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夕顏湖不似白日那般熱鬧,湖面上除了有那麼一兩艘畫舫漂過,江邊除了立着一道隱在黑夜中的影子外,安靜的再無一人。
一陣風拂過,於正拱手出現:“王爺,秦峰的毒已經被王妃解了,您大可放心了。”
頓了頓,於正又道:“至於餘側妃那邊……也辦妥了。”
“嗯,本王知道了。”君臨墨揮揮手,示意於正離開,表示想獨處一會。
於正點點頭,便又颳風似得消失了。
君臨墨眸光幽幽的望着倒映在湖水裡的彎月,眼底一點點染上秋夜的寒意。
那日他因在回宮的路上在馬車裡暈倒,回府後,餘側妃去看他的時候,他剛好醒來,只不過卻不願睜開眼睛罷了。
當薄如素拉着餘側妃到一旁說話的時候,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隔着屏風,他也只能看着薄如素似乎往餘側妃手裡塞了一個什麼東西,具體是何物卻猜不到。
今日,他又從秦峰口中得知餘側妃今晚想要用迷.香來引.誘他,聯想到薄如素與餘側妃二人那模棱兩可的話,便忽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給餘側妃出這主意的人,竟是他的嫣兒……
他的嫣兒,竟處心積慮的將旁的女人往他牀上推?
爲什麼?爲什麼嫣兒要這樣做?
原因,他有想過。
餘側妃這兩年在王府裡也算是安分守己了,當年自己爲了嫣兒要與她和離,本是想着給她開始新生活的機會,只是奈何餘側妃她太過固執,明知不可能卻依舊死守死等。
嫣兒回來,換了身份,變了性子,主動與餘側妃交好,使得餘側妃對自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想必嫣兒是打算將餘側妃也拉下水,再加上一個樂妍,王府後院的水就會被攪得更渾……
除此之外,前朝又有君祁陽圍堵,這樣一來,他便如同“內憂外患”一般,要想登得帝位,更是阻礙重重……
正如他給於正所說那般,因爲當年樂妍的緣故,他是恨極了這些挑.逗人的情.欲、使人沉迷於情.色歡愉的手段。
所以,對於餘側妃今晚要做的事情,他無法容忍。
更重要的原因,餘側妃還是受了嫣兒的鼓勵和慫恿,因此他的滿腔怒火無法對着那始作俑者來發泄,只能變本加厲的撒在餘側妃身上了……
秦峰覺得自己這般對餘側妃做的太過了?可是,誰又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
被最心愛的人算計,雖說他是心甘情願,然而他不能接受有一天她會投入別的男人懷抱,就像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與除了她之外的女人有親密的行爲……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中的月亮竟慢慢幻化成了薄如素的臉,那張還是當年衛國公主洛雪嫣的那張臉……
她在對着他笑,柔柔的喊着他“墨哥哥”,一聲聲將他的怒氣漸漸消散,將他這些日子心頭的苦澀和創傷輕輕撫平。
緊接着,他似乎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
第一次帶着她去夕顏湖,那時候的他還未曾認清自己對的心意,在她與樂妍之間掙扎着,猶豫着。
情急之下吻了她,她卻因強烈的自尊心而以爲他是在羞辱她,所以咬破了他的嘴脣……
後來,他氣惱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便擁着她強吻起來。
吻到動情之處,她嬌軟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裡,滿臉羞紅……
忽然,水中的畫面消失,君臨墨也終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想着餘側妃此刻正在享受着魚.水之歡,嫣兒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不知道她是否感覺到痛快了些?
她應該是開心的吧?畢竟,這也是報復了他……
苦澀一笑,君臨墨幽幽的嘆了口氣。
君臨墨想的沒錯,今晚的主角餘側妃,現在的確是在與人翻雲覆雨,只不過這人卻不是讓她心心念着的君臨墨。
她來之前很是忐忑,因此故意拖到這麼晚纔過來。
畢竟名門閨秀的她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可當看到君臨墨的屋子裡已經熄了燈,門口也沒人看守,所以頓時有種“天助我也”的感覺。
踏進黑漆漆的屋子後,她輕手輕腳的摸索到牀邊,先試探性的喚了幾聲“王爺”,見牀上的人沒有迴應後,想着君臨墨可能因爲近日身子不適所以睡的要比往日沉,心中的膽怯便瞬間煙消雲散了。
爲了以防萬一,餘側妃將事先準備好的迷香往君臨墨鼻間嗅了嗅,在確認君臨墨已經沒了意識,她便懷着一顆激動又興奮的心快速脫了身上的衣服,爬上了君臨墨的牀……
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這麼多年沒有被君臨墨給碰過,因此手一碰到君臨墨精壯的身子後,她體內的那股騷.動不安立刻活躍了起來。
主動坐在了君臨墨身上,她開始了瘋狂而放肆的運動……
雙手無意識的愛.撫着自己的兩座偉峰,嘴巴里發出細細的低吟聲,身下的充實感和腫脹感讓餘側妃很快得到了滿足。
由於是自給自足,她更是知道哪一處是她的敏感點,因此扭腰擺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使得餘側妃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浪潮裡……
暗處,秦峰聽着餘側妃那淫聲浪語,窘迫的堵着耳朵,心裡一遍遍的默唸着,罪過啊,罪過!
話說,他可真不是有意要躲在這裡觀看這活色生香的春宮圖的。
若不是王爺提前有交代等餘側妃完事後,將她丟回秋棠院,現在的他早就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他身上的毒剛解,着實是不適宜看這少兒不宜的畫面哪,這不是影響他身子的恢復嗎?
唉,餘側妃嬌喘的喊着王爺,可若是日後她知道了,此刻與她歡好的男人不是王爺,而是他從青樓楚館裡找來的一個小倌,餘側妃會不會瘋了?亦或者是,羞愧的自殺?
王爺吩咐自己找旁人代替他今晚與餘側妃交合,秦峰思來想去,甚是苦惱。
雖然不明白王爺對餘側妃爲何要這麼狠,可畢竟餘側妃是王爺的女人,倘若自己找了那羣侍衛兄弟,不也是坑了自己人嗎?
所以,最後秦峰只能去花了重金“請”了一個身形與君臨墨極爲相似,又是個啞巴的小倌回來了……
不用餘側妃的迷香,那小倌也無法動彈,因爲秦峰早就給那小倌服下了可使人昏睡的藥……
秦峰聽着餘側妃的動靜越來越小,試探的把手移開耳朵,又等了一會,果真瞥見赤.身裸.體的餘側妃癱軟的趴在同樣一絲不掛的小倌身上。
又道了一聲“罪過”,秦峰趕忙捂着眼,耳朵在黑暗中有些微紅。
因爲,那二人的私.密.處還結合在一起沒有分開,而餘側妃就這樣暈過去了……
深吸一口氣,秦峰拍了拍胸口,將地上的衣裳往餘側妃身上一丟,將她捲起來抱着往秋棠院飛去。
至於那小倌,一會自會有其他侍衛兄弟來處理。
夏荷院裡,薄如素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煩躁的扯開被子,薄如素披了件外衣,坐了起來輕喊道:“蘇北。”
蘇北應聲出現,“主子,有何吩咐。”
薄如素一邊點着燈,一邊問道:“餘側妃那邊如何了?”
蘇北道:“一切順利。”
薄如素神色莫辨的“哦”了一聲,揮着手道:“沒事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蘇北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拱拱手便又離開了。
望着那明明滅滅的燭火,薄如素扯了扯脣角,那笑意裡夾雜着一抹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