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倒黴吧!
附在洛銘軒耳畔,白幽蘭輕輕的說了幾句話,洛銘軒目光輕輕的掃了一下上官殤,然後有些詫異的看了白幽蘭一眼,用眼神向白幽蘭確認。
白幽蘭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素手微揚,一股無色無味的粉末,就灑落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上官殤身上。
與此同時,洛銘軒的身形猛地一個轉折,眨眼間就與上官殤錯開了很大的距離!
奔雷和細雨兩人雖然不解,卻也是立即帶着微風跟上了洛銘軒的腳步。
見狀,上官殤微微一愣,不過他的個性本就極爲冷漠的,又怎麼會爲了對於他來說是陌生人的洛銘軒等人停下腳步?
只是很快的,上官殤就發現,那些食人蟻開始全部追在他的身後,完全放棄了前面那些奔逃的動物。
一開始,上官殤還誤以爲是他恰好飛掠在食人蟻羣前進的方向上,於是立即改變了方向,可是不久他就發現,無論他如何改變方向,食人蟻依舊追在他的身後。
他向東,食人蟻羣也開始向東而來,他往南,食人蟻羣也跟隨而至!
而洛銘軒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當即上官殤就知道他中了洛銘軒的算計,儘管他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從這羣食人蟻的追蹤之下脫身……
奔雷幾人跟隨洛銘軒站在了一棵樹上,看着腳下幾乎是貼着他們“轟隆”而去的食人蟻羣,頗爲同情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上官殤的背影。
一行人輕輕的落在了地上,看着被食人蟻羣“推平”的地方,不禁後怕的擦了一把冷汗。
“王爺,”奔雷有些擔心的說道:“上官殤會不會帶着這羣食人蟻回來?”
“不會。”
白幽蘭一邊看着洛銘軒的臉色,一邊很是自信的回答道:“上官殤沒有那麼傻,即使他將食人蟻帶回來,將我們拖下水,他也同樣脫不了身,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洛銘軒擡眸就看到了白幽蘭的視線,不禁擡手幫她順了一下頭髮,脣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線,說:“我沒事。”
他看着白幽蘭的目光也帶着淡淡的笑,白幽蘭剛剛的舉動不得不說很是大膽,可謂是兵行險招。
她並不知道她的毒用在上官殤身上,會不會起到預估的效果,說不定引不走食人蟻反而讓上官殤察覺,那麼到時他們可就真的是背腹受敵了。
不過,不得不說,白幽蘭的招雖然危險卻是立即奏效了。
洛銘軒感受到自己一直緊繃放鬆不下來的身體,在心知微微輕嘆了一口氣。
即使,他自小就習武,即使他一刻也不放鬆的讓自己強大起來,即使有鬼醫前輩和水清靈幫忙壓制體內的劇毒,劇毒依舊是侵蝕了他的身體。
如果不是有內力在,恐怕此時的他……
彷彿感受到了洛銘軒的想法,白幽蘭對着他輕輕的搖了搖手指,說道:“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
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在瞬間就讓洛銘軒有了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曾經,母后對他說過這樣類似的話,曾經兄長太子洛天陽也對他如此說過,只是當這兩個至親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之後,再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如今,又有一個人,對他如此說着。
猛地一把將白幽蘭擁進懷中,洛銘軒將自己的臉龐埋在了她的秀髮當中。
不知爲何,在這一刻白幽蘭並沒有任何的羞澀之意,心中只有突然涌起的濃濃的心疼!
緩緩的,白幽蘭擡起手臂,同樣給了洛銘軒一個擁抱。
初升的朝陽照射過來,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灑下了一層暈暈的金色光芒……
經過之前的這一路的飛掠,此時的他們已然偏離了原先預定的路線,不過這食人蟻一路而來也並不全無好處的,至少它們開闢了一條無比開闊的道路。
再次整裝出發的洛銘軒一行人,決定與其在存在了無盡未知危險的山林中穿梭,不如就先按照這條想對安全的路線向山上進發。
如此平靜無波的跋涉在山上,洛銘軒和白幽蘭的手一直緊緊地握在一起。
忽然,一條白色的影子猛地劃過他們的眼前,不是之前被食人蟻追着不放的上官殤,又是誰!
此時的上官殤孤身一人出現,顯然是已經擺脫了食人蟻羣,他全身上下都好似是浸了水一般溼透了,甚至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模樣看上去很是狼狽。
盯着白幽蘭和洛銘軒兩個人,上官殤的目光冰冷的好似要殺人一般,他的手在袍袖下似乎還有這絲絲的顫抖!
那是因着憤怒而引起的顫抖!
自出道以來,自他殺了第一個嘲諷他的說話聲音的人起,他就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
“洛銘軒!”
上官殤低低的吼出這三個字,伴隨着他暴起撲了過來的身形!
洛銘軒淡漠的看着上官殤並沒有動,而他身旁的白幽蘭卻是下意識的上前踏出了一步,彷彿要保護洛銘軒一般,堅定不移的踏出去了一步。
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
言出必行!
瞬間,洛銘軒的眸光變得幽深無比,手腕微一用力,就已經和白幽蘭換了一個位置。
“嘭”的一聲,洛銘軒與上官殤狠狠的對了一掌,兩個人均是忍不住連連向後退出去了好幾步。
感受到洛銘軒剎那間緊繃的身體,白幽蘭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手指急速的顫動着,指間銀光一閃,銀針與毒素以讓人炫目的姿態激射向了上官殤!
上官殤因着一時間沒有想清楚,算計他的不是洛銘軒而是白幽蘭,並且對於白幽蘭缺乏足夠認知的他,與洛銘軒對了一掌,剛剛穩住身形就再次撲了過來,結果迎面而來的卻是銀光閃爍的銀針。
再想改變身形已然來不及,上官殤犯了與其他人第一次見白幽蘭之時一樣的錯誤,他猛地揮袖將那些撲面而來的銀針擊落,就繼續撲向了洛銘軒。
只是,就在他即將撲到洛銘軒身前之時,身形卻是猛地頓住了,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才算是穩住了沒有摔倒在地。
擡手輕撫了一下他自己眩暈不止的頭,上官殤情知自己中了毒,頓時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了白幽蘭。
白幽蘭冷傲的擡眸看着上官殤,說道:“多謝你引走了食人蟻羣,但是你想要傷害這裡的人,先過了我這一關!”
上官殤不語,他在極力運轉自己的內力,將中的毒逼迫到了一處,這才緩緩的用他那奇怪的童音說道:“原本以爲洛銘軒你雖身爲王爺,卻也算是個豪傑,看來是我錯了,你洛銘軒不過是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
聞言,衆人紛紛變色,奔雷幾人怒極的瞪着這上官殤,要不是沒有得到洛銘軒的命令,此時他們三人早已撲上去與上官殤拼命了。
白幽蘭更是面罩寒霜的看着他,上官殤這句話說的太惡毒了,這是對洛銘軒男性尊嚴赤裸裸的的侮辱!
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嚥下這口氣!
白幽蘭手指微動,卻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再次的出手,會不會讓人覺得坐實了上官殤所說的話,會不會讓人覺得她也同樣在侮辱洛銘軒,所以她猶豫了,轉眸看向了洛銘軒。
洛銘軒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漠然的看着上官殤,他留意到了白幽蘭的猶豫和她的目光,他轉眸看向了白幽蘭,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卻溫柔的笑容。
伸手握住了白幽蘭略微冰涼的手,洛銘軒輕緩的說道:“本王的女人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
說着,洛銘軒看向了上官殤,道:“曾幾何時,白髮修羅也淪落爲只會逞口舌之快了?”頓了一下,洛銘軒繼續說道:“你說本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那也是本王的福氣,肯有這麼一個女人在危險的時候,擋在本王前面,而你上官殤……什麼都沒有。”
洛銘軒的語氣一直是輕輕淡淡的,彷彿說的並不是有關於他的事情一般,只是這次勃然變色的人換做了上官殤。
上官殤殺人盈野,江湖人士懼怕於他,也因此他至今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交好的朋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他身處危險之時挺身而出!
洛銘軒的話直戳了上官殤的痛處。
上官殤因着中毒而顯出絲絲黑色的臉龐,怒極而泛上了漲紅色,雙目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雙手緩緩的伸到了腰間,“唰”的一聲拿出了一對奇形怪狀的兵器。
那是一對帶着奇異彎曲的蛇形劍。
見到這對蛇形劍,奔雷等人立即躥上前來護衛在了洛銘軒和白幽蘭的身前。
江湖中有一傳言:索命閻羅白髮修羅,蛇形劍一出血成河!
見到上官殤不一定真的會死亡,但是見到他的蛇形劍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洛銘軒卻沒有絲毫的緊張,揮了揮手讓奔雷幾人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上官殤,你確定要與本王一決生死?”
只見洛銘軒說完這句話之後,上官殤真的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