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瞪大眼睛,看着面色清冷的君祁陽,又看着站在一旁脣角噙着笑的清淺,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宣王瞪大眼睛,看着面色清冷的君祁陽,又看着站在一旁脣角噙着笑的清淺,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直到君祁陽緩步踏入屋內,宣王纔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赤.身,於是趕緊扯過一旁的外衫套在了身上,起身怒色道:“成王,深更半夜,你闖入我府裡這是想做什麼?”
君祁陽深邃的眸子落在那散發着情.欲氣息,略顯凌亂的牀榻上,輕笑道:“打擾了宣王的好事,真是對不住了!”
大手一揮,君祁陽面色驟冷,高聲道:“來人,將宣王帶走!”
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御林軍從君祁陽身後站出,直直朝着宣王走來。
宣王不明所以,惱怒道:“三瘸子,你憑什麼抓我?我要去告訴父皇,你私自指揮御林軍,打算先將我控制住,然後再對父皇圖謀不軌!”
“君逸軒。”君祁陽突然喊了宣王的名字,這讓宣王不禁一怔。
因爲他的名字,似乎真的好些年都沒有被人給喊過了……
不,有一個人,那就是已故的王思思。
每次與他大吵大鬧的時候,她總是歇斯底里的連名帶姓的喊他……
“正是父皇派我來抓你的。”君祁陽一甩衣袖,幽幽道:“既然你剛纔問我憑什麼抓你,那麼我便好好給你數一下你犯的罪孽!”
坐了下來,“宣王,多年來,你結黨營私,拉幫結派,意圖控制朝堂,把持朝政,此爲第一罪。”
“第二罪,你爲了拉攏張大人,便投其所好,將人販子手裡拐賣的三名幼女作爲禮物送給他。殊不知,在那三名幼女中,就有一人是孫大人一年前丟失的小女兒!”
“那些幼女,如今已經被張大人折磨的瘋的瘋,傻的傻!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怎的也能做得出來?”
隨着君祁陽語氣越來越冷冽,宣王的額頭上隨之沁出了汗珠。
“前些日子,你因一己之私,竟一手策劃閬州瘟疫,罔顧閬州城衆多百姓生死,此爲第三罪。”
君祁陽看着宣王的臉色越來越白,繼續道:“第四罪,你早年便勾結了衛國餘孽江連城,並且在衛國滅亡後將他收爲了己用,派他招兵買馬,私自練兵!”
“你不僅犯下通敵叛國之罪,還揣着一顆某朝篡位的狼子野心!”
“對了。”君祁陽忽然想到了什麼,搖頭道:“王思思的墳是你找人扒的,卻陷害在君承乾的頭上。呵呵……右相現在也已知道,正與孫大人在父皇的書房裡討要說法!”
宣王身子一顫,兩腿不禁哆嗦的往後退了幾步,面無血色。
君祁陽抿着脣,冷聲道:“難道,這些罪名還不夠嗎?”
屋子裡安靜的厲害,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啪嗒”一聲,宣王臉上的冷汗落在了地上。
咬了咬牙,宣王攥着拳頭嘴硬道:“無憑無據,我不認!”
“看來,你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罷,君祁陽將與宣王來往密切的一沓厚厚的大臣名單拍在了他面前:“這上面,都是你拉攏大臣時送的禮單!還有旁人巴結你時,你受賄的財物!”
宣王伸了伸手,顫抖着彎腰從地上拾了起來。
白紙黑字,何時何地,哪位大臣,具體送了什麼東西,一筆一筆賬記得甚是清楚。
瞧着那字跡,宣王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緊緊捏着單子,宣王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的冷笑道:“這算什麼證據?我也大可找人僞造!”
“也罷。”君祁陽點點頭,極有耐心道:“將人證帶上來!”
只見聶遠被五花大綁的推搡着進來了,身上處處是傷。
後面,竟然是同樣狼狽不堪的江連城,嘴巴里還被塞了爛布條。
手指着江連城,君祁陽不緊不慢的對一旁的禁衛軍統領李慧龍道:“李統領,此人你可認得?”
李慧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江連城,隨後肅然道:“自然認得,此人乃衛國大將軍江連城,其父江青在世時曾私下秘密來過咱們秦國。”
江連城的臉頰上被利刃劃破,身上的袍子血跡斑斑,此時正無力的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我從不認識什麼江清,江連城。”宣王別開臉,辯解道:“就算他是江連城,可也並不代表我……”
君祁陽挑了挑眉,轉頭對宣王道:“不急,再聽聽你的侍衛如何說。”
宣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聶遠,心提到了嗓子眼。
聶遠跪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水,垂着眼睛,低聲道:“成王爺剛纔所列舉
的罪狀屬實,聶遠……可以作證。”
“混賬!”宣王破口大罵,不明白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忠心耿耿的聶遠怎麼會背叛他,上前就揪着聶遠的領子嚷道:“說,是不是二瘸子指使你陷害本王的?!”
君祁陽不屑道:“宣王,聶遠是你的人,若不是你當真做了這些事情,我又如何能指使得動他來作證?”
“人嘛,沒有不怕死的,所以聶遠也是一樣。”
他早就派人一直盯着宣王府,再加上有清淺的通風報信,因此擒住聶遠和江連城不費吹灰之力。
依着聶遠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出賣宣王的,可是他面對的人卻是君祁陽。
君祁陽是誰?他不止是明面上的成王爺,還是暗地裡的逍遙閣閣主。
身爲逍遙閣閣主,最不缺的就是整治人的法子……
所以,在一番酷刑下,聶遠實在是熬不住了,便招了……
至於江連城,他不需要說話,因爲聶遠的存在就能落實了宣王的罪名。
當然,若是宣王還不死心,那麼能指認他的還有一個人……
“噗通”一聲,清淺雙膝跪地,重重的咳了一個響頭後,緩緩道:“成王爺,小女子也可以作證。”
轉頭冷眼瞧着宣王,清淺紅脣一張一合,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幾個月之前,江連城就投靠了宣王。後來宣王怕人發現,便將江連城藏了起來。”
“宣王他拉攏了朝中的張大人、劉大人、李大人、王大人等數十位大人,承諾登基後予以他們重用。那些大人們送來的東西,都被宣王變賣了已做招兵買馬的費用。成王爺可以去搜一下,在宣王的密室裡,還私藏了不少兵器。”
“爲了破壞平王與右相的聯盟,宣王就派江連城把王小姐的墳挖了,嫁禍給平王。就連平王府的下人李貴,也是被宣王給收買的。”
“閬州的瘟疫……”
“啪”,清淺的話便被宣王這惱羞成怒的一耳光給打斷了。
捂着紅腫的臉,清淺扯了扯脣角,笑的無謂,“即便是打死了清淺,府中還有管家可以作證!”
沒想到一直以來柔柔弱弱的清淺,竟會是埋在他枕邊的一個地雷,她竟還買通了管家?
宣王更是怒不可遏,罵道:“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