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素小聲道了一句“上道!”後,便暈乎乎的靠在了清雅身上。
衆人見狀,立即大叫道:
“呀,寧王妃暈倒了!”
“肯定是剛纔比試太累了,所以體力不支了!”
“對對,寧王妃今日爲了咱們秦國,可是出了力了!”
……
今晚薄如素大放異彩的同時給老皇帝掙回了顏面,所以老皇帝心裡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激的,連忙對對賈公公道:“快,快派人扶寧王妃休息!”
尤其是蕭子譽面色有些緊張,又想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前詢問一番。
“子譽兄。”赫連修及時拉住了蕭子譽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衝動,輕聲道:“關心則亂,何況寧王爺已經過去了。”
大概是怕蕭子譽和赫連修擔心,薄如素半眯着眼睛往他們的方向望了一眼,於是趁着衆人不注意,趕緊對着他眨了眨眼。
“呃……”蕭子譽在看到薄如素的小動作後,先是一怔,隨即瞭然的淡淡一笑。
嫣兒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淘氣了……
蕭子譽那笑容恍若一朵盛開在冰山上的雪蓮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心神一晃,薄如素連忙緊緊閉上了眼睛。
暗暗道:妖孽啊,妖孽!做什麼笑的這麼好看?
外邦隊輸了,赫連雪和蕭美景倒是沒覺得如何,心裡最不舒服的人,最不甘心的便是紫桑了。
薄如素竟然真的能夠以一人之力將她們四人給打敗,自己之前放下的狠話豈不是自打臉面了嗎?
見君臨墨往大殿中央上過來了,紫桑心底的憤恨一簇而發,瞪着柔若無骨大半個身子搭在清雅身上的薄如素,冷嘲熱諷道:“這剛比試完就立馬暈了,寧王妃可真是身驕肉貴的厲害!這要是擱在我們韃靼,哪個女子不是像男兒一樣騎馬射箭,征戰沙場?”
四局比試,薄如素自己以一敵四,雖說三贏一平,但是平心而論卻是贏得漂亮。
而且,舞蹈那一局,若不是君臨墨任性的耍脾氣投給了赫連雪,恐怕外邦隊連一局都不會贏,輸的更慘。
再者,這場比試最初是韃靼部落挑起來的,現在紫桑又一直表現的咄咄逼人,此刻薄如素暈了的意義在於,她知道紫桑接下來會不依不饒的繼續鬧騰,所以裝暈便可以逃避後面的一系列麻煩;而且,這也是在間接的表明她的體力透支什麼的是拜紫桑所賜……
她又是秦國的功臣,爲了大家的顏面累的如此,當然會引的大家敬佩之餘更加的心疼。
薄如素的嬌弱與紫桑的蠻橫跋扈形成了鮮明對比,衆人在聽到了紫桑剛纔的話後,不禁又都動怒指責起她來了:
“紫桑公主怎麼能這麼說話?咱們寧王妃怎能跟韃靼的蠻婆娘比?”
“可不是嘛,女人就是用來寵的,何況是咱們寧王妃如此多才多藝的美人,搞什麼騎馬射箭、上戰場?”
“對,那些都是男人該乾的事情!咱們秦國好男兒那麼多,哪裡用的着女人去保家衛國?”
“哼,也只有紫桑公主這樣的男人婆才騎馬射箭!”
……
聽到衆人由紫桑的小女兒任性即將引發到了國家層面,韃靼部落見老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忙將紫桑來回座位,不悅道:“紫桑,不得再無禮了。”說罷,又對老皇帝訕訕一笑:“紫桑性子被我寵慣了,口不擇言,還希望秦國皇帝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老皇帝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呃……王爺,還是讓奴婢扶着王妃吧?”見君臨墨的人已經到了眼前,清雅扶着薄如素的手緊了緊,低聲道。
從剛纔薄如素裝暈開始,君臨墨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身上,自然也是知道她是裝模作樣的。
而且,也看到了她與蕭子譽二人之間的小“互動”……
這,讓他突然又莫名不爽起來。
薄脣緊緊抿成一條危險的直線,君臨墨凝視着薄如素,沉默不語。
他那道幽幽的目光像針扎一樣落在薄如素的臉上,竟讓她心裡一陣發毛,睫毛也跟着輕顫了一下。
“王爺?”清雅也不知道君臨墨要做什麼,愣了愣。
過了一會,君臨墨擡手竟將薄如素頭上的髮簪抽了出來,然後猛然朝着她的人中紮了上去。
“啊!”
“王爺!”
緊接着,是清雅的呼聲,還有薄如素的尖叫。
“皇上,太醫來……了。”賈公公這時候帶着太醫從殿外回來了,此刻見到薄如素一下子如鯉魚打挺一樣從清雅肩膀上跳了起來,不明所以。
薄如素摸了摸刺痛的人中,見已經沁出了點點小血珠子,不由得怒視着君臨墨:“你做什麼?”
他竟敢拿簪子扎她?他竟敢當衆拆了她的臺!
他,怎麼敢?!
衆人看着立刻醒來的薄如素,又看看重新將簪子插回到她發間的君臨墨,好像明白了什麼。
蕭子譽看着薄如素那嘴脣上方略微紅腫處,眸光驟冷,隨即又一閃而逝,恢復瞭如常。
君臨墨難得見她如炸了毛的貓一樣,心情忽然大好,也不理睬她,而是轉身對一臉懵逼的賈公公道:“本王將寧王妃救醒了,就無須太醫診治了!”
賈公公明白君臨墨的意思,於是便又將太醫打發走了。
老皇帝輕輕咳嗽了幾聲,沉聲道:“寧王妃今晚受累了,來人,先扶着寧王妃下去休息!”
雖說薄如素立了功,但是瞧着她現在如此苦大仇深的對君臨墨憤恨的模樣,老皇帝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做出點什麼來,因此便趕緊先讓她去後殿平息一下情緒。
薄如素用清雅的帕子擦了擦那依舊冒着小血珠的傷處,深吸一口氣,垂首道:“多謝皇上。”說罷,便轉身隨着宮婢往後殿走。
然而,在路過君臨墨身邊的時候,薄如素卻素手一揚,銀針“噌”的一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到了他的腰間,然後得意的揚起下巴,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君臨墨吃痛,手在腰上摸了摸,拔出那根比平常的銀針還粗兩倍的超大號針,大手一捏,銀針便被他用力在掌間化成了粉末。
冷哼一聲,也重新回了座位上。
君祁陽眸光微動,望着薄如素的身影有些失神。
剛纔她那個眼神……
紫桑坐在阿克蒙身邊,手在桌下一直撕扯着裙襬,慘白的羞辱感,再加上剛纔薄如素與君臨墨的“眉目傳情”,讓她心頭的怒火燒的更旺盛了。
蕭良辰察覺到了紫桑身上發出來的陰鬱氣壓,舉杯將杯中酒灌入口中,喃喃道:
君臨墨……紫桑……
紫桑……君臨墨……
阿克蒙膝下無子,娶了紫桑就相當於擁有半個韃靼部落,待阿克蒙百年之後,必定會將權位交給紫桑,那麼到時候整個韃靼部落都是自己的了。
當然,還有齊國的皇位……
所以,紫桑,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