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漱溟的臉色有異,就坐在他旁邊,作爲大師兄的玄真子連忙問道:“掌教,發生了什麼事情?剛纔是誰和傳迅?”
說起來玄真子論法力道行還在齊漱溟之上,不過長眉真人飛昇之前,選了齊漱溟作爲掌教,對此玄真子沒有絲毫的異議,因爲他清楚,論算計自己這位師弟還在自己之上。
“師兄也自己看吧!”齊漱溟嘆息一聲,屈指一彈,把剛纔飛到他手中的那道靈光彈向玄真子。
玄真子抓住那道靈光,查看其中的信息之後,臉色同樣大變,“怎麼會這樣?妖屍谷辰居然脫困了,萬年溫玉提前出世還被人給奪走了。”
苦行頭陀以及嵩山二老白谷逸,妙一夫人荀蘭因臉色都不好看了,他們瞭解內情,谷辰脫困是早晚的事,可絕對不應該是現在,根據他們的恩師長眉真人留下的訓示以及他們推演天氣的結果來看,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纔對呀,還有萬年溫玉,也提前出世,還被人奪走了。
苦行頭陀臉色悲苦的說道:“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數十年前天機大變,一切都有些捉摸不定,就連我們原本峨眉大興計劃也受到了影響,不知道恩師佈下的局能不能發揮作用?”
玄真子聽到苦行偷偷的話,頓時臉色一變,怒聲呵斥道:“師弟休得胡言,恩師何等修爲,豈能算錯,或許這是恩師對我們的考驗吧,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
苦行頭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話實在有些打擊士氣。連忙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弟知錯了。”
看到場中的氣氛有些緊張,作爲掌教的齊漱溟打圓場道:“好啦,苦行師兄只是無心之失,也知道錯了,大師兄就不要再怪罪於他,還是先說說莽蒼山發生的事情吧,根據青囊仙子所言,出事的時候他正在招待萬妙仙姑許飛娘,這件事情會不會跟那個妖婦有關係?”
妙一夫人荀蘭因立刻表示贊同道:“很有可能,實在太巧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那婦夫前去拜會的時候出事,肯定是破開禁制放走了妖屍,只怕萬年溫玉也已經落在她的手中。的。”
平日裡荀蘭因一直陪着許飛娘演戲,兩個人表面上好的像是親姐妹一樣,可是此時荀蘭因言談舉止當中分明把許飛娘當成最惡毒的女人來看待。把
玄真子卻搖搖頭,有不同的意見。說道:“應該不是許飛娘,當時她正在跟青囊仙子交流道法,根本沒有時間去幫助谷辰脫困,要知道谷辰可是被恩師親自封鎮,火雲鏈,火雲環也是至寶,又豈是那麼容易破開的,這其中必有隱情。”
苦行頭陀想了一下,“要不我們請人幫忙試探一下那許飛娘,說起來最近這些年許飛娘行蹤有些古怪,居然會主動下山積累善功,輔助自身修行,按理說積累善功這等秘事只有我正道玄門弟子纔會知道,許飛娘怎知其中的奧秘,難道是受了高人指點?”
但凡玄門正道弟子修爲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大多會下山積累善功,這可不是做無用功,而是玄門正道無數前輩修行所得的經驗不,積累善功不僅有助於修行,而且將來度天劫時還能降低天劫的威力,那些名門正道一向是藏着掖着,絕不對外宣傳,正是因爲他們的經驗,玄門正宗弟子像割韭菜一樣,一茬接着一茬飛昇仙界,壓得旁門修行之人喘不過氣來。
許飛娘雖然得了太乙混元祖師的傳授,可是太乙混元祖師本身是由魔入道,半路出家,很多事情沒有人引導,根本不清楚,如果當年太乙混元祖師積累足夠的善功,功德護體,氣運加身,東海三仙也不敢取他性命,至少不會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們不認爲太乙混元祖師知道這些,而許飛娘就更不可能了。
按照苦行頭陀的想法,找人試探一下許飛娘,確認一下跟最近天機變化是不是有關係,如果真的有關聯的話,直接動手把許飛娘幹掉,以免影響他們峨眉未來的大計。
苦行頭陀的想法很誘人,可是齊漱溟還是否決了。
“許飛娘事關重大,是我們對話中至關重要的一環,還需要藉助她的交際手段,把那那些魔道高手引誘出來逐一消滅。
所以在此之前絕對不能引起她的懷疑,而且我也不認爲憑他的實力能夠無聲無息的放出妖屍谷辰,奪走萬年溫玉。
此事暫且放下,我們還是想辦法應對接下來與慈雲寺一衆魔頭的戰鬥吧,儘快了結這邊的事情,然後回東海煉製寶,那可是未來我峨眉派仗以蕩盡進下羣魔的神兵利器,不容有失。”
在蜀山劇情前半段,東海三仙基本上沒有出現,他們一直窩在東海煉寶,煉,前後花了數百年之久才得以功成,可以想象這烈火,的厲害之處。
這一次要不是因爲天機大變,而慈雲寺鬥劍是正魔之間開戰的第一戰,事關重大,他們不放心,所以纔會暫時放棄了煉劍來到這裡來,確保此次鬥劍可以戰而勝之。
“也好,七日之後便是我等與慈雲寺約定的鬥劍之期,如今一衆妖魔鬼怪聚集於此,其中有一些名聲在外的魔道巨孽,我們也得小心行事算算時間,還好之前已經說服了極樂真人,答應我們親自前來,有他坐鎮就安心多了。”
峨眉這邊經過商議確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衆人各自選擇地方打坐休息。
與此同時,慈雲寺這邊又來了一位魔道巨孽,一道黑光閃過,落在慈雲寺大門外面,妖屍谷辰報上自己的名號,知客僧立刻前去向法元彙報。
法元接到消息之後大喜過望,讓人去通知寺中一衆魔頭,然後帶着自已的得意弟子俞德親自去迎接。
妖屍谷辰可是跟長眉真人同輩的人物,比起如今寺中大部分的魔頭要高出半輩,法元格外的客氣,把他請入室內。
等來到大殿之後,一衆魔頭已經聚在這裡,妖屍谷辰果然在其中發現了不少的熟悉的面孔,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籠罩在黑袍當中的許飛娘身上。
“你就是許飛娘所說的黑袍道人,,我剛剛脫困,受許道友所託前來助陣,只是身上有傷在身,聽許道友說你有秘術可以治癒我的傷勢,不知是真是假。”妖屍谷辰說話很不客氣,根本不像求人的樣子,要是換個脾氣不好的人恐怕直接跟他動手了。
在場的一衆魔頭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絲毫沒有提醒谷辰的意思,他們可是見識過黑袍人的強大,心中暗暗想着,谷辰恐怕要倒黴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作爲許飛娘第二元神的黑袍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因爲她早就從本尊那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直接伸手在自己腰間的葫蘆上一拍,頓時一道玄黃之光閃過,場中出現了一個白白胖胖,身高不足一尺的嬰兒。
許飛娘暗中傳音說了幾句,那嬰兒立刻點頭,身上散發出一團白光,罩住谷辰,張嘴噴出一團黑氣,迅速從谷辰的口鼻鑽了進去。
谷辰在被嬰兒散發出的光芒照在身上的時候,就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因爲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乃至元神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剛到傳黑氣飛來的時候,他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惜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團黑氣鑽入自己的體內。
谷辰閉目待死的時候,忽然發覺那團黑氣入體之後,居然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那是一團至純的玄陰之氣,在古城體內流轉了一圈,因爲被長眉真人困地底,常年受到地火焚燒煎熬,積在體內的火氣被這純陰之氣一衝,瞬間被逼出體外,並且快速的恢復他的傷勢,轉眼間就恢復到了巔峰時期,而且妖屍之軀居然也強悍了幾分。
妖屍谷辰原本的驚恐變成了享受,可是很快這種舒服的感覺就消失了,因爲那團玄陰之氣,很快就脫離了他的身體,重新被那嬰兒吞入體內,然後鑽入葫蘆當中消失不見?
這時候谷辰才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那股純正的玄陰之氣離體之後,心中若有所失,甚至有種搶回來的衝動,可隨後想到剛纔那種全身動彈不得,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情形,不由打消了這種想法,眼中的恐懼之色難以隱藏。
周圍一衆與魔頭把妖屍谷辰的表現看在眼中,心中暗笑不已,怎麼樣,這下吃苦頭了吧?誰讓你那麼傲氣,活該!
不過當一衆魔頭想到之前谷辰身上散發的那股酷熱之氣,數百年積累的地火之氣居然就這樣被逼出來啦!黑袍人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輕鬆,這人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呢?恐怕是極樂真人這種存在也做不到吧。
一衆魔頭再次腦補許飛孃的強悍實力,卻不知道他們都想歪了,許飛孃的實力不過是初入天仙層次的強者,比起李靜虛來說遠遠不如,更何況她現在只是第一個第二元神。
許飛娘之所以能夠瞬間治癒妖屍谷辰的傷勢,關鍵就在於那個玄黃葫蘆。
玄黃葫蘆是楊簡根據傳說中的斬仙飛刀煉製出來的,所用的主要材料是遠古魔龍的屍體腐化之後,歷經千萬年凝聚而成的一縷先天殺氣,乃是世間至陰之玄之物,能夠將修行者的元神和肉身一起定住,然後把肉身和元神一起斬殺。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匯聚世間玄陰之氣,而且還是世嘉最爲純粹的玄陰之氣。
楊簡多年來通過在凡間創建的四海商行,建造敬老院,孤兒院之類的,所積累的善功足有數千萬之多,已經凝聚成了肉眼可見的功德之光,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融入到玄黃葫蘆當中,與那一縷殺氣形成一個全新的生命小靈,也就是葫蘆裡的那個小嬰兒。
玄陰之氣融合了功德之光後,變得中正平和,剛纔噴出的那一口玄陰之氣,足以抵得過妖屍谷辰數千年的修行,所以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他治好。
有了許飛孃的震懾,一衆魔頭顯得格外的老實,跟谷辰交流了一下,得知他這些年的經歷,手中的法寶皆盡被毀之後,一個個表現自己的“善意”,願意提供一些材料讓他重新煉製法寶,當然,這些材料不是白送,日後還得償還的,要用高出原本價值的物品償還。
對此妖屍谷辰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於魔道中人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許飛娘這個高手在上面壓着,一衆魔頭相處的不錯,至少表面上如此。
從一種魔頭手中拿到來自己需要的材料之後,妖屍谷辰趁着離決鬥還有一段時間,讓金剛羅漢法元給他找了一個地方閉關煉寶,雖然只能煉製一些小玩意,可是對上峨眉派的人至少也能發揮一些作用。
轉間間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天一早,峨眉派的聚集地上空忽然一道五彩光華閃過,一個脖子上戴着項圈的童子現身出來,生的脣紅齒白,異常喜人。
“晚輩拜見極樂真人,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作爲峨眉派掌教的齊漱溟親自帶着妻子和幾位師兄,以及一衆小輩迎接來人,大名鼎鼎的極樂真人李靜虛。
雖然李靜虛看起來是一個童子模樣,可是誰也不敢小看他,現在的李靜虛所用的並不是他原來的肉身,而是成道之後,以收集五行之精煉制而成,真身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當中陪伴他的道侶。
李靜虛擺擺手說道:“你現在是一派掌教,不用這麼客氣,隨意一點就好,對了,看你們氣色有些不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前輩慧眼如炬,確實發生了些事情。”齊漱溟苦笑着,把妖屍谷辰提前脫困,萬年溫玉被盜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靜虛聞言臉色也是微變啊,掐指算了一番,可是卻越算越是疑惑,“好生奇怪,天機爲何變得如此模糊不清,我居然算不到和暗那出手之人是何來歷,甚至一點線索都把握不住,看來要麼是他法力高深在我這上,要麼是身上有遮掩天機的寶物,此事我卻幫不到你們了。”
齊漱溟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本來他們還覺得極樂真人修爲高深,說不定能夠算到一些東西的,沒想到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如此卻也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