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鋒一把將莫依依按到凳子上,瞪了她一眼,仔細一想,便也明白茹曦與百里彧的一翻苦心,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百里彧看他愁眉不展便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百里鋒擡頭道:“我知道你們是爲了依依着想,怕她受到牽連,可是,母妃還在冷宮,若是讓父皇發現我們的事情,依依又不在,我帶領大軍出了京城,父皇必定會大怒,母妃也會有危險,所以,還是讓依依留在宮裡,至少還有一個人在,父皇也不至於牽怒到母妃身上……”
沒等百里鋒說完,莫依依便道:“在你心裡,只有你母妃。”
若是換作自己,在聽了百里鋒的那翻話後也會生氣,雖然他是出自一片孝心,茹曦能體會莫依依的心情,笑着對莫依依道:“你放心吧!即便讓父皇知道了,父皇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哼!”莫依依將頭扭過一邊。
百里鋒只當她是耍小孩子脾氣。
“還是讓她隨你一塊去吧,我還在京城,即便父皇知道了,也不會牽怒母妃的。”百里彧說道,“若她留在宮中,反倒礙手礙腳。”
百里彧前面那一句話讓莫依依感激的望着他,可他後面那句話讓莫依依再次不高興起來,說得她好像是禍害一樣。
看她變臉變得如此快,茹曦便覺得好笑。
百里鋒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道:“那好吧!你們在京城要多加小心。”
邊關入侵,自然是越快出徵越好,次日,百里鋒便點兵離京,百里延親自爲他餞行。
嘉德宮,茹曦翻看着白朮交給她的帳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茹曦馬上將帳薄合上,隨手用帕子將其掩蓋起來。
“百里雪已經離宮,太后又去了普陀寺,而今,連百里鋒與莫依依都出了京城,姐姐將她們都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可謂是煞費苦心。”
茹曦回頭,便見蘇良娣提裙走進來,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
“你錯了!”茹曦笑道,“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而是陰差陽錯促成的。”
蘇良娣目光一凝,顯然沒料到茹曦會這麼說,沉默了一會突然笑道:“姐姐何必否認呢?太后去了普陀寺,你的權力可堪比皇后了。”
“隨你怎麼想。”茹曦也懶於解釋,“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直說吧!”
“沒什麼事,只是過來看看姐姐。”蘇良娣走至一旁坐下,目光再次打量着殿內,問道,“怎麼沒看到我送給姐姐的那把琴?”
茹曦冷冷一笑,衝殿外喊道:“來人。”
一宮女連忙跑進來,低頭道:“太子妃有什麼吩咐?”
“去將那把琴取過來。”
“是。”宮女轉身便跑了出去,很快,返回來時,手裡便拿着蘇良娣送的那把琴,“太子妃,琴拿來了。”
茹曦示意她將琴放置桌上。
蘇良娣微眯着雙眸望着桌上的琴,那腐蝕的琴絃讓她雙眸發冷。
“妹妹不是說那精油是保養的麼,怎地抹了之後反倒將琴腐蝕了,莫非,那精油有什麼問題。”茹曦問道,雙眸同樣冰冷的看着蘇良娣。
蘇良娣呵呵一笑,起身走至桌前,笑道:“你知道這琴是誰的麼?又是誰讓我送給你的?”
茹曦只是看着她,不出聲,蘇良娣一手放在琴絃上,用力拔了一下,那聲音震得刺耳,“這把琴是特製的,有驅寒的功郊,琴絃更有活絡的作用,要每天彈奏,否則,這琴絃便會腐蝕。”
“如此說來,倒是我讓這把琴變成這個樣子的?”茹曦諷刺的說道,蘇良娣笑道:“這琴是銘宣王爺讓人做的,其目的就是要化解你身上的寒氣,至於還有什麼作用,妹妹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是百里彧讓人做的,茹曦便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寒氣,這把琴爲何又在你那裡?”
“姐姐是聰明人,難道還沒猜出來?”
上次蘇良娣說百里彧是在利用她,還說了百里彧所做的事情,蘇良娣爲何會如此清楚?此刻,蘇良娣又說這把琴是百里彧讓人做的,可這把琴明明是她送給她的,前前後後這麼一想,茹曦望着蘇良娣的眼睛,道:“你是百里彧的人?”
蘇良娣只是輕輕一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而是說:“這琴王爺不方便交給你,便讓我找機會送給你。”蘇良娣說着,看茹曦的目光帶着鄙視,“姐姐倒是驚世駭俗,妹妹更佩服姐姐的手段。”
茹曦聞言臉色微變,蘇良娣見狀笑道:“姐姐何必動怒?不是王爺說的,而是我自己知道的,王爺是至寒體質,姐姐只有與王爺有過肌膚之親纔會身染寒氣。”
這蘇良娣果真不簡單,什麼都瞞不過她,茹曦防備的望着她,蘇良娣笑道:“姐姐不用這麼看着我,雖然我很不恥姐姐這樣的行爲,但我不會說出去,你大可放心。”
茹曦氣急,卻又不好動怒,而她也不相信蘇良娣所說的話,疑問道:“我自己便是大夫,我體內有沒有寒氣我自己會不知道?”
“姐姐確定沒有怕冷的症狀?”蘇良娣問道。
茹曦搖頭:“沒有。”
“這就慘了。”蘇良娣驚呼一聲,“那寒氣其實就是毒氣,那精油其實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琴上香氣,這香氣也是一種毒氣,以毒攻毒,姐姐體內的寒氣便可清除,若姐姐體內沒有寒氣,那麼,這琴上的香氣日積月累浸進姐姐的身體裡,只怕會元氣大傷。”
“哼!”茹曦不以爲然的一笑,“你是在恐嚇我嗎?”
“妹妹可不敢。”蘇良娣口裡說着不敢,語氣帶着怕意,那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王爺應該也知道姐姐會醫術,王爺還送琴給姐姐,不就是在害姐姐麼?”
後面那句,蘇良娣說得極小聲。
先前說百里彧是在利用她,現在又說百里彧想害她。
茹曦只覺得好笑,看來,這蘇良娣與百里彧之間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