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長生之藥，其實大抵只是延年益壽的配方。但那位祖宗活了近兩百歲，是暗中修改身份證上的年齡，纔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老爺子，說話不帶您這樣大喘氣的……
“兩百歲的壽命，這在世界上也是有其他存在的，連吉尼斯紀錄都打不破，怎麼就成爲古藥秘方的功勞了呢？他或許只是一直很注重養生而已。”莫醉醉嘀咕。
“你要這樣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說的是，那個研製出此藥物的人，自小便體弱多病，很小的時候就被醫生診斷活不過四十歲。”
“那個醫生一定是庸醫——”
“雨家作爲古藥世家，又怎麼會聘請庸醫診治自己？”雷老爺子反駁了一句，才又繼續說道：“爲了給自己延年益壽，那位老祖宗纔開始研製所謂的長生之藥。最後研究沒研究成功，外人無從得知，但可以想象的是，他在研究過程中一定獲益匪淺，至少他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了，真的給自己延了年益了壽。”
靜靜地聽雷老爺子講述過去的事情，雷昊焰和莫醉醉對視一眼，都看清楚了彼此眼底深深的憂慮。
這件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然真的會亂……
“其實，即便他沒研製成功，他做成的失敗品也足以引起世人的重視。更何況他在研究過程中，還造出了一系列副產品，傳聞連壯陽生髓之物都可做出來。將近二百年的壽命，他到底研究出來多少藥方，並沒有人知曉。這位雨家老祖宗，也算是奇人一枚了。”
“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莫醉醉焦急地問，收到雷老爺子莫名其妙的混濁眼神，她努力壓下心頭的焦灼火氣，改口問道：“這些跟醉醉有什麼關係？她是我們墨家之人，與雨家並無任何關係。”
“但雨家那位老祖宗的夫人，是墨家之女。”
“什……什麼意思？”
“那位夫人一直不贊成自己夫婿研究這些藥物，她認爲生老病死皆是天命，不應人
爲地去修改壽命。而且，若是丈夫的這些研究被公諸於世，勢必會引起各方勢力的爭奪。即便是留在雨家，對於雨家來說，也不見得就是福澤，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不想自己的後人承擔那些禍事，所以她以自己的血爲引子，在丈夫死後，把他的所有研究都封存隱藏了起來。”
“在丈夫死後……這位夫人比她丈夫活得更久？”莫醉醉乍舌。
“嗯，她一直都是自己丈夫的試藥人，不管是甘願還是被迫，她確實比自己的丈夫更長壽。但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卻選擇了以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死前，她用自己的鮮血寫下了‘紅心痣爲雙，始爲隱尋者”這句話。”
“她爲什麼要自殺……”
“沒有人知道是爲了什麼，後人所能知的是，她也是雙紅心痣者。”雷老爺子的眼睛似恢復了幾許清明，他擡眸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莫醉醉，終是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因先人的詛咒在先，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自那以後，就連雷、風、雲、雨幾家的氣數也似乎與墨家連接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來，大家皆被雨家那位老祖宗的天縱奇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墨家這位夫人，應該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雷昊焰蹙眉分析。
“是的，傳聞當時那位夫人是極八面玲瓏之輩，與當時幾家的家主私交都不錯。即便是雨家老祖宗的研究，她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而且，在她自殺之前，有說法指她拿到了當時幾位家主的心頭血，並讓他們口頭許諾日後會照顧墨家的後輩。至於後來她做了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能知曉。”
“爺爺又是如何得知的這些？”
“調查幾大世家爲何會子嗣日漸凋零時，我們這些老不死翻了不少古籍，也是前前後後求證了好多年，才覺得問題是出在這裡了。原本，我們是不相信什麼言靈之謬論的，但是你娶了莫醉醉之後，我們雷家的子嗣之緣確確實實旺盛了起來。就連其他幾大世家，也都或多或少因醉醉之緣故而相
繼有後，若說這一切都只是機緣巧合，也未免有太多巧合了。”
聽到雷老爺子的分析，雷昊焰面露無奈，“爺爺，你們是上了年紀，纔會如此胡思亂想。這世間之事，很多都是事在人爲。”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不過爺爺還是會認爲，做人要心存善念，否則終有一日，會有因果得報。不管那位墨家之女的初衷是什麼，幾位家主既然答應了，就應該遵守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世世代代遵守。可惜人心始終會變，幾百年過去了，誰還記得老一輩們做下的事情？”
“說白了，其實不就是我們幾家的祖宗心甘情願地被一個女人給陰了麼？”雷昊焰不客氣地說。
“如果醉醉想陰你，你讓她陰嗎？”雷老爺子的問題很犀利。
“讓。”
“那你又憑什麼吐槽自己祖宗？說白了都不過是一脈相傳。”
“我爲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他們，若我所料不錯，他們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始終都不曾得到過吧？”
“切！雷昊焰，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那般沒有奉獻精神嗎？幾百年前的老祖宗，是真的可以爲了滴水之恩，就泉涌相報的。”
“爺爺，您這說話條理清晰的程度，真不像是個喝醉酒的。”一直旁聽的莫醉醉忍不住嘀咕。
“我都說過了我沒醉，不相信的是你們，醉丫頭。”
“噗！”莫醉醉再次噴了。對上雷老爺子眸底清明的笑意，她跳腳，“那你剛纔爲什麼喊我竹心？還把我錯當成外婆？”
“不懂什麼叫將計就計嗎？”
“……”爺爺你這麼好的演技才應該去做演員！丫的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怒極反笑，莫醉醉哼哧：“所以，你和厲外公年輕時果然是暗戀我外婆的？”
“……”雷老爺子臉黑了。
他剛纔是有一小會兒的神智迷糊，可不多會兒就漸漸清醒了，但等他清醒時，已經不小心做出錯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