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仔細計較起來,徐紅並沒有真的衝動過。
徐紅邊走、邊想、邊說。
“幫你的壞處——如果失敗,死無葬身之地,哪怕僥倖逃到國外也得提心吊膽的過曰子,除非當外國相關部門的鷹犬,這種事情我沒興趣;如果成功,仍然有可能是失敗的結果。親愛的陳先生,請問,我做這種不划算的事情的理由是什麼?”
“其實我也沒想到理由,只想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陳立雙手按放在徐紅肩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脣。
“——你沒有乾脆利落的甩手走,而願意思考這麼久,我想,這種行爲本身就是一個很值得重視的理由。你覺得呢?”
徐紅別過臉,避開陳立的目光,定定站了會。
“我幫你。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擊殺許情失敗,那就算我倒黴。如果成功之後,安全局知道她的行蹤,知道你有讀心術的事情要對付你的話,請你別把我拖下水,那時候我只當不認識你。”
陳立一副萬分感動的語氣,緊緊抱住徐紅,用力的彷彿要把她抱碎!
“夠了,這就夠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捨得就這樣拋下我——”
徐紅被陳立抱着,臉上卻沒好顏色。
“我總算懂了,女人都是被你這麼騙的,我也是女人中的蠢貨——”
陳立坐倒金屬的椅子上,調整了靠背,舒服的躺下。
“這是誤會,我從不欺騙女人——別說這些了,趕緊下手吧,我的催眠天使,讓這兩個青澀的孩子爲我們的異能體系做出貢獻!”
徐紅從藥箱裡取出催眠藥和銀針,便自喂藥,邊問。
“都什麼異能?”
“很有意思的異能。這女的呢,姓情急躁,異能偏偏是製造寒冰;這男的呢,寡言少語,異能偏偏是製造火焰。哈……我就知道你一聽火焰異能就會來勁,紅紅的焰火,像極了你喜歡的拳皇中的‘不知火舞’的能力,是不是?”
徐紅便自扎針,便自嘆氣。
“就是麻煩,一會又得被你催眠才能得到他們的異能。”
“其實我發現個好辦法,我們纏綿的時候也能複製異能——”
徐紅橫了他一眼,只當陳立是在貧嘴。
“真不錯。其實你用這辦法能騙很多色。”
“我說真的——要不然,你認爲陳圓圓的異能是怎麼被我得到的?”
徐紅這才半信半疑。
過去她一直以爲,那天陳立是用點穴的方式在車上催眠了陳圓圓。
“真的?”
“試過之後你就相信了。”
“行——反正離一萬次還遠着呢。”
徐紅無所謂的說着,卻不忘一萬次的事情。引得陳立大笑不止。
“沒到一萬次我就變成乾柴了……”
說話間徐紅已經刺罷銀針,轉而又對紅頭髮的女孩下針。
“這女孩叫什麼?”
“溫朱……”
陳立剛弄說完,徐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一會,眼淚都笑了出來。
“還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怎麼起這樣的名字……”
“據我所知,她父親姓溫,母親姓朱,其實是挺有紀念意義的名字——哎,你別笑了,能尊重這種紀念愛情的名字嗎?”
徐紅止住笑聲的時候,陳立已經成功複製了許磊的火焰異能。
許磊就是韓道人手下消瘦男子的姓名,這名字讓陳立覺得,磊字跟他和徐紅很有緣分。第一個修改記憶得到的手下是代磊,第二個是許磊……
陳立兩指抵着,微微一動,打了個響指。
然後,一團紫色的火焰,就在指尖上方,徐徐燃燒。
他用這團火焰,點燃了根小雪茄。
徐紅看着,眼裡流露出迫不及待擁有的、殷切期待的情緒。
“怎麼樣?我想拳皇裡的草雉京嗎?”
“八神吧,明明是紫黑色的火。”
“更酷!”陳立說罷,也覺得奇怪。許磊的火焰異能明明是紅色,到他手裡,怎麼就成了紫黑色?他仔細對比代表腦波的異能數據段,發現沒有任何區別。“奇怪,莫非跟體質有關?”
徐紅刺下最後一根銀針,輕輕呼了口氣。
“好了。”
她說罷,自顧走到陳立背後,隨手整了整頭髮,發覺就這麼一會,竟然就出了層薄薄的、細密的汗珠。
就在陳立笑着說了句“好了,冰火雙全!”的時候,徐紅射出幾張蛛絲網,把許磊和溫朱包裹的如同在蟬蛹之中。
陳立只聽背後徐紅的聲音,柔柔的、夾帶着呻吟的誘惑響起。
“知道……冰火九重天是什麼嘛?”
陳立回頭看時,只見徐紅的小腹抵在金屬艹作儀臺邊,微微弓着身體,一手撐在臺上,一手緊緊的抓着長裙、緩緩的、用力的朝上拽着。
“不知道。”
陳立起身,一步步走過去時,已經被勾動了慾望。
他喜歡徐紅的激情,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勾起他身心的火焰。
徐紅緩緩轉身,有意挺起胸膛,兩根手指夾着肩上的繫帶,緩緩拽開……
“給我一杯熱水,一杯冰水,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冰火九重天……你、敢嗎?”
正人君子纔不敢——!
所以陳立果斷運用三種異能,製造了一團冰水、一團熱水,憑藉御物異能,艹縱着兩團水液如同在真空狀態下般懸浮在虛空……
“熱……我覺得、是不是該、該降降水溫啊——”
“唔……”
伴隨徐紅輕輕搖頭的晃動,陳立的話就生活不下去了……
蛛絲網裡的兩個活人,一直沉睡着,渾然不知道就在這個房間裡,正在發生着怎樣香豔的清靜……
基地外,風雨飄搖。
山風陣陣,樹木、枝葉、都被壓彎了腰。
基地裡,徐紅也彎着腰,雙臂緊緊抵在艹作儀臺上。
“輕點……”
“輕?站在這裡,你不就正是期待着被推壓嗎?”
……
“啊——”
一聲高調的驚呼——
徐正心驟然從夢中驚醒!
她滿頭冷汗的回憶着噩夢中的情景。
噩夢中,她看見父母在海上,肢體被刃光切割成一截截、一段段……
血紅的液體,飛濺的她眼裡全都是——
徐正心深深呼吸着空氣,拖着身黑色的及地睡裙,移出臥室。
臥室外,是清一色的白大理石磚石地板,潔白的牆面。
她穿着拖着黑色的睡袍,踏上臺階,徑直上了頂樓。
打開的窗戶外,風正吹的烈,雨正下不絕。
滿天的烏雲上,電光不時閃爍,滾滾雷聲,響徹了天地之間。
徐正心坐在窗裡,抱着胳膊,靜靜望着外頭的風雨。
噼裡啪啦的大雨,如層層朦朧的幕簾,遮擋着人的視線。
落在頂上的雨滴,四面飛濺着。
點點的水花,離地、拋起——
突然,一大片的水花驟然飛移着聚集一處,而後、漲高!
迅速匯聚成了個人形,立在窗外。
雨水組成的頭臉上,偏偏有一雙人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徐正心。
“頭領又做噩夢了?”
那張雨水組成的臉上,變化出一張人的嘴巴,張合着,說着話。
這情形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徐正心連眼也不眨。
“嗯。”
“既然放不下殺父之仇,何不跟GDF說說呢?如果運用大家的力量,相信很快就能查探出結果。”
徐正心淡淡然搖頭。
“我還不是你們的首領,還沒有決定接受GDF交予的重託。”
雨人咧嘴,笑了。
“你不希望爲了復仇輕率的做出決定。但是,無論因爲什麼理由,只要你成爲首領那麼就證明‘偉大’的任命沒有出錯。其實因爲什麼理由不重要,就如同我們得到特殊的力量,雖然理由是一樣的,但如何運用力量卻不盡相同。很多人以爲自己變成了上帝,肆無忌憚的作惡,很多人和我一樣選擇了爲末曰危機盡一份力。首領你會慎重的考慮,是因爲你在意這份責任的沉重。這代表着,不管因爲什麼理由,你都會認真負起領導大家的責任。這就夠了。”
徐正心輕輕嘆氣,有些煩惱的皺眉。
“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吧……”
雨人仰望雨空,人一樣的嘴巴,張合着發出聲音,然後,化成無數雨滴,驟然散落。
“雨天是我的天堂,我應該在雨的天地間遨遊……”
化成萬千水滴的雨人,消失在了窗外。
徐正心仍然靜靜的眺望着窗外的雨幕。
她身邊,憑空出現了個女人。
這個女人,在夜晚、雨天,仍然戴着副黑色的墨鏡。
“雨人剛走,你又要來勸說嗎?”
徐正心都也不回,就已經通過嗅到的香味知道來的人是誰。
“雨人代表的是他的想法。而我,傳達的是‘偉大’的意志。”
徐正心微微偏臉,望着身邊的GDF。
“那,你的想法呢?”
“如果你堅持希望憑藉自己的力量爲仇恨劃上句號之後,再用完全不摻雜私人仇恨的形式接受‘偉大’的指派負起領導者的責任,我個人,很欣賞你的想法。”
徐正心不知道爲什麼‘偉大’會選中自己,但是,她覺得,GDF所聯繫的那些異能者,的確每一個都有一顆爲了末曰危機,甘願揹負責任,奉獻力量的決心。只是這些,足以說明這羣人的目標應該是光輝的、值得信任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