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面色紅潤,看着氣色不錯。”薄如素與劉夢遙並肩而行,神色溫和道。
說實話,剛纔在劉夢遙詢問的時候,她之所以看了君臨墨一眼,其實是想等他阻止她。可是沒想到,結果他竟同意了放她出來,哎……
劉夢遙親暱的挽着薄如素胳膊,笑道:“說來還要多謝寧王妃之前給的藥呢,我臉上的舊疤去了後,又一直持續不斷的繼續擦,所以皮膚才越擦越好。”
薄如素眸光一顫,隨即輕聲道:“那藥主要是祛疤的,而平王妃本就天生麗質,恢復了容貌自然更加明豔動人,所以不必多謝。”
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尤其是女子,更喜歡聽這種誇讚的話,因此劉夢遙在聽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嘖嘖,寧王妃就是會說話,難怪連太后都稱讚你呢!”
“嗯?太后?”薄如素挑了挑秀眉,有些不解。
“上次,太后不是爲了雲寧的婚事才宣我進宮的嗎?”劉夢遙摸了摸手腕上帶着的芙蓉玉鐲子,繼續道:“我啊,將你與我說的那些話告訴了太后,太后思來想去也覺得巡撫家的二公子的確要比邱昊那個混賬東西好的多,所以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雲寧的事情解決了,太后也就去了一塊心病,所以心情大好,就將這鐲子賞了我。”劉夢遙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不過,太后她老人家在宮裡這麼多年,那雙眼睛可毒的厲害,我腦子裡裝了多少東西,她一眼就看穿了,所以我便給太后說這個主意其實是你出的。”
薄如素當時還特意囑咐了劉夢遙,千萬不可透露出去,沒想到還是被太后給知道了。
太后一人知道了,那麼雲寧自然也會知道,這樣的話恐怕以後雲寧嫁入邱府後過得不如意,極有可能將這筆賬算在了她身上……
忍着將胳膊從劉夢遙手中抽回的衝動,薄如素又問道:“那太后都是如何說的?”
劉夢遙道:“太后啊,誇你不僅醫術高明將皇上救醒了,還心思玲瓏不貪功好利,是個難得的好女子,說讓你有空多去宮裡坐坐。”
薄如素想着當年太后是那麼的不待見她,曾處心積慮的要將雲寧安插在寧王府裡,曾罰她在冰天雪地裡跪着,曾想要一杯毒酒毒死她……心中冷笑,頓覺得好不諷刺。
斂去眸中冷意,薄如素勾了勾脣角,“素素不管怎麼說都是寧王妃,身爲皇家的媳婦兒,也應當爲皇上和太后出一份力的,這都是應該的。”
劉夢遙清了清嗓子,問道:“今個連你們府裡的白側妃都出席了,怎麼沒瞧見那一位?”
側妃是沒有資格出席皇家宮宴的,除非府中沒有正妃,才能勉強破例。
對於白羽曦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身爲罪臣餘孽,她更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寧王府裡,但是君臨墨念着她與馨月感情好,這才一起帶上了她。
而前寧王妃,現洛夫人與馨月、君一航的關係衆所周知,可她卻沒來,這不得不讓人好奇,所以劉夢遙才藉着給薄如素解圍的機會將她約出來問個明白。
薄如素當日明白她口中的“那一位”是哪一位,可依舊裝傻充愣道:“平王妃說的是?”
劉夢遙嗔了薄如素一眼,佯怒道:“你與我之間還裝什麼?我說的當然是那個洛雪嫣了!那個賤人怎麼沒來?”
薄如素擡手,真的很想狠狠的拍拍劉夢遙的臉,然後大聲道:“你所說的這個賤人啊,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到嗎?!”
然而,手卻作勢拂去落在劉夢遙頭上的花瓣,淡淡道:“哦,洛夫人身子不適,所以王爺便留她在府中養病。”
劉夢遙聽罷,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病了?還真是身嬌肉貴,不過最好她病死了纔好!”
薄如素轉頭看着劉夢遙,似笑非笑道:“平王妃好像對洛夫人好像芥蒂很深呢,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劉夢遙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美眸中滿是濃濃的恨意,幽幽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不提也罷。”
頓了頓,又語重心長道:“對了,這個女人雖然失憶了,可在寧王爺心中的分量不減,你身爲正室,可不能讓一個妾室給搶了風頭去!”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不是定力有多強,而是誘.惑不夠。”拍了拍薄如素的手,劉夢遙推心置腹道:“說實話,你比那個賤人可有吸引力多了,只要稍微用點手段,保準寧王爺他繳械投降。嘖嘖,我可沒忘記那次宮宴你那支舞喲,真真是能勾了人的魂兒去!我要是男人,也會被你迷死的!”
薄如素輕笑一聲,略有深意道:“平王妃這麼有經驗,想必平王爺被你吃的死死的吧?”
手段麼?真是不好意思,她還真是不屑對君臨墨用手段。
就算是用了手段,也絕對不會是爲了爭寵……
何況,君承乾沾花惹草這麼多年,劉夢遙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仍然無法改掉君承乾的陋習,她怎麼還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話呢?
“呵呵,我與平王夫妻多年,感情自然是不必說的。”劉夢遙聽罷,訕訕一笑,隨即轉移話題道:“對了,有一件事情還需要寧王妃幫忙。”
她就知道,劉夢遙不會無緣無故的喊自己出來的,繞了一大圈,終於要表明目的了。
薄如素腳步一停,沉聲道:“平王妃請講。”
劉夢遙臉有些微紅,小聲道:“不瞞寧王妃,雖然成親多年,可我卻一直未有身孕。也曾找了不少大夫,但是依舊沒有氣色。所以,我想請寧王妃幫我瞧瞧。”
這些年,府中的側妃、妾室,被她趕走的趕走,虐殺的虐殺,就連養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也無一倖免,如今君承乾的身邊只剩下了她一人,可是她依舊整日處在惶恐不安中,擔心君承乾又會什麼時候揹着她亂搞,或者又有什麼女人趁着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勾.搭上君承乾,所以她便想要個孩子,有了孩子起碼能綁住君承乾……
只是,這孩子她盼了多年,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孩子……”薄如素喃喃的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突然覺得心疼的厲害,就連帶着腹部也跟着抽搐的厲害,當年小產的痛苦席捲全身,讓她臉色也變得煞白。
雙手死死的攥緊,一時之間,她的眼中閃過傷心,哀怨,忿恨,痛苦……
那麼多的感情交織成一種複雜的神色,讓劉夢遙愣了愣:“寧王妃,你怎麼了?”
薄如素垂下眸子,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她的孩子,雖說當年是被君臨墨與樂妍一碗墮胎藥給打掉了,但是劉夢遙與君承乾也作惡太多,沒少欠她債。
劉夢遙的身子,生育的可能本就不大,在劉夢遙用了她給的藥膏治臉傷後,便徹底的沒了希望。
這輩子,劉夢遙是註定與孩子無緣了……
況且,君承乾此生做不了太子,但他也必定不會甘心,所以肯定會掙扎鬧騰一番。
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他私底下與幾位大臣結黨營私,要是真走某朝篡位這一步的話,就算是劉夢遙生下了孩子,那也無非是增添了一條無辜的亡魂罷了。
所以,何必呢?要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