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軒身旁的奔雷見狀,心中一突,輕聲詢問道:“王爺……”
緩緩的洛銘軒說道:“奔雷,安家護衛隊的人也派出去了麼?”
“是的王爺,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分散各地,查找任何可用的線索。”
洛銘軒點了點頭,他體內的劇毒日漸清除,白幽蘭體內潛伏的流光溢彩之毒,幾乎已經成爲他的心病。
在鳳凰山莊的時候,他曾經找鬼醫葛雷根仔細的詢問過,知道這流光溢彩之毒本就消失於世間很久,更遑論它的解藥?
恐怕尋到解藥的機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只是,洛銘軒如何能甘心,只要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知道於何時就會毒發身亡,他就不禁全身發冷,彷彿溺水了一般的無法呼吸!
握緊了雙拳,洛銘軒的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來一種,直欲昏天滅地般的氣勢,看的一旁的奔雷心驚不已。
卻在此時,閃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旁。
瞬間,洛銘軒身上的氣勢就收斂的一乾二淨,聲音淡然的問道:“什麼事?”
“回王爺,皇上又傳旨來了。”
微微點了點頭,洛銘軒想起前幾日白幽蘭所說的話,當即轉身向前廳行去。
只是還未進入前廳,就聽到廳中一個的很陌生的聲音,說道:“還請景王妃去請景王爺出來一趟吧,再怎麼說皇上親自下旨要見一見王爺,這也是皇上的恩典啊。”
“恩典?”白幽蘭的聲音很冷,彷彿要凍僵屋內所有物體一般,“何公公,你是不是沒有聽說過在北唐國,景王爺惹不得,景王妃更是惹不得這句話?”
“你……景王妃你要做什……”
這何公公的話尚未說完,就已然被人掐住了脖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掐住他脖子的究竟是誰,只是無論他將眼睛瞪得有多大,卻怎麼也看不到面前有人!
他只看到洛銘軒面罩寒霜一般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白幽蘭的身旁,在看向白幽蘭的瞬間,洛銘軒周身的寒意就化作了無限的輕柔……
白幽蘭看着被奔雷掐住了脖子,卻故意沒有立即將他弄死的何公公,不禁冷笑,她要做什麼?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值得她做什麼?
洛銘軒伸手握住了白幽蘭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掌心中暖着,聲音淡漠的說道:“奔雷,別髒了屋子。”
立即,幾乎已經昏死過去的何公公,瞬間就“飛”出了房間,穿過了大半個景王府,狠狠的摔在了景王府門口,頭破血流命喪當場!
莫風面無表情的走出王府門口,看了一眼周圍圍攏上來的百姓,大聲說道:“此人假傳聖旨,謾罵王爺王妃,眼見事情敗露就自覺於此想要令景王府蒙羞,實在可恨至極!來人,將這裡清理乾淨!”
周圍的百姓確實只看到了這太監自行出了王府,並沒有看到其他人,自然就信了莫風幾分,加上洛銘軒在百姓中的威信一向極好,百姓們自然是更加相信莫風所說的話了。
在聽說這人膽敢假傳聖旨還謾罵王爺王妃之時,頓時開始替洛銘軒鳴起了不平,紛紛出來幫忙,門前留下的血跡很快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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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銘軒與白幽蘭並沒有被這個“插曲”影響到,這個太監雖然眼生,但是他並沒有假傳聖旨,確實是皇上要召他們入宮。
白幽蘭稍作準備就與洛銘軒二人進了皇宮,至於傳旨的太監消失了這樣的小事,並沒有人去過問,只除了那個將他安排到皇上身邊的人。
進了皇宮,洛銘軒和白幽蘭兩個人明顯的感覺到,皇上身邊多了一個眼生的人,雖然他們兩人甚少進宮,但是這不代表他們看不出來這些變化。
見到他們兩個人,皇上的神情中透出絲絲興奮和欣喜,略顯殷勤的招呼道:“軒兒,幽蘭你們來了?快坐快坐!”
洛銘軒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這些年皇上雖然有心補償他,但是皇上畢竟是身處皇位之人,從未表現的如此模樣過。
白幽蘭不動聲色,但是卻在甫一進入這房間之內時,手指微動就已然在這房間裡悄無聲息的灑下了一點兒東西,這才施施然的坐在了洛銘軒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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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洛銘軒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當屬無禮至極,但是皇上卻一點也沒有在意,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什麼原因,只是目光熱切的看着他們。
被皇上如此看着,又是這樣的相對無言的局面,這讓一向冷漠的洛銘軒微微有些不習慣,面色更加的冰冷起來。
倒是白幽蘭脣角含着極爲清淺的淡笑開了口:“不知皇上召我們二人入宮,有什麼事情麼?”
只是,不等皇上說話,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個眼生的太監,忽然陰測測的說道:“景王妃,在皇上面前這個我字用的是不是不太妥當。”
聞言,洛銘軒雙眸中的寒意更勝,卻並沒有看那個太監一眼,直接揮手就是一道掌風掃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彷彿整個房間都跟着震了一震!
那個太監並沒有料到洛銘軒一言不發就會出手,倉促之下接下了洛銘軒的這一掌,但是也接的並不輕鬆,胸前的衣衫破碎,脣角一道血跡蜿蜒而下。
不知道何時從暗處躥出了幾人謹慎的護在了皇上身邊,只是皇上卻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咳咳,景王爺果然好功夫。”
洛銘軒並不看他,更加不屑與他說話,見一掌並沒有將他擊殺當場,心中不禁微微一動。
這時,皇上說道:“軒兒,你這是做什麼,這小印子可是有一手按摩的好手法,父皇最近睡得不安穩,全都靠他了呢。”
“本王倒是不知道這一層,只知道他很是多嘴多舌。”
“哈哈哈……”皇上笑道:“小印子確實嘴巧的招人稀罕,若不是他的身份滯礙,父皇都想好好封賞他一番啊。”
那個被稱作小印子的太監,不顧自己五臟六腑猶自疼痛不已,當即跪在地上,道:“奴才多謝皇上,奴才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哪裡敢當得起皇上的賞賜。”
“起來吧,下去讓御醫給你看看。”
“是,奴才謝皇上恩典。”
小印子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退了出去,如若不然,他相信洛銘軒下一個動作就是趕在皇上阻攔之前,生生將他打死!
房間裡只剩下皇上和洛銘軒白幽蘭三人,白幽蘭的脣角微不可見的勾起,起身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說道:“皇上,其實王爺也是惦念皇上的。”
皇上難以置信一般的追問:“當真?”
“自然,如何敢欺騙皇上?”
“好,好,好!”
皇上連說了三個好字,眼角隱隱可見淚光。
見皇上如此,白幽蘭再次靠近了幾步,從懷中拿出一物,說道:“聽聞皇上最近睡眠不好,王爺特意尋來了這最好的檀香,以助皇上有個好睡眠。”
皇上臉上的笑意更濃,高興的伸手拿起了那塊上好的檀香木,就在這一瞬間,白幽蘭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舒展了開來。
如此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一會兒的話,皇上就顯得有些精神不濟了,神情懨懨的,洛銘軒和白幽蘭當即辭出了皇宮。
當兩人坐上了馬車之後,洛銘軒緩緩的倚在了身後的車廂上,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看書。
白幽蘭輕輕的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口中輕柔的說道:“原本我並不是很確認,但是皇上偶然間擡頭雙眸中的茫然,讓察覺到他一定是中了某種毒,只是直到皇上拿起那塊檀香木之時,我才真正的確認了,皇上真的中了迷醉花之毒!”
“迷醉花……”
聽到洛銘軒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白幽蘭當即解釋道:“這迷醉花並非真的是一種花,只因其成型之時猶如一朵漂亮無比的花兒,令人心神迷醉,故此得名。”
迷醉花,聽起來很好聽,看起來也一樣絢爛奪目,但是它卻是一種慢性毒!
中了此毒者,外觀上看不出任何的特徵,只是會讓中毒者意志薄弱,慢慢陷入自己的原本就存在的心事當中,難以自拔。
這就是皇上爲何會沉湎於對安若的思念與愧疚當中,難以自拔甚至噩夢連連的原因。
恐怕,那些眼生的太監能夠輕易被安插到皇上身邊,與皇上終日思念着安若,纔會讓這個幕後黑手輕易得逞。
“他們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在皇上身邊安插幾個人那麼簡單。“
白幽蘭輕輕點頭,道:“是的,這迷醉花之毒雖然是慢性毒,卻也極爲難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自然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
頓了一下,白幽蘭問道:“需不需要找個合適的時機,給皇上解了此毒?”
雖然這是慢性毒,但是皇上如此日夜神思不屬,早已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危害,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即使解了毒這種危害帶來的後果也不會恢復了。
“三天,我需要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