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什麼解毒?”
大吃一驚,沒料到寧音突然會這麼說!百思不得前後關係,更理解不了這其中的意思,於是皇后只得定定的瞪着寧音,聽她繼續說把說下去!
“皇后娘娘,你剛纔給羽宣給的是情蠱吧?呵呵,就是當初你讓寧詩下在趙握瑜身上的傀儡蠱,養成後再殺了趙握瑜從其體內取出來的東西……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
大爲詫異,記得自己好像從沒說過這蠱蟲是從何而來的!只是在剛纔得意間不慎透露那蠱蟲的名字而已--怎麼如今她寧音竟會知道的那般清楚?包括什麼來歷,什麼方式?居是一一道的正確!
這、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她們真的一早就知道?可是不可能啊,她們怎麼會清楚?當初這事做的縝密,除了她本人,她沒往外泄露出過半個字,應該再不會有其他人知曉!但爲何現在獨獨--
猜不透這其中的聯繫,皇后眉頭擰得比“川”字還要緊!
而見狀,似乎無意刁難她,寧音就如同她的性子般,爽快,大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娘娘一定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對吧?那好,那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免得你糾慮在心,寢食難安!”
“皇后娘娘,想必你也知道我知曉醫術的吧?不過你也許只是認爲我略通皮毛,充其量是會倒騰黃岐之術來個美顏潤膚什麼的,至於其他的……多半是不諳深理的對吧?呵呵,其實告訴你,我懂的,那可是很多的,甚至多到……你遠遠想不到。”
“不過也對,當初你敢那般肆無忌憚的放心使用傀儡蠱,一個原因除了是小看我醫術以外;另一個原因是因爲這傀儡蠱啊,乃是出自於南紅國秘術,一般金雲國人,是不太清楚的!即便她醫術再高!”
“如果我沒料錯,皇后娘娘早年應該去過南紅國吧?或是認識南紅醫傢什麼人,所以才掌握了這一手南紅的煉蠱本領,甚至還可以說……這技術煉的相當不錯!”
“不過娘娘啊,這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你以爲你用的是南紅秘術就一定不會有人知道了麼?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你覺得我因爲不懂南紅的蠱術,可是誰知恰恰陰差陽錯下,我曾遇見過一個人,她給了我本醫術,上面有詳細記載種種南紅煉蠱之術--其中……就
包括這情蠱!”
一字一句,寧音悠悠道來,看着皇后的臉色一分慘過一份,一寸白過一寸,她不動聲色,繼續侃侃而談,慢條斯理。
“所以在這樣的前提下,皇后娘娘應該不難猜出,其實當日寧詩還在我靖國侯時,她對趙握瑜所做的一切,皆不是無人知曉了吧?呵呵不過說句實話,在那個時候,寧音和夫君確實還沒有最終鎖定幕後黑手究竟是不是娘娘你……直到後來嚴正平被流放,趙握瑜隨行途中忽然暴斃--這才真正暴露了你的身份!”
“你--”
見自己所行所事皆在寧音等人的預料中,皇后幾乎有些惱羞成怒,一臉的憤恨不已!
只是--
“噓”的一下,擡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脣上,寧音微笑着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那表情欠揍極了,優哉遊哉,幸災樂禍!
“哎,娘娘急什麼?寧音這還沒說到重點,耐心一點,安靜下來慢慢聽,這好戲呀……還在後頭。”
輕然淺笑,梨渦淺淺,只要寧音不露奸詐表情,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真像是一朵綻放的梨話,潔白純粹,不染纖塵,動人心魂,惹人憐愛!
“我和夫君既已知這幕後真兇,且我又瞭解這情蠱的屬性--既是害人性命的毒藥,又是美容延年的良方,所以皇后娘娘必定會有所圖謀,拿之來大作一番文章……”
“呵呵,皇后娘娘的心思,估計整個金雲上下無人不曉。太子愚鈍,雖是嫡出親生,但功績一般,毫無建樹,聖上早有廢黜之心!所以娘娘擔心最後結果真會如此,所以選擇先下手爲強,用毒損害聖上的龍體,這一點……從聖上越漸孱弱的狀況就可以看出。”
“皇后你擔心太子人選易主,而恰巧之下你又得知了我夫君那不示人的身世,哦對了,其實也不算是得知,而是多年前你其實就已經懷疑過,並且還曾用毒殺害過!但因着當年沒能得逞,再加上事後聖上也掩飾的好,所以你便就打消了疑慮,選擇暫時相信。”
“那日嚴正平不慎說漏了口,便再次引起你的猜測,因爲聖上早有易儲心思在先,所以你擔心最後的皇位會被我夫君得去--於是便一不做二不休,加快了奪位的步驟,一手佈置了今日的一切!”
奚落的笑着,眼中是不將對方看在眼底的蔑視,望着皇后,如今已是困獸之鬥,寧音脣角微揚,笑容明媚而又燦爛!
“娘娘想奪皇位,扶太子登基,那麼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除去我夫君!再加上你派人取回情蠱,明顯就是想做藥用!在這麼多人中,我夫君的武功造詣最高--所以自然而然……他就成爲你的首選!”
“哼,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解釋爲什麼我讓書羽宣他吃情蠱是在幫他?”聽了寧音以上,皇后幾乎氣的要暈厥過去!但是,她這種人,性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至始至終相信情蠱的毒性,不可能書羽宣吃下會安然無恙!
“這個麼……我剛纔不是已經說了麼?當年你心存疑慮,暗中對靖侯夫人下手,這事表面上沒得逞,沒有害得他們母子,但事實上,靖侯夫人因此落下病根,身體虛弱;而我夫君……更是從小帶着胎毒,時常發作……”
淡笑了下,說到這兒,寧音對看了書羽宣一眼,那眼中明顯不捨,心疼倍至。
“胎毒?時常發作……”
這倒奇了,在皇后印象中,書羽宣一向身體很好,完全不像是中有胎毒之人,並且身強體健,比之一般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你是不是想說但凡中有胎毒者,都是自小孱瘦,弱不禁風,動不動就喘,走兩步路就要歇一下,怎麼可能如我夫君這般強健優異,甚至造詣驚人,內息極高?呵呵,那是因爲,他爲了報仇,從小就學了一門本已失傳的秘術,就是以損耗自己的壽理爲前提,強行催動體內的機能,摧枯拉朽,以最強勁的表象呈現世人,但其實……他的身體耗損嚴重,每每承受着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
說到這裡,幾乎是咬牙切齒!因爲書羽宣的這一些痛苦,都是當年皇后造成的!不僅間接害死了書羽宣的母親,甚至還讓他從小到大飽受着這樣非人的折磨!她,簡直該死!
“皇后娘娘你有所不知,羽宣所習的那門秘術,是有時長年限的,二十年,若在這二十年中,他仍找不到接觸他體內胎毒的辦法,那麼一旦秘術反撲--他將承受比原先百倍千倍的蝕骨之痛!”
“今年,已是羽宣練習秘術的第十八年,隱隱的,他體內秘術有開始反撲之跡,若兩年之內他再找不到解藥--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麼一個下場!”
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寧音擡起那側放在身側的手,一把指向皇后,平靜的表情中有憤怒,有仇恨,有欣慰,有慶幸……和歡愉!
“然而這時候,你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