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到冷翎寂緊張的樣子,尤其還是爲她緊張,顧悠然的心間被一個叫冷翎寂的太陽照着,暖烘烘的。
顧悠然清麗的臉上情不自禁染上一抹紅霞,黑亮瑩潤的眼眸裡沁滿了笑意,仰頭望着冷翎寂,低聲柔柔地說:“我沒事啦!”
冷翎寂剛出電梯的門,就看到剛纔那驚險的一幕,嚇得他的心差點停止跳動。
看到顧悠然安然無恙,心裡頓時一鬆,用力將她擁在胸前,嘴角緊緊抿着,一遍又一遍撫着她的後背。
安希妍看着眼前的這個一身冰冷戾氣的男人,可不是她能招惹起的,手指着身邊的保鏢沉聲吩咐着:“快——!還不把我們家大小姐扶起來!”
她又扭頭衝着坐在地上的風鈴,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小姐,跟我回去吧!”
兩個保鏢一人抓着風鈴的一隻胳膊,把她提了起來。
風鈴惱怒地扭動着身子,憤然地大喊着:“我不走!你們放開我!放——開——!”
她就這麼被這些人帶走了,又怎麼對得起剛纔顧悠然奮不顧身的相護?
她要保護好自己,再也不能拖累朋友。剛纔要不是她推開了顧悠然,想想顧悠然渾身鮮血淋漓的樣子,風鈴的心猛的揪了起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凌虐着她千瘡百孔的心臟。
她是風家大小姐,憑什麼那個心理變?態的瘋女人想動就動?想打就打?這麼多年的折磨還不夠嗎?就因爲她手裡握着那個……?
陡然,風鈴停止了掙扎,冰冷刺骨的目光緩緩掃過身邊的保鏢,狠狠甩在安希妍張狂跋扈的臉上。
“安希妍,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麼多年了,你折磨我折磨得還不夠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爲什麼要這樣的逼我?”風鈴紅彤彤的眼裡怒火滔滔,恨恨瞪着安希妍。
安希妍第一次看到風鈴用這樣兇狠倔強的眼神瞪她,心裡猛地一虛,移開了目光,訕訕笑着說:“呵呵!風鈴,你在瞎說什麼啊?我是按照你爸的吩咐做的,他叫我看好你!”
“哦——!是嗎?真的是因爲我爸嗎?那我要不要給我爸爸,看看我背後的美麗風光啊?啊——!”風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出言微譏着。
安希妍牙根咬得“咯咯”響,氣呼呼走到風鈴的身邊,在她耳邊沉聲警告:“小賤?人,你抽什麼風?你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親眼目睹你的放?浪模樣嗎?嗯——?”
看到風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安希妍心裡微微舒服了一點,繼續惡毒地說着:“你說你最愛的大哥,看到你那副樣子,會不會氣得從此不再回國了?哎呀呀!除非他逃到火星去。不然——,還是一樣會因爲你這樣不要臉的妹妹,被世人恥笑!呵呵呵……”
此刻風鈴清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一樣。
她緊咬的脣上滲出絲絲鮮血,猛地,她鬆開了被她肆虐得慘不忍睹地紅脣,仰頭毅然決然的對上安希妍嗤笑的眼,嘶啞着聲音說:“讓我和悠然離開!晚——點——,我自己回去!”
風鈴清楚的知道,顧悠然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被安希妍帶走的,可她不想顧悠然再爲了她受到傷害。
那卑微的囚籠,可以困住她滿目蒼夷的身軀。卻阻止不了那顆堅韌的心,去守護她的朋友。
安希妍瞅了一眼,被冷翎寂護在懷裡的顧悠然,知道現在要想帶走風鈴,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倒不如退一步,等她自己心甘情願地回來。反正有那個東西在手,她也不怕風鈴不乖乖回來。
安希妍又深深望了風鈴一眼,慢慢向後退去,對着身邊的保鏢,沉沉命令道:“我們走!”
猛地,安希妍一轉身,踩着“咔咔咔”的聲音,向大門走去。
“慢——着——!”忽然,冷翎寂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安希妍不得不停下腳步,妖嬈地轉身,妖豔的臉上蘊滿了微笑,嬌柔柔問:“冷少,是在叫我嗎?”
冷翎寂低頭笑意淺淺地望着懷裡的小女人,溫柔地撫着她的背,聲音也變得柔軟了許多:“風夫人!你可以走!”
隨着冷翎寂緩緩擡起頭,臉上的笑意陡然凝結,聲音也驟然變得寒冰千里:“他們——!留——下——!”
冷翎寂嗜血的目光冷冷掃過,安希妍身邊的幾個保鏢。
安希妍望着他透出寒意的目光,心裡不禁瑟縮了一下,隨着他的目光,向身邊看去,不甘地說:“他們是我的保鏢!”
“那有怎樣?要不是看在風紳的面子上,你覺得你可以安全地走出這裡嗎?”冷翎寂輕柔得撫着顧悠然柔軟的髮絲,淡淡說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安希妍氣鬱不已,對着身邊的保鏢說了一聲:“你們留下!”懊惱的一跺腳,快步走了出去。
那五個保鏢望着安希妍匆匆棄他們而去的背影,一個個心裡憤慨不已,但是也不能違背命令。
他們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有的甩手,有的踢腿,擺好架勢,準備奮力一拼。
顧悠然仰頭看向冷翎寂,嘟着小嘴,嬌柔着聲音撒嬌:“讓我來,好不好嘛?”
冷翎寂莞爾一笑,在她嘟着的小嘴上輕輕一啄,像是意猶未盡一樣,白皙修長的手指滑過她嬌豔粉嫩的脣,聲音透着一絲蠱惑:“我要甜甜的回報?”
顧悠然醉在他魅光流轉的眼裡,微微嚶嚀一聲:“嗯——?”
一個保鏢瞅準了兩個人正在曖昧,不知死活的飛奔過來準備偷襲。
眼看着離冷翎寂的身邊還有一米,心裡暗暗慶幸勝利在望。
忽然眼前一黑,冷翎寂出其不意一個迴旋踢,直接踢到那個保鏢的左臉。只見那個保鏢狂噴着鮮血,栽倒在地。
顧悠然看着地上還在噴着鮮紅色吐沫的保鏢,不樂意地撅起小嘴,瞪着冷翎寂:“說好讓我來的,你幹嘛動手?”
冷翎寂整了整衣服,淡笑着糾正着她的語病:“我是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