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軒煞氣滿身,雙眸中更是殺意凜然,盯着那個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說!”
“我……”那個男人發現自己能夠說話了,磕磕絆絆的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不、不要殺我!”
“莫風。”
“是,王爺!”
莫風什麼也沒有問,卻好似早已明白洛銘軒的意思一般,應聲走了過去,一把拖過那個男人,就向外拖去。
一邊拖着他走,莫風口中一邊彷彿自言自語的說着:“正好那些毒蛇還沒喂,也許正好夠吃?管他呢,不夠的話就再去找一個來……”
那個男人本來是在求饒,由於他距離莫風最近,其他人恐怕並沒有聽清,莫風在說什麼,可是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要拿他去喂毒蛇!
那個男人立即臉色慘白,倘若此時他不是被點了穴恐怕早已癱軟在地,他的求饒聲頓了一下之後,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大聲喊了起來。
他喊道:“景王爺饒命,我說我全都說!景王爺,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是丞相府小姐將我找來的,她只說要小人冒充景王爺和他演一場戲就行,到時候她就能成爲景王妃了,她許了小人千兩銀子!真的!景王爺饒命啊,小人什麼也沒做啊……”
那個男人吼得聲嘶力竭,生怕自己真的被拖去餵了毒蛇,只是此時他已經不是衆人關注的重點,在洛銘軒冷然的目光中被莫風拖走了。
聽了那個男人的話,衆人已經徹底驚呆了!
之前那個被洛銘軒殺死的男人就曾經在半混沌狀態中說過,他的目標是景王妃白幽蘭,而且言語中說過是白心柔設下的圈套。
而這個男人更加證實了,是白心柔設下了圈套要毀掉白幽蘭的名節,還意圖取而代之她自己成爲景王妃!
這白心柔實在是太過陰毒狠辣了,心機也太深了。
只是……
衆人在驚悚過後,又不禁疑惑起來,既然這白心柔設下了如此的毒計,爲何白幽蘭並沒有中計,反而好端端的在這裡呢?
這個疑惑剛剛略過衆人的腦海,就聽到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看到一羣人全都圍在這裡,頗有些困惑,不過還是衝着白幽蘭施了一禮,稟報道:“啓稟王妃,剛剛王妃吩咐奴才辦的事已經辦妥了。”
“什麼事?”問話的人居然是一直默不吭聲的沈澤文。
那人在景王府中呆了有幾年的時間了,自然認識他,見他問起來而自家王爺王妃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當即說道:“福王爺,是這樣的,剛剛王妃從宴請賓客那裡過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上菜的丫鬟小梅摔倒在地,被碎瓷片割到了手腕,王妃心善幫小梅止了血,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找了人來小梅送小梅回去休養,又命奴才去請了大夫,大夫剛剛來看了小梅的傷勢,開了藥,奴才這纔想着來回稟王妃一聲。”
這個人的一席話頓時解開了衆人心中的疑惑,爲何白幽蘭沒有中計,只因她幫了一個丫鬟延後了到這裡的時間,所以白心柔的設計全都落了空!
不管是各府的夫人還是小姐,或多或少的都經歷過各自府中的勾心鬥角,自然知道有時候整個完美的計劃,只因時間上稍稍的一點偏差,就會導致整個計劃功虧一簣。
或許也有人懷疑,不過是白幽蘭吩咐自己王府的下人在衆人面前演戲罷了,可是再一想,她弄出這麼多事來,於她何益?
衆人心中各自翻滾,卻都沒有表現在面上,倒是來稟報事情的那個人有些疑惑,看了看衆人的神情,又偷眼看了看白幽蘭,才繼續說道:“王妃切莫擔憂了,大夫說小梅的傷勢較重,幸虧救治及時,否則她的手廢了不說,可能連命也會丟了。”
頓了一下,他臉上浮現出惶恐之色,叩頭道:“王妃,奴才可是做錯了什麼,請王妃責罰。”
白幽蘭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洛銘軒,明白過來這恐怕是他安排的人,就是爲她洗清嫌疑的,心中暖融融的幸福無比,不過口中還是一本正經的吩咐道:“你做的不錯,不過小梅終究是女子,本王妃會另外安排人手照顧小梅的,你這就去吧。”
“是,王妃,奴才知錯,謝王妃不怪罪。”那人叩謝起身退了出去。
衆人見事情告一段落,一直提着的心也不禁放了下來,想要看景王府笑話的人沒有看成,也有些意興闌珊,真準備說詞想要告辭離去,誰知就在這時,一陣喧鬧之聲傳來!
洛銘軒冷哼一聲,眉宇間的殺氣未能消散,反而又增添了幾分。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一出鬧劇剛剛結束,而且幸好景王妃沒事,否則景王爺今天說不定會血洗此處!
一名家丁匆匆跑來,道:“稟告王爺,之前楚側妃說身體不適,王妃特意吩咐人請了御醫來,誰知王御醫來了之後,楚側妃怎麼都不肯讓王御醫把脈。”
說到這裡,家丁的目光忽然與洛銘軒充滿了殺氣的目光相碰,頓時將他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話都帶上了顫音:“非是奴才辦事不利鬧出了響動,實在是楚側妃有如瘋癲了一般,剛剛王妃傳話來請楚側妃過來,誰知楚側妃瘋了一般撞開了王御醫,拼命的奔跑……”
不等這家丁的話說完,白幽蘭冷冷的喝道:“休得胡言,兩位楚側妃是皇后娘娘親自選好送來景王府的,一向端莊嫺靜,如何會瘋癲!”
那家丁遭到了白幽蘭的訓斥,當即不敢再說,低垂了頭,但是人人都能清楚的從他臉上看到了不服,分明是在說那楚側妃當中行爲瘋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衆人才憶起,之前查出那兩個丫鬟是楚側妃身邊的人之時,白幽蘭確實曾吩咐人去請兩位楚側妃前來的,只是那楚側妃一直沒有過來,才讓衆人給疏漏遺忘了。
洛銘軒聽着家丁的話,什麼也沒有問,只是輕輕的牽起白幽蘭的手,向着招待女眷的地方走去,衆人亦步亦趨的跟着。
只是,還未走到那裡,遠遠的就聽到女子尖叫的聲音傳來。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滾……”
還有一些聲音低一些的勸慰聲:“楚側妃小心,楚側妃不要亂跑,當心啊……”
聲音由遠及近,只見一個女人神情極度驚惶,奮力奔跑着,連衣裙都刮破了數處,而她的身後追着幾名丫鬟和小斯,或驚訝或安撫的說着話。
衆人站住了腳步,那個有如瘋子般的女人卻沒有停下來,徑直撲向了她們這裡,她們也看的清清楚楚,那瘋女人真的是景王府的側妃!
楚玉瑩看到洛銘軒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尖叫着撲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是既恐懼又欣喜的,古怪至極,看的衆人心中都“咯噔”一聲。
原來剛纔那個家丁說的沒錯,這楚側妃當真是瘋癲了。
誰也不想被一個瘋子撞傷,所以當楚玉瑩撲過來之時,不單單是洛銘軒帶着白幽蘭身形一錯避開了她,就連其他人也是紛紛避之唯恐不及。
楚玉瑩撲洛銘軒撲了個空,身形登時向前撲去,狼狽的趴到在地。
看着被洛銘軒呵護在懷裡的白幽蘭,楚玉瑩幾乎咬碎了銀牙,目光中也盡是怨毒之色!
肯定是她!
一定是她!
一定是白幽蘭察覺到了她在手上抹了媚毒,不能碰觸到男子,纔會假惺惺的請來了御醫!
如果不是她特意安排了人來盯着她,她早已經尋機洗掉手上的媚毒,更加不會懼怕什麼王御醫了!
楚玉瑩眼中的怨毒之色太過明顯,讓其時站在白幽蘭身旁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此時,楚玉瑩沒有來得及想這個時候的白幽蘭,不是應該已經中了白心柔的陰毒詭計,已然與人私通去了,爲何還會站在這裡,她此時已經無暇他顧!
眼看着家丁再次如狼似虎一般的撲了過來,楚玉瑩情知如果被家丁碰到後果不堪設想,當即顧不得怨恨白幽蘭,急急忙忙的向後縮了一下,堪堪避過了家丁伸過來的手。
她知道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躲避之間看到了脣邊帶冷的白幽蘭,以及她身旁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洛銘軒身上,頓時眼中冒光!
“王爺救救妾身!”
只是此時的她距離洛銘軒很遠,中間隔着無數人,這些人大多都是追着她而來的家丁,她慌了。
如果被這些家丁碰到,那她就徹底完了,再也顧不得向洛銘軒尋求庇護,轉身繼續逃竄而去!
也不知是這楚玉瑩算是拼死掙扎,還是什麼原因,她跑的飛快,就連幾名家丁都追不上,更不要說那些丫鬟了。
洛銘軒的臉色陰沉的彷彿成了墨色的,揮手一道掌風飛去,就欲將楚玉瑩擊斃在當場,誰知另外一道掌風將其攔截了下來。
洛銘軒豁然看向了沈澤文,目光兇狠的彷彿要吃人,而沈澤文卻是慵懶一笑,說:“五王弟還是憐香惜玉一些好。”
說着,沈澤文扇動手中的摺扇,傍若無人的跟着楚玉瑩等人的背影走去,衆人也跟着他行去,卻不料前方傳來了數道控制不住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