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拿起牙刷塞進嘴裡,飛快地刷完牙,洗完了臉,就匆匆忙忙走出了衛生間。
“景浩,把你手機借我一下,我要打個電話!”顧悠然一邊疾步向景浩走去,一邊焦急地說道。
顧悠然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景濤猜她八成是因爲昨晚沒回‘冷宅’,而擔心那個男人誤會,才急着打電話向他解釋。
“悠然,早餐都快涼了,先吃完吧!電話在去機場的路上再打吧!”景濤把早就給顧悠然盛好的稀飯,往前推了推,示意她趕緊吃飯。
顧悠然接過景浩手裡的手機,正準備撥號的手,猛地頓住,詫異地盯着景濤吶吶道:“機場?”
“是啊!昨晚,我不是和你說好了嗎?今天就去美國,給我的眼睛做手術啊!”景濤對着顧悠然的方向笑眯眯地說。
“o——m——g——!”顧悠然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痛苦萬分的嘟喃,“喝酒真的很誤事啊!”
“機票我叫秘書定好了,九點十分。我們吃好早飯,去機場正好趕得上飛機!”景濤摸到自己碗裡的勺子,舀了一勺稀飯往嘴邊送。
“要這麼急嗎?我什麼都還沒準備啊!”
顧悠然心裡絕得沒和冷翎寂交代一聲,就和景濤去美國有些不合適,可是又不好當着景濤的面直說,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想拖延時間。
景濤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不溫不火地語調慢慢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
“你要準備什麼?換洗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到那裡可以買新的。只要有這個就可以了!”
景濤把上次給顧悠然新辦好的護照擺在桌上,對着顧悠然揚起燦爛的笑臉,不給她絲毫退縮的機會。
“我……我是不是要和凝萱姐說一聲啊!”顧悠然望着手機皺着眉,煩躁的小聲嘀咕。
“先吃飯。吃完飯,你給冷大小姐和冷大少都打個電話吧!手術做完還要修養,短期之內可能回不來!”
景濤知道顧悠然對冷家姐弟的感情深厚,此刻他越大度,表現得他心中越坦蕩。讓人感覺他只是純粹的讓顧悠然陪他去美國看眼睛,而沒有其他不軌心思。
短期之內不回來?要是和那個男人說了,他不得暴躁得立刻衝來機場剝我的皮?算了,還是等到了那裡,再和他說吧!
反正我也和他說好,我們之間需要冷靜一下,就趁着我去美國的這段時間,我們冷靜一下吧!
“嗯!”顧悠然低低應了一聲,把景浩的手機擺在他的手邊,坐下來吃早飯。
在一片沉悶的氛圍中,各懷心思的三人吃完了早飯。顧悠然扶着景濤,身後跟着拖着一個皮箱的景浩,出門準備去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氣氛還是一度沉寂,顧悠然再也沒有吵着要打電話,只是眉頭緊鎖地瞅着車窗外。
景濤透過黑色的墨鏡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一陣酸苦:悠然,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我……我不能沒有你!
到了機場,景浩幫着去辦手續,顧悠然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景濤身邊。
機場熙熙攘攘的喧鬧聲,讓顧悠然的心緒更加的繁雜。
“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走。我去一下洗手間。”顧悠然低聲和景濤交代一聲,就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顧悠然快步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捧着水撲灑在煩躁不安的臉上。
冰冷的水灑在臉上,讓她渾身一抖,心中的慌亂不安,好像也被這冷水澆滅了不少。
“呼——”顧悠然擡起頭,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長長舒了口氣。
去就去吧!等他的眼睛徹底治好,我和他之間就不會再有瓜葛了。自己犯下的錯,再煎熬,也要忍着。
顧悠然暗暗說服了自己,下定決心,這次等景濤的眼睛治好了,一定要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
在着錯綜複雜的關係裡,三個人都很難捱,她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顧悠然去洗手間,景濤心裡其實是不放心的,害怕她會臨陣退縮,留他一人在這裡。
他遠遠看着顧悠然消失在拐角,慢慢跟了上去,站在一個柱子後面看着洗手間方向。
景濤靠着柱子站着,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短短几分鐘,他卻感覺有幾個世紀那麼久。
洗手間的門開了,那抹天藍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眼簾,他愣愣地看着向他走來的顧悠然。
顧悠然擡頭就看到不遠處,渾身透着不安的景濤,連忙快步向他走去。
“景濤?”顧悠然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是讓你不要亂走,在那裡等我的嗎?”
景濤回神過來,牽強地笑笑,手在虛空中揮了幾下,就抓住了顧悠然手,聲音有些幽怨地說:“我見你慢慢不回來,就問人洗手間在哪裡,來找找你!”
“我怕……我怕你反悔陪我去美國看眼睛!”景濤心中真的惶恐不安,握着顧悠然的手,不覺緊了又緊。
“別傻了,我怎麼可能不陪你去看眼睛呢?難道我想自己愧疚一輩子嗎?”顧悠然挽着景濤的手臂,慢慢向檢票處走去,“走吧,景浩應該把手續辦好了!”
呵——!她真的對我只有愧疚之情,根本就沒有其他。我要是真的把她強留在身邊,她應該再也不會快樂了吧!景濤心裡苦澀地想着。
纔剛走幾步,他忽然就停了下來,拖住顧悠然的手,透過黑色的鏡片定定地看着她,眉宇之間全都是猶豫之色。
顧悠然回身看他,淡淡的笑,猛地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他迅速低頭,顧悠然被他突兀的行爲嚇呆了,沒來得及避讓讓,兩個人的嘴脣就貼在了一起。
他身上有早晨清爽的味道,還有顧悠然不熟悉的淡淡菸草味。
回過神來的顧悠然,連忙懊惱地想推開他:“你……唔……”
他溫熱的舌迅速滑了進來,勾着的脣千迴百轉地輾轉纏綿,他有些熱切,絲毫不顧及是在公共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