她希望的事兒多了,個個滿足她還了得嗎?先讓她在醫院多呆幾天,爲了她的健康多觀察觀察。”
古振威堅持要古真愛多在醫院呆幾天,丁有朋只好停止辦理出院手續。古真愛躺在病牀上大大的發脾氣:“你怎麼還是不把我送出醫院呢?”
“你大伯想讓你在醫院多觀察幾天在出去。”
“我大伯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根本沒事了的呀。”
“小姐。”丁有朋想到萬榮的話語,突然靈機一動,問道:“你成天嘴裡大伯大伯的,那你的爸爸媽媽呢?倒是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一遍。”
古真愛輕嘆了一口氣,目光中有了悲愁,她道:“
我哪裡有什麼爸爸媽媽呢?我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我一直都是跟我大伯長大的。”
“你大伯跟你說你爸爸媽媽早就不在了嗎?”
“嗯。”
丁有朋不能再說下去,他道:“小姐,暫時你不能出院了。安心在醫院裡養着。”
古真愛皺眉道:“我都好了,醫院裡這麼多的傳染病人,只會傳染上我新的病情呀。”
“不然,你跟你大伯說,我們這些人可做不了主的。”
丁有朋說出了實話。古真愛跟古振威打過去了電話:“大伯,我想趕緊出院。”
“哎呀,我的寶貝呀,你多在醫院裡休養一陣吧。外面很不潔淨,怕你的傷口會復發。”
“我都沒事了。咱傢什麼條件,這座醫院什麼條件?大伯你想我在這裡呆着能好得了嗎?”
古振威很堅決:“不行,你一定要在醫院裡在呆兩天。”
古振威掛斷了手機,古真愛毫無辦法,只能多呆兩天。
那個龐然大物謝天賜手提着好多補品,似乎都是些稀奇的營養食品。他又來看望古真愛。古真愛一次次給他吃閉門羹,他也不惱怒。依舊面帶笑臉的對着古真愛說好話。
“真愛,你臉色好多了。”他坐到病牀上,端詳着古真愛說道。
“你又來了?”古真愛滿臉的不高興。
“我——嗯,又來了。我心裡放不下小姐,就想過來看看小姐。守着小姐,我的心情都會好。”
謝天賜粗厚的嗓音令躲在病房外偷窺的丁有朋回味不已。謝天賜的聲音都像是過去的他,丁有朋真希望自己能夠在穿越回去,能夠重新獲得像謝天賜這麼高大的身軀,這麼粗厚的嗓音。丁有朋根本不喜歡現在這具身軀,奶油小生一般的男人,只能靠吃女人的軟飯爲生的樣子。他看到自己的這具身軀就生氣。古真愛嗔怒地斥責,明明是矛頭指向了這具身軀:“你高興可是我不高興了!你這人自私不自私呢!我反感你這種人。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謝天賜拿出營養品,說道:“真愛,這些是非常好的營養品,你平時多吃一些,身體是需要長時間的養的。”
“你快些走開。”古真愛發怒:“你的到來只會加重我的病情。”
“是是是。”謝天賜古銅色的臉已經變得如同魚肝油。他道:“我馬上離開,絕不給小姐增加些苦惱。”
謝天賜放下營養品離開了病房。他在古真愛的病房裡點頭哈腰,出了病房,看到丁有朋等人,謝天賜渾身的那股倨傲又恢復了。
“你們不要離小姐左右,要把小姐伺候好。”謝天賜命令。
丁有朋趕緊回答:“您就放心地離開好了。小姐喜歡我陪伴,絕對不會有事的。”
‘小姐喜歡我陪伴’這句話丁有朋故意說得煞有介事,故意加重語氣,謝天賜注意到了他,這個白淨如雪的男人,個頭不高。謝天賜當時脣畔的蔑視是在丁有朋預料之中的。
謝天賜問道:“哦。你是誰?”
“我的名字叫做丁有朋。”
“丁有朋?”謝天賜不知道在貴族場合丁有朋的人氣。謝天賜的家族財團勢力散佈在世界各地,他非常的有錢。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使得他無暇知道這些風月場合的事情。他本人也移居到加拿大生活了許多年了。上次回到中國,看到典雅脫俗的古真愛,馬上被迷住。
“不知道我的大名嗎?”
“你還有大名嗎?說來看看。”謝天賜奇怪。
“我是遠近皆知的能夠迷倒千萬個女人的有魅力的男人。我每天都是靠着那些女人們從口袋裡掏出錢給我花的。古真愛現在就每天養着我,要我和她……”
丁有朋沒有說下去,他激怒了謝天賜,謝天賜的拳頭已經緊握,雙眼噴出恨的火焰。
丁有朋一停止下來說話,謝天賜握緊的拳頭纔算鬆弛下來,謝天賜冷冷道:“你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呀。”
“嗯,對。這年頭能吃軟飯的男人都是厲害角色。遠遠勝過那些總裁呀,豪富公子哥了。你想,你們這些公子哥就算在
帥氣,古小姐想幹那事的時刻她不方便向你們開口。可是,我這種人就不同了,隨叫隨到,一切按照古家小姐的吩咐辦事。”
“你還以這個爲榮嗎?”謝天賜心中的蔑視已經達到極點。看到丁有朋恬不知恥的說話,倒是奇怪。
“爲榮,當然爲榮了。這個年頭嘛,笑貧不笑娼。我是靠自己的色相過日子的,我拿的就是這份錢。你一天天的來這裡跑,小姐連見你都不願意見。聽說你還是什麼的財團總裁,你這種總裁要不要都一樣了。還不如改行跟我混。”
謝天賜終於忍受不住,舉拳向丁有朋衝過去。丁有朋側身躲過謝天賜的拳,他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謝天賜大驚失色,原本以爲可以一舉將丁有朋擊倒的,沒有料到丁有朋瘦弱的身軀竟然能夠躲過自己的拳頭。他掃了一腿,向丁有朋繼續攻擊。丁有朋更加輕巧地躲過。
謝天賜驚慌失措,明顯的可以看到他的神色古怪。
“不要擺出那樣的神色,我們以後的較量多了。告訴你,想從我手裡搶走小姐真的不是很容易。”丁有朋這次說話纔算在謝天賜的心裡有了一定的分量。謝天賜的確也這樣感受到了。
“好身手。”謝天賜讚道。
醫院裡的醫生制止道:“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我們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休息的,你們在這裡揮拳動手的,會打擾我們的病人。不然,你們趕緊出去吧。”
謝天賜抱了抱拳頭,丁有朋道:“你先離開吧。明天不要再過來。”
謝天賜扭身離開。丁有朋不忍心看他離開,丁有朋其實希望能夠在和他過過招。想徹底的知道他的根底。
剛纔那一試,謝天賜的確是有兩下的。雖然肯定不能比得上丁有朋,丁有朋來自於木舞國末世,他的功夫不是任何人能夠比擬的。而謝天賜則不同,他是這個世界的土生土長的人,他的功夫是這個世界的。
如果從這個世界的功夫衡量,謝天賜絕對是勇士。
丁有朋內心希望謝天賜是牛人。他看到謝天賜就感覺看到了木舞國的那個他自己。
回到古真愛的病房,丁有朋向古真愛大獻殷勤般說起來:“小姐,我已經把謝天賜氣跑了。他明天不敢來了。”
“嗯,”古真愛微笑着:“你是怎麼氣跑的他呢?說說看。”
“我?”丁有朋悄聲附到古真愛耳旁:“我說我和小姐那個了,說小姐傾心於我,不會再對他感興趣。”
古真愛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秀眉一揚,做出一副嗔怒的樣子。
“我哪裡有呢?你不要玷污我的名聲好不好?”
“嘿嘿,小姐,你想,我都是遠近皆知的軟飯王,你成天僱用我守着你,別人對你看法能好得了嗎?”
“我?”古真愛張了張口,沒有說下去。
“小姐,你不要再多想了,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能掩住那悠悠衆口嗎?”
“哎,其實,不管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有說這個有說那個的。這都是人言,自古以來雖然人言可畏,可是,我相信一點,人言是改變不了現實的。我上中學,我的一位醜八怪老師和班裡的一名女生戀愛,後來那女生去外面當了兵,當時學生們都說那學生回來之後肯定會有一個好前途,有了好前途,肯定會不要那位醜八怪老師。這麼多年過去了,實踐檢驗了一切,那名女生和醜八怪老師竟然結婚了,誰也沒有離奇誰。你說,人言能夠改變多少事實,改變多少真情呢。該是怎樣發展還是怎樣發展,只有最弱的弱者纔會重視那些人們的閒話,甚至在閒話之下丟失了自我。”
古真愛說的頭頭是道,丁有朋大加佩服起她。
“小姐,你真是聰明。善於思考生活中的好多事情。”
“呵呵,我也不是聰明。只不過是眼睛看到的事實罷了。人家說老人吃的鹽勝過年輕人喝的水。那就是一種經驗的積累吧。我相信經驗這種東西是靠思考得來的,不是人云亦云。”
“嗯嗯嗯,是是是。小姐所言極是。”丁有朋只能微笑着附和。“那個謝天賜肯定是不敢再來看小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