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並不是一個喜歡發善心的人,所以他想要留下哥剛和蓖麻仔,並不是出於什麼狗屁的良心發現。而是他在看到哥剛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一定可以爲自己所用,所以他才願意留下他。
至於蓖麻仔,“鱷魚”倒是覺得沒有什麼,這樣一個精明的小子留在自己身邊,好處還是很多的。
不過“鱷魚”始終沒有猜透他們的身份,他們究竟是道上的人,還是條子呢?“鱷魚”看着都不像,可是又覺得都有點像。你說是道上的人吧,那個哥剛顯然一丁點都不像,他不可能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肯定不是他的那種狀態,可你說他是條子吧,那個蓖麻仔又不像,蓖麻仔一身的油氣,簡直就是一個小混子。
這樣的兩個人放到一起,還親密無間,相互之間都能捨下性命去救助對方,這個組合着實讓人感覺到奇怪。所以連閱人無數的“鱷魚”,也看不出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身份?
身份不身份的已經不重要了,先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拉攏過來再說。
“鱷魚”又一次來到了關押蓖麻仔和哥剛的地方,他這一次帶着幾個小菜和一瓶酒過來的。菜都是他自己喜歡的,一個本地的烤野雞,還有幾個其他的魚,都是金三角的一些野味,所以味道也是比較鮮美的。
他這次來不是爲了和哥剛說什麼,而是想要和他喝點酒。“鱷魚”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酒是一個好東西,有人把這玩意稱之爲感情的潤滑劑,有時候,偶爾喝點小酒,那是爲了增近感情所需要的。
“鱷魚”端着酒進來的時候,哥剛正在和蓖麻仔坐在那裡對外面的一個站崗放哨的匪徒評頭論足。
哥剛指着那個匪徒說:“蓖麻仔你看,那個人的持槍姿勢不對,他這種姿勢不利於快速的出槍,一旦發生危險,他不能做出及時的反應。”
蓖麻仔走到窗子邊看了看,那個匪徒把一支AK47自動步槍懷抱着,雙手因爲抽菸和拿東西的緣故,已經完全沒有挨着槍。
蓖麻仔看後,不屑一顧地說道:“人家拿的再送,再不利與實戰,你不也是被人家關押着的嗎?要是你有能耐出去,那我纔算佩服你。”
哥剛笑道:“你懂什麼?我是不想出去,想要出去的話,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再來幾個,我也照樣能夠大搖大擺的出去。”
蓖麻仔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那倒也是!咱們兄弟倆是不想出去,不然這幾個人根本看守不住。我告訴你啊,我通過和他們交手,觀察了一下,這裡面的匪徒,除了那個叫“鱷魚”的有兩手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都是他孃的草包!”
“草包?哈哈!”哥剛笑了。
蓖麻仔話音剛落,“鱷魚”就走了進來,他聽到了哥剛和蓖麻仔的對話,感到有些好笑。“鱷魚”滿臉笑容地說道:“那我還真要感謝這位兄弟一下了,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你說我的兄弟都是草包,我手下的這幾位
兄弟可不服氣了,怎麼樣?你們聽了他的話,有什麼感觸沒?”
站在“鱷魚”身邊的野貓聽到這話不服氣的說道:“大哥,你別說了;我和幾個兄弟都聽到了他們的話了;這話前半句說您,那肯定沒錯;不過後面說我們幾個都是草包,那我可就有意見了,草包還是好漢不是靠嘴巴說的,既然這個兄弟這麼說,那咱們就出去比劃幾下;輕重武器隨你選,怎麼樣?”
野貓瞪着眼睛,帶着一種挑釁的眼光看着蓖麻仔;哥剛想要站起來跟他去比試一下,被蓖麻仔一下子攔住了。蓖麻仔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看勢頭不對,趕緊賠禮道歉說道:“這位兄弟消消火,您看,我們這是擱在吹牛皮呢,怎麼能想到讓你聽到了?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最喜歡的事就是吹牛,你是沒有跟我待在一起過,要是咱們擱一起待上幾天,你保證佩服我的吹牛功夫。我經常愛吹一些毫無邊際的牛皮,以前我還說金三角的坤沙是我的小舅子呢?我爹和羅星漢是拜把子兄弟,哈哈。”
蓖麻仔幾句話,把原本怒上心頭的野貓給逗樂了。野貓笑着揮揮手道:“我看,這個小子可以留下來當一個說客,什麼樣的人都能讓他給說樂了。”
“鱷魚”把一瓶白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坐下來喝兩杯?”
蓖麻仔一屁股坐下來,猛一下掰下一個雞腿咬了幾口。哥剛好久沒有吃肉喝酒,聞到這樣的美味,也確實有些心動,他也一屁股坐下來,掰下了另一個雞腿,毫不客氣的大口吃了起來。
“怎麼樣?這燒雞的味道不錯吧?我平時愛吃兩樣東西,一個是這金三角的野雞肉,另一個就是金三角河裡的野生魚。”
“野生魚?我以爲你愛吃金三角的野生龜呢?那玩意的味道比野生魚好。”蓖麻仔一邊啃着燒雞,一邊說道。
“鱷魚”不懂得中國文化,他也聽不出來蓖麻仔這是在罵他,所以他搖搖頭說道:“不不不,龜這東西雖然鮮美,但卻沒有吃勁。我還是喜歡這金三角的野雞和野魚湯。”
蓖麻仔偷着笑了,野貓問他笑什麼,蓖麻仔連忙揮手道:“沒笑什麼,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比較開心。”
“鱷魚”倒滿一個酒杯,端起來敬了哥剛一個,然後仰面喝光。哥剛卻覺得跟無所謂似的,他繼續有滋有味的啃着那個野雞,一個野雞腿在他的嘴裡,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骨頭,哥剛吃東西極其不講究,小的骨頭根本不會吐掉,而是直接咬碎嚥下去。
“不想說點什麼嗎?”“鱷魚”放下酒杯問道。
“說什麼啊?還是吃東西實在,你們怎麼不吃啊?哦,我知道了,你們肯定天天吃這玩意,吃膩歪了,好吧;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蓖麻仔就上一口小酒,邊喝邊吃說道。
“鱷魚”說:“我這幾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現在又親自過來跟你們喝酒;你們也應該懂點什麼,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來這裡幹什麼?”
蓖麻仔聽到這話,故作鎮定地說道:“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洪幫過來的,洪幫你聽說過吧?我想你肯定聽說過。”
“鱷魚”笑了一下,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洪幫?你們當我是傻子嗎?你們以爲洪幫能唬住我還是咋了?你們要是洪幫的人,那我就不叫‘鱷魚’了!到現在還想着要騙我?你們是把我們當傻子嗎?我猜想,你們的身份一定很特殊,特殊到能夠讓兩個性格完全不一樣的人成爲生死兄弟,告訴我,你們的特殊身份是什麼?”
“鱷魚”說完,眼睛就開始盯着蓖麻仔。
蓖麻仔沒有絲毫驚慌,他知道“鱷魚”這樣說完全是自己猜測,要是他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早就沒有命了,還能等到現在嗎?所以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鬆口,一旦鬆口,他們就會完蛋。
蓖麻仔一抹嘴巴,一改剛纔油腔滑調的語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愛信不信,反正我們是都說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能到洪幫去核實,我們現在也不能,所以生死大權掌握在你手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鱷魚”雙眼如炬,繼續死死地盯着蓖麻仔,希望能夠從他眼神中找出一些能讓他確定地東西,可惜的是,他在蓖麻仔的眼裡,看到的完全都是無所謂蓖麻仔眼神飄忽不定,一會看看天,一會看看地。
“我們是特殊的身份,那你呢?”哥剛忽然發問。
“鱷魚”笑了:“我沒有特殊身份,我的身份就是‘鱷魚’,專門在河道中捕食遊人的鱷魚!”
“你殺過多少個人?”哥剛繼續問道。
“我也記不清了!不過我一般不會殺人,除非那個人想要反抗對我產生了威脅,我纔會去殺人。”“鱷魚”無所謂地說道,那種表情完全是說,人命在他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蓖麻仔這下有些驚慌了,他知道哥剛的這種火爆脾氣會讓他接下來質問“鱷魚”,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身份就會完全暴露,因爲那個時候的哥剛明顯就是告訴“鱷魚”,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警察,一個正義的化身。
而“鱷魚”想要看到的就是這些。
蓖麻仔驚慌了,他雙眉緊鎖地看着哥剛,希望能夠打斷他們的談話,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卻正是毫不客氣的告訴他們,自己現在就是警察。
哥剛沉默了一會,沉默一會之後,他靜靜地說道:“再多有個數目,你說說到底多少?”
“鱷魚”笑了笑:“幾百個。”
哥剛先是眉頭緊鎖,一種要殺了“鱷魚”的樣子,蓖麻仔緊張極了,但是哥剛轉而又笑了:“就這麼點?還都是老百姓,不值得炫耀。我手上的人命,都是貨真價實的悍匪,數目,不比你的少。”
哥剛說完,帶着一種鄙視的眼光看着“鱷魚”,這時候,蓖麻仔笑了:“看到沒,我們大哥 也很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