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妹妹請先冷靜下來,俗話說的好,遠水解不了近渴,青宴臺遠在千里之外,這一來一回得多久,我們等的,可世子等得了嗎?到那時,世子怕早就被鳳驚瀾那個居心叵測的暗害了,你們帶着家主回來又能怎麼樣?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
“可如今無極哥哥就像被鳳驚瀾那個妖女施了妖術一樣,非要做那什麼手術,剖心,我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從未聽說過心都剖開了,人還能活。”端木圓圓想想就覺得可怕,腦海中浮現鳳驚瀾那張臉,以及自己受的罪,不禁有點背後發涼。
端木靈:“莫說你二人不信,去街上隨便拉個人回來問,怕是也沒人敢相信。”
“可世子卻信了。”端木非煙冷冷的說道,這也是爲什麼她會如此心灰意冷要離開的原因。
如果君無極信她,她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可就連君無極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鳳驚瀾,這讓她高傲的自尊心如何能受得了。
“我看未必。”端木靈卻提出另外的觀點。
端木非煙眉頭一皺,視線看向她,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端木靈認真醞釀了一下,緩緩開口:“若世子真相信了鳳驚瀾的剖心之法又爲何不立刻讓鳳驚瀾實施那個手術,非要拖到明日,這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咱們世子是什麼樣的人物,少年成名,驚採絕豔,偌大鳳舞,管你是帝王將相,還是王孫公子,見到他都得尊稱以爲無極世子,這樣的人又豈是庸碌無爲,會被美人所惑之人。”
聽端木靈這麼一說,端木非煙也開始低頭沉思起來。
端木靈見有效果,繼續說道:“妹妹你與世子十年相伴,情誼深厚,以往世子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何曾像今日這般疾言厲色,倒像是……”
“像是什麼?”端木非煙急迫的問道。
“像是故意如此,逼妹妹你負氣離開。”
“逼我走,他爲何要逼我?”端木非煙有些茫然了。
“自然是世子知道大限將至,不想誤了妹妹你終身,所以便故意與那鳳驚瀾做了一場戲,想要斷了妹妹你的念頭,如今想來,世子對妹妹還真是情深意重,費盡心思啊。”
“也許,他真的只是愛上鳳驚瀾而已。”端木非煙目光一黯,腦海中突然浮現那二人相處時的畫面。
“不會的!”端木圓圓立刻否定她的這個想法,“師姐,我也覺得靈姐姐說的有道理,在青宴臺的時候,你跟無極哥哥朝夕相對十年,青宴臺上下誰人不知無極哥哥喜靜,他的攬芳小築只有你能涉足,他回帝都來不過幾個月,以往與那鳳驚瀾又無深交,論身份地位,論才情容貌,師姐堂堂青宴臺神女,十方藥王賽三甲,誰能敵得過你!依我看,多半就像是靈姐姐說的,無極哥哥與那鳳驚瀾只是在做戲氣你,你可萬萬不能中計。師尊不在,無極哥哥的安危可就係在師姐你的身上,咱們斷然不能讓鳳驚瀾那廝奸計得逞。”
端木圓圓見端木非煙沒有表態,心知以自家師姐的心性素來不愛與人爭,也不愛這等勾心鬥角的事情,可一想到自己在鳳驚瀾那裡吃的憋屈,斷然不能就這麼回去了,不禁開始着急起來。
端木靈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着急,連忙補了一句:“妹妹現在走了,在旁人眼裡不成了落荒而逃,承認自己作爲女人,作爲醫者,都比不上那個鳳驚瀾了嗎?”
這話顯然正中端木非煙的心窩,先前因君無極對鳳驚瀾求婚的事而亂了心神,對自身的價值產生了懷疑,可如今冷靜下來,又經端木靈這般一勸說,這纔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目光頓時變得堅定的。
“你們說的對,是非煙修爲太淺,有些心浮氣躁,如今世子身中劇毒,性命攸關,非煙斷然不能就此離開,只是這鳳驚瀾,似乎比我想象中更難對付……”
端木靈見目的得逞,頓時鬆了一口氣:“妹妹不必擔心,鳳驚瀾就算再厲害,她也只有一個人,她如今能如此橫行霸道,不過是仗着世子的寵愛罷了。妹妹與世子之間有十年情誼,只消在世子面前放下姿態,多展現些女子的嬌媚,依妹妹的容貌才情,必能挽回世子的心。”
“荒唐!你是要我學那些庸俗女子玩那些勾心鬥角,做那以色侍君的膚淺女人嗎?”端木非煙臉色一沉,厲聲呵斥,“我留下只是因爲我是醫者,醫者父母心,我是斷然不能眼睜睜看着世子被妖術所害,身爲青宴臺的人,匡扶醫道,救死扶傷是本分!剛剛那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端木非煙冷袖一甩,下了逐客令。
端木靈碰了一鼻子灰,面色難看的離開了芸香苑,藏在袖子裡的手捏的咯吱響。
總有一天,她要登上那至高的位置,將那些羞辱過她的人踩在腳下!
無極閣內,鳳驚瀾坐在桌邊,正苦大仇深的一手拿着蘋果,一手拿着刀子,賣力的削皮,冷不丁的突然打了兩個哈欠。
原本窩在牀上閉目養神的世子爺聞聲睜開了眼:“怎麼了?可是受涼了?”
鳳驚瀾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莫名:“估計有人在背後唸叨着我吧。給,你要的蘋果。”
君無極低頭看了一眼被鳳驚瀾削的跟狗啃的一樣的蘋果,微微一愣,隨後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把蘋果當做本世子了嗎?”
鳳驚瀾可不就把對君無極這廝的怨念都發揮到蘋果身上了嗎?
一想到君無極這廝譴退衆人之後對自己做的事,直到現在她的嘴脣還腫着呢!
“瀾兒莫要再用這副垂涎三尺的眼神望着本世子,本世子昏迷多日,身子虛弱的很,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君無極咬了一口蘋果,頗爲惆悵的嘆息一聲,看着鳳驚瀾的眼神那叫一個放肆又曖昧。
鳳驚瀾一愣,隨後意識到這廝指的是什麼,小臉不禁有些發燙。