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謐裡,呼吸相聞,曖昧指數不斷上升。
顧悠然的臉也情不自禁紅了起來,一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咳——!”剛想開口說話,跟蹤她的人躲藏的角落發出細微的聲響。她急忙捂住了嘴,細細聆聽着,直到那裡又恢復了平靜。
風逸一直低頭看着懷裡的可愛的小女人,觸手間感受着她身體的變化,直到她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他纔開口擔心地問:“怎麼了?”
“跟蹤我的人走了一個,還有一個,我去收拾!”顧悠然聲音泛着一絲煩躁的冷沉,小聲說着,退開了風逸的懷抱。
猛地,風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堅決地說:“我去!你趕緊走吧!”
“……”顧悠然微微一愣,心裡思量開了。
冷翎寂知道她的手段,派出的人都是能抓住她,還不會傷到她的高手。所以她才故意歪倒在風逸的懷裡,逼得其中一個人去聯繫他們的大boss。
顧悠然想着如果剩下一個,她的勝算就大了許多。現在更好,有風逸幫她去打發,那麼她就可以萬無一失的逃脫了。美中不足就是,欠人家風逸一個人情。
此刻,顧悠然也顧不得許多了,低聲說了一聲:“那謝了!”就轉身跑進漆黑的夜色裡。
她和風逸交過手,知道他的本事在自己之上,那個跟蹤她的人絕對不是風逸的對手。所以,顧悠然才安心地逃了。
穿着高跟鞋在鬆軟的草地上跑,很不方便,顧悠然索性把高跟鞋脫了提在手裡,赤着腳快步向前跑去。現在有風逸幫忙擋一陣子,她得快點跑。一直活在冷翎寂的掌控裡,這讓顧悠然很抓狂。
“冷宅”她是不想回去,不然逃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了。哪怕就自由一晚上,那也是難能可貴的!
顧悠然飛快地穿過草地,終於跑到馬路上了。道路兩旁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點亮這片炙熱的夜色。
“啪——!”一聲,顧悠然把提在手裡的高跟鞋扔在地上,一隻雪白的玉足踩了進去,另一隻腳剛剛擡起要踩進去。
“呼——!”一輛敞篷跑車像一陣疾風一樣,在她身邊呼嘯而過。顧悠然被突如其來的勁風搞得東倒西歪,差點就摔倒。
“媽——蛋——!急着去投胎啊!”顧悠然一隻腳在鞋子裡,一隻腳踩在地上,叉腰大聲叫罵着,擡手就把手裡的小包向那輛疾馳的汽車狠狠砸去。
她一時氣憤就扔了包,本來以爲根本就砸不到那輛車。可是——,小包呈拋物線狀,“biu——!”飛進了那輛車裡,穩穩落到了後座上。
小包裡面有錢有卡,那可是她的“逃資”哇!
眼睜睜看着自己逃命的錢,被那輛拉風的敞篷車給拐跑了,顧悠然氣得直跳腳。
“喂——!我的包啊!還我的包!”對着那輛越駛越遠的車大聲叫喊着,另一隻腳一蹬,鞋子飛了出去。顧悠然光着腳,追着遠處那兩個火紅的車尾燈,向前飛快的跑去。
跑了一會兒,連車影子都看不到了。顧悠然氣喘噓噓地放緩了腳步,皺巴着小臉,嘟着嘴懊惱地低喃着:“我的錢……我的卡……我的包啊……”
“啊——!疼……”腳步放慢,腳底的疼痛漸漸襲來,顧悠然低吟了一聲,停下腳步查看。剛纔光着的腳劇烈地奔跑,柔嫩的腳底已經被地上的碎石頭磨破,幾道細小的傷口裡,正溢出絲絲鮮血。
顧悠然回頭看看被自己甩在千米之外的鞋子,苦兮兮地嘆:“我的鞋子……”
她又低頭看看傷痕累累的腳,心裡微微猶豫着:腳都傷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啊?現在要是回去了,那個死變態一定正摟着柔柔姐膩膩歪歪呢!還有那對母慈女孝的兩個女人,看了就煩!
“去——死——吧——!”越想越氣,顧悠然大吼一聲,賭氣地說,“打死我都不回去!”
“哎呦!嗯……!”她咬着牙忍着痛,挪動滿布傷痕的雪白玉足慢慢向前走去。
空曠的馬路上,一個穿着華麗禮服的女孩,光着腳走在柏油路上,昏黃的燈光把她一瘸一拐的影子,拉得蕭索悽然。
夜風微涼,裹着不知名的花香草香,緩緩吹過昏黃路燈下的馬路。
顧悠然已經走了很久,腳實在疼得厲害,她停了下來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邊,別說汽車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燈光照在顧悠然小巧的腳上,更顯得慘不忍睹。柔嫩的玉足上傷痕累累,踩着一地的斑駁血跡慢慢走着。
終於走到馬路的盡頭,顧悠然望着不遠處的出租車站臺,欣喜的小聲嘀咕着:“哇——!終於可以坐車了!”
可是一想,身無分文出租車怎麼可能讓她免費坐呢?
沒錢咱有珠寶啊!身上隨便哪件首飾都可以買下一個出租車車隊了!
顧悠然一邊把鑽石耳墜摘下來,一邊加快步伐向出租車站臺走去。
她剛把鑽石耳墜摘下來,捏在手裡。忽然,從一個人影從旁邊拐角跑了出來,一下子撞在了顧悠然的身上,把她手裡的鑽石耳墜撞飛了。
“呀——!我的耳墜!”顧悠然看着眼前亮閃閃東西想一旁的草叢飛去,驚叫着追了過去。
“我的耳墜!耳墜快出來!”顧悠然蹲下身小聲哀叫着,焦急地撥開草叢尋找。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破鑼樣”粗啞的聲音:“哈——!小美男,跑得倒是挺快的啊!”
“現在看你往哪裡跑?呵呵呵……!”另外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顧悠然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昏黃的路燈下,站在一個身材頎長,穿着西裝禮服的男人。可是很奇怪,那個男人一直低着頭,繃得緊緊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在他面前不遠處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從背影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猥瑣傢伙。
那一對猥瑣的壞人,正一步步向那個嚇得像小鵪鶉樣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