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出去了之後,柳氏將在場的婆子丫頭做了分派。
然後叫着東方瑾出去了。
一路上,柳氏走的極快,一句話沒有說,一進房門便對後面跟着英兒道:“你出去,我跟你家少奶奶有話要說。”
英兒行了一禮出了房門。
柳氏見房中無人,忙將東方瑾拉到了裡屋,聲音有些顫抖的道:“我滿眼沒有看到你三妹妹,不會是她做的這件事吧。我一直告誡你二嬸,三丫頭的病很嚴重,千萬不能大意,可是她就是不放在心上,前段時間她要打殺你,現在難保不會對你二嬸動手,她一個病人,哪裡還知道什麼母女之情。”
東方瑾搖搖頭道:“東方珠沒有病,若是她真的有什麼病的話,那她可能有些心病。”
“沒病?”柳氏疑惑的道。
東方瑾沒有回答,只是道:“母親覺得此事是東方珠做的嗎?”
“不是她還有誰?”
東方瑾起初也以爲是東方珠,可是現在見不到東方珠,她也無法下定論。
若真的是東方珠的話,她爲了什麼?
難道是爲了慕淺秋?
因爲萬氏同樣看上了慕淺秋,所以東方珠便下手除掉了萬氏?
那可是她的親生母親。
東方瑾搖搖頭,她不相信。
就算是東方珠生氣萬氏的所作所爲,東方瑾也依然相信,她不會做出弒母的事情來。
因爲就算是萬氏死了,她也無法再見到慕淺秋了。
除了泄憤,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若是萬氏死了——
萬氏死了,會對誰有好處呢?
東方瑾的腦海中一一閃過了幾個人名,都被她否定了。
“二嬸死了,誰來照看二叔?”東方瑾問道。
“現在你二叔的身邊,便之後老太太給他的喜鵲還算是穩重,你二叔現在這個情況,若是再從外面找人,怕是很難了,將喜鵲扶正倒是有些可能。”柳氏說完此話之後,有些恍然的看着東方瑾,然後道:“不會吧?”
“有什麼會不會的,而且最近二嬸對二叔根本就不上心,一直照看二叔的喜鵲,心裡難免沒有怨恨。”
柳氏聽了此話之後,道:“沒想到喜鵲竟然如此狠心,這可是殺人啊——”
東方瑾忙掩了她的口道:“母親,這件事還是別嚷出來了,母親想想若是喜鵲被官府帶走了,判斬了,又能怎樣,而且沒了喜鵲,再給二叔找個人也難,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那你二嬸豈不是白死了?”柳氏滿心不解的道。
“白死?二嬸的所作所爲還不夠她死一回的嗎?說句不該說的,她死的也不冤枉,家裡的人都以爲她是上吊死的,那我們就只當她是上吊死的吧。”
柳氏聽了此話,不由沉吟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氣道:“算了,我也有心無力,就這樣吧。”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幫母親張羅一下。”
“你忙你的就是了,她也不是好死的,而且年紀也輕,不能出大喪,也沒什麼好忙的,停靈三天也就埋了。一切有你弟弟呢。”柳氏無力的道。
東方家這邊自忙着萬氏的喪事。
東方瑾帶了英兒回了趙家。
進了院門之後,迎出來的是有些頹廢的蝶兒。
自從知道東方瑾要進京之後,蝶兒便日夜不安。
東方瑾一直都沒有機會找她一談,如今左右無事,東方瑾便將蝶兒叫到了跟前,道:“蝶兒,我進京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與何生有情,我不能耽誤了你,你便留下吧,若是有時間,便去幫我看看母親。”
她說到這裡之後,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封銀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蝶兒的跟前,接着道:“你好歹也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這些銀子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嫁妝了。”
蝶兒自始至終都低頭而泣,並不說話。
“我知道你很難選擇,所以我替你安排好了,今天便拿了銀子回家吧。”
蝶兒依然低着頭哭,不說話。
過了片刻之後,東方瑾站起身,蝶兒忽然便攔在東方瑾的跟前,跪倒在地道:“少奶奶,請不要丟下我,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再也不忤逆您的意思了,帶我一起進京吧。”
“你跟我進京了,何生怎麼辦?你的母親和幼弟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東方瑾說到此處道,“我此次進京也許一輩子也不會金陽了,你能捨得下何生和你的親人嗎?”
蝶兒聽了此言哭的更厲害了,“少奶奶爲什麼一定要丟下太太和大少爺,去京城,還有什麼比他們更重要?”
有,但是,東方瑾卻不能說出口。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要配藥了。”
蝶兒無奈,只得出了東方瑾的房門。
三天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在這三天裡,東方家辦完了萬氏的喪事。
令人奇怪的是,自從萬氏出事之後,東方珠便不見了,柳氏派人多方尋找,都沒有下落,也就只好暫且作罷。
東方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已經再也無法向以前一樣。
程老太太一下彷彿老了十歲一般。
腦子也有些糊塗了。
東方燁不死不活的躺在牀上,生活起居,一切的事情都有喜鵲照應。
整個東方家都考柳氏和東方瑜撐着。
柳氏將家裡用不着的婆子丫頭打發了不少,只留下了幾個得力的人。
蝶兒終於還是選擇了要跟着東方瑾一起去京城。
在臨走的時候,她去看望了柳氏。
她跪在柳氏的跟前起誓,以自己的性命擔保,一定要將東方瑾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這件事,東方瑾是不知道的。
終於到了啓程的這天。
趙家爲了這天也準備了好多。
畢竟趙承霖也不經常出遠門。
爲了不引人注意,趙承霖只帶了一輛馬車供東方瑾乘坐,他自己卻騎馬跟隨。
趙承霖護着東方瑾出了家門之後,一身道袍的雲清子,便也跨馬跟了上來。
趙承霖見了之後,驅馬到了雲清子的跟前道:“主公這樣堂而皇之的騎馬跟隨,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豈不是很危險,請主公上車吧。”
雲清子之所以騎馬而沒有坐車,爲的就是要跟東方瑾同乘,聽了趙承霖的話之後,立馬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鑽進了東方瑾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